最終這盤子菜是元阮和秦謝衣一起吃完的。
元阮裹着對方外套,吃一口看對方一眼,吃一口看對方一眼。
側臉殺我。
眼窩深邃,鼻梁高聳,薄唇殷紅,沉默不言,鏡片反射着暖色的光,愣是顯出幾分冷淡,突出的喉結随着吞咽上下滑動。
講道理,其實秦謝衣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啊。
上學時和室友聊到對象這個話題,她就又憧憬又緊張的說,想要找個話不多會照顧人的就行。
這些要求,秦謝衣都滿足啊。
不但滿足,還多了帥氣多金年輕有爲體貼細心一大票優點。
麻麻,我覺得我會栽。
她憤憤的咬了一口肉,就聽到秦謝衣道:“手還疼嗎?”
“嗯?”元阮茫然的看過去,跟着秦謝衣的視線,看向了自己被針頭劃過的手背。
秦謝衣之前包紮的蝴蝶結早拆了,現在傷口結痂,隻留下一道淺色的印記。
“不疼了。”
秦謝衣還盯着那道疤痕看。
“會留疤嗎?”
“不會吧。”元阮想了想,這具身體不是什麽留疤體制,她剛來沒多久的時候還對着鏡子裏的胴體流口水。
真·白白嫩嫩光光滑滑·完美·身材。
這麽完美的身材,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男人。
她視線下移,落在秦謝衣幹淨的鎖骨上,仿佛被燙了一下的飛快縮回來。
好吧,也不算便宜。
最多旗鼓相當。
……不能更多了!
休息時已經接近淩晨了,元阮躺在睡袋裏,掀了頂盯着頭頂璀璨的星光。
隔壁鬧騰的團建退伍還在歡呼,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十一點多,信号還是時好時壞的。
翻了翻朋友圈,好久才刷新出來。
之前拉黑了不少狼心狗、哦不,沒有感情的工具人姐妹,現在她的朋友圈幹淨得吓人,好幾天都沒一條動态。
最新的幾條還都是熟人發的。
元遠拍了張孤獨的台燈燈光,配字是一張烏雲的表情圖片,評論第一個就是他自己。
元遠傻大個:幺幺早點回來明天要下雨!
元阮:……行。我隔空收到了您的提醒。
另外一條則是秦謝衣的。
是一隻被捏出凹痕的……菠蘿啤罐子,以及一個光光的燒烤盤子。
配字是一個句号。
裝高冷呢?
元阮将圖片點開,等着手機小圖标轉了又轉,才看清清晰的大圖,她把圖片拉大。
的确是今晚的營地,遠處的燈光和鬼影似的員工,近處——近處還有一截灰色外套。
外套在照片角落,和拍攝人的位置明顯不同。
元阮熄了手機,把它狠狠摁在自己臉上。
第二天早上,元阮正迷迷糊糊睡着呢,忽然被一聲尖利的叫聲吵醒了。
天色還很暗,雲層堆積。
元阮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七點多。
還早。
她往下一縮,鑽得更深,眼睛剛閉上,就有人一巴掌拍在帳篷上,砰砰乓乓響。
李桐微微弓着身子,聲音很低,帶着些奇怪的沙啞:“元小姐?”
他轉頭往一處人群聚集地看了一眼。
尖叫就是從那兒傳出來的,有個女孩子哭哭啼啼的,不一會兒就聚了一堆人。
他看了兩眼收回視線,繼續拍:“元小姐,起床了。”
等了兩秒,帳篷裏傳出一道聲嘶力竭的呐喊:“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