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大軍在中牟城下站定之後,原本迫不及待的樣子反而變得淡定下來了。
站在中牟城下,黃巾大軍先穩住了陣腳,向着中牟城上的守軍喝道:“讓你們主事兒的出來說話,我們渠帥有話要對他說!”
此時的中牟城頭守軍已經變得神經高度緊繃了,随時準備應對黃巾軍的攻城。
誰知此時的黃巾軍居然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要見自己這邊主事的人,不由的也都松了口氣。
畢竟,沒有誰是願意打仗的,打仗就會有傷亡,誰能保證死的那個不是自己呢?
“你們稍等片刻,我已派人前去請縣令大人了。”陳宮對着下面的人大聲吼道。
聽到中牟城主事之人竟然此刻不在城上,不由的讓黃巾的主帥程遠志感到驚訝萬分。
因爲現在可以說是中牟城生死存亡的時刻,一城之主官竟然此刻會不在城上組織防禦。
要知道若是這中牟城有失,這一城之主官難辭其咎,難道這中牟城的主官就不怕自己夥同守城的将領一起合謀開了城門?
程遠志感覺這中牟城主事之人要麽是對守城之人異常的信任,将自己的身家xing命全部寄托在守城之人身上。
要麽就是這中牟城的主官得了失心瘋了,居然會做出這麽草率的舉動。
“這中牟城的縣令我記得好像是一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吧?”程遠志有些不确信的向着身邊的軍士問道。
“是的渠帥,根據情報這中牟城縣令卻是是一個老頭子,小的沒加入黃巾之前還曾見過。”旁邊的軍士肯定的說道。
“怪不得,原來是老糊塗了。”程遠志一副原來如此得意的樣子,似乎明白了什麽,看着中牟城一臉的輕視。
接着隻見程遠志策馬向着中牟城牆走去。
“渠帥!不可!”身後的管亥勸谏道。
“無妨!管将軍放心,本帥自有打算!”程遠志一臉自信的看向管亥,給了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可是......”管亥還想說什麽,但見到程遠志面sè閃過一絲不喜,将要說出口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隻得由着程遠志單騎朝着中牟城走去。
“在下黃巾大賢良師座下渠帥程遠志,不知汝可曾是兩次敗我黃巾的那位年輕官軍将領麽?”程遠志走到離中牟城一箭之地的地方說道。
城牆之上,陳宮的衣服分明與其他人有着很大不同,而且看年紀也是不大,所以程遠志猜測這一定就是連敗自己兩員大将的官軍年輕将領了。
雖說程遠志看似做事魯莽,但卻粗中有細,所站的位置正好是官軍弓箭的shè程之外。
“原來是程渠帥,兩軍陣前不知有何貴幹呢?”陳宮回應道。
“久聞小将軍英勇無比,在陣前先後敗我兩員大将,程某甚是好奇,所以這才冒死前來看看小将軍是何樣子。”程遠志大聲對着陳宮說道。
“程渠帥恐怕會錯意了,在下并非程渠帥口中的那位年輕将軍,在下乃是這中牟城縣丞陳宮是也。”陳宮見到對方認錯了人,不禁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哦?原來是陳縣丞,久仰大名,一直未曾得見,果然非同尋常哪!敢問陳縣城那位兩次敗我黃巾年輕将軍是哪位呢?”
程遠志不愧是老jiān巨猾,見到自己認錯了人,不僅沒有絲毫的尴尬之意,反而借機誇贊了陳宮一番,不僅爲自己化解了尴尬,還間接拍了陳宮的馬屁。
“這位就是你口中敗你兩次的年輕将軍。”說着陳宮指了指劉琦,劉琦也越到前來探出頭來。
“不知程渠帥找我何事呢?”劉琦玩味的看着城牆下的程遠志說道。
程遠志循聲望去,隻見城樓之上現出一個年輕将領的身影,隻見這道身影肩寬臂長,眉宇間透露着英武之氣。
年輕人仿佛有着一種神秘的氣場,在他現身的一刹那,仿佛發光的星星一般熠熠生輝,将戰場上的其他人都比了下去。
“閣下就是連敗我黃巾兩次的年輕将軍?果然非比尋常,敗在閣下手上不冤哪!”程遠志見到劉琦的樣子,不由生出了一種“果然英雄出少年”的感慨。
“程渠帥嚴重了,我等身負皇恩,自然應該竭盡全力來報效陛下。”劉琦向着天空拱拱手說道。
“如今當今漢家皇帝暗弱,整ri沉迷于酒sè之中,更加喜愛那商賈之術,以至于整ri不理朝政。
朝政大全全部掌握在那“十常侍”和何進等外戚手中,賣官鬻爵、指鹿爲馬,弄得天下烏煙瘴氣。
而我大賢良師才是真正的英明之主,順應天命以拯救世界,小将軍何不與我等一樣效忠于大賢良師。
待得大賢良師高興了,傳爾等一些長生不老之術,以便能夠修成正果。”程遠志向劉琦濤濤不絕的介紹起黃巾的好處來。
搞得劉琦一陣無語,劉琦此時終于明白,原來這黃巾将領都是傳銷的人才啊,一個個口才是沒得說,三句不離拉人入夥。
“張角美其名爲‘大賢良師’,實則是叛逆之人而已!野心勃勃,大逆不道。
汝有何面目在此污蔑我皇,在吾看來,張角等鼠輩不久定會敗亡,爾等現在不趕緊投降更待何時?”這時老縣令已經被派去通知的人扶到了城牆之上,聽到方才程遠志在下面的蠱惑之言憤怒的回應道。
“你...老匹夫,你可就是這中牟城的縣令不成?”程遠志見得中牟城上多了一個老頭,聽到老頭的罵聲也是勃然大怒。
“正是老夫!”老縣令怡然不懼的對着程遠志說道。
“老匹夫,我大賢良師座下之黃巾力士千萬員,怎會讓那狗屁皇帝給打敗。
告訴你,限你一炷香之内趕緊開門納降,不然我黃巾大軍破城之時,定讓你這中牟城雞犬不甯!”程遠志威脅道。
“何須一炷香的時間?現在老夫就告訴你,讓老夫降于爾等叛逆之徒實在是癡心妄想!”老縣令也有些激動,身體忍不住的顫抖着。
“好,好,好。老匹夫!破城之時吾定當将你碎屍萬段!”程遠志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過在程遠志咬牙切齒的瞬間,一絲jiān詐的笑意在眼中飄過。
就在程遠志調轉馬頭回陣的瞬間,原本已經轉過身去的程遠志突然回過身來,不過這次卻不是空手。
隻見程遠志在馬上彎弓搭箭,一套動作猶如行雲流水,箭若流星一般向着城上shè來,目标正是劉琦。
原來在剛剛程遠志和老縣令對話的瞬間,馬頭就在一點點的向前挪動,一直到了程遠志的shè程之内。
而程遠志之所以能夠當上渠帥之位,與其有着一手好箭術有着很大的關系。
而這回馬一箭卻正是程遠志的絕招,不知多少人栽在了這招箭下,今ri再次故技重施。
在程遠志看來,前兩次的失敗與劉琦這個人是分不開的,而殺了劉琦對于整個戰局會有很大影響。
之前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程遠志迷惑敵人、讓敵人放松緊惕的做法。
隻見一道利箭快若流行的向着劉琦shè來,眼見着就要shè中劉琦,兩旁的軍士都已經發出了驚呼之聲。
卻見劉琦很是從容的右手一抓,将這支快若流行的利箭穩穩地抓在了手中。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嘗嘗劉某的箭法!”說着劉琦拿着剛才程遠志shè來的長箭,彎弓搭箭向着程遠志shè去。
原本程遠志在shè去長箭之後還很是得意,暗道終于去了一個心腹大患。
誰知劉琦竟然生生将shè去的長箭抓在了手中,那需要多大的氣力啊?
正在程遠志震驚之時,長箭又被劉琦shè向了程遠志,程遠志急忙想躲開。
誰知程遠志在想要躲閃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身體已經被長箭給鎖定了,根本動不了分毫。
眼見着長箭越來越近,程遠志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之sè,殊不知在這抹絕望之sè之的臉上還殘留着剛才得意的笑容。
箭到,長箭從程遠志喉中穿過,程遠志應聲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