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阮倒騰好之後,幾乎沾床就睡。
她起床氣大,也喜歡動彈,一直撅在小車裏一動不動三個小時差點沒當場去世。
半夜餓醒之後想起自己在客棧大廳幹了什麽,差點沒将自己又塞回床上在睡一覺。
就她那點小時候學的三腳貓功夫,如果不是虞、虞什麽來着?
算了,不重要。
如果不是那些混混是來找麻煩的,有客棧的安保人員來制人,她怕是馬上就要被那群人摁在地上揍一頓。
把她揍到她哥哥都不認識的地步。
元阮歎了口氣,鑽進洗手間洗了把臉,等時間差不多才開門出去到樓下找東西吃。
能來這兒住的人,多半就是沖着牛頭山的日出來的。樓下餐廳燈火通明,除了個别一臉興奮的旅客,其他人都是滿臉倦容打着哈欠。
元阮轉了一圈,沒看到李桐,倒是看到了下午那隻魚魚。
魚魚的還特敏銳,元阮都來不及躲,就被看見了,還沖她招手。
元阮抿了抿唇,端着餐盤坐在了魚魚對面。
“虞先生認識我?”
“元阮,A大學生,認識。”虞熙歌道,“羅薇薇是我店裏的員工。”
“薇薇姐?”元阮一怔。
那天下着大雨,她在奶茶店裏遇到了自己直系學姐羅薇薇,還接受了羅薇薇的一杯奶茶,随後就被李桐背去了校醫院。
羅薇薇以爲她怎麽了,到處找人,元阮接到電話聽到對方一通鬼哭狼嚎才反應過來,心裏又是感動又是溫暖的。
有空就會去奶茶店和羅薇薇說話,一來二去也熟悉了。
羅薇薇的确說過,奶茶店老闆是虞哥……
元阮一臉熱情,主動伸出手和虞熙歌握了握:“原來是虞哥!幸會幸會!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
“虞熙歌。”虞熙歌笑着等元阮表演完,重複了一遍自己名字,“說起來,我也算是你學長。”
哎喲,又是一個母校?
這年頭到處都是學姐學長麽?
元阮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變真誠,就聽到虞熙歌道:“下午的事情,還沒謝謝學妹。”
元阮:……
她打了個哈哈,幹巴巴道:“不用,哈哈,舉手之勞。”
“學長怎麽會在這裏?”不是有個奶茶店麽,怎麽還在這裏做酒店員工?
“這家客棧也算我名下的産業。”虞熙歌道:“學妹過來幹什麽,我就來幹什麽。”
元阮一怔,反應過來:“……爬山啊?好巧好巧。”
虞熙歌笑笑。
他的笑容很平和,本就是溫文爾雅的男生,笑起來又幹淨又溫暖,很親近,容易讓人放下防備心。
元阮想起剛進門時這人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好一陣沒回神。
同樣都是斯文型,怎麽學長的笑,和秦謝衣的笑,給人的感覺這麽不一樣呢?
身邊的椅子被拉開,是李桐從客房下來了。
他換下了騷包的西裝,隻穿着簡單的白色運動服,氣勢上沒那麽唬人了,就……還是戴着墨鏡。
元阮:……
大半夜在室内戴墨鏡,李桐到底什麽愛好?
燈光明亮就算了,待會兒山裏黑漆漆的,真能看清路?
天爺,她都能想到待會兒和保镖先生一道爬山時會遭遇的神奇視線了。
看呐,那小姑娘太沒人性了,大晚上的竟然拖着個盲人爬山,爬山就算了,還讓他背這麽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