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騎馬

早晨的空氣溫暖又清新,帶着夏初的花香。

淩霄垂頭喪氣跟在嚴清歌身後,滿面沮喪,抱着鐵琴和她一起去上課。

前幾天,淩烈出發打仗,離開京城。她之前一直搖旗呐喊,遊說家裏給淩烈娶妻的大好計劃,被她母親和祖母一再駁回,淩烈也被她搞的不厭其煩,親自給她寫信叫她别鬧了。

淩霄嘟着小嘴道:“烈哥可真是的,我明明是爲了他好!我和水英隻差把全京城的姑娘都幫他篩選個遍兒,他還不滿意,等他回來,哪還有合适的啊。”

嚴清歌笑道:“你這是牛不吃草強摁頭!婚嫁之事哪有那麽簡單。”

淩霄望望天,道:“這事兒呀,我還是和水英比較說的來。也不知水英的母親這幾天怎麽了。”

嚴清歌也很擔心雲氏,水英的母親雲氏雖然飲食問題得到解決,可到底沉疴難起,她的心病,在于丈夫和兒子的失蹤,聽說書隻是治标不治本,每每看着好了點,病情又總會忽然惡化一番,水英因爲雲氏反複的病情,已請假回家去看了五六回了。若不是雲氏堅持不許她退學,水英肯定早就不在白鹿書院念書了。

雲氏的想法,嚴清歌很能夠理解,在白鹿書院念書,對女孩兒來說是很重要的資本,以後找婆家時,會額外被人看重些。若水家父子回不來了,水家敗落,淩霄的婚事自然堪憂。她能在白鹿書院多呆幾年,對她以後找婆家有利,雲氏眼下能爲水英謀劃的不多,但手頭已有的優勢,絕不會任其白白丢掉。

學琴的課上,淩霄不停走神兒,撥弄着手下一架鐵琴,将好好的調子彈的七零八落。

她本就不如嚴清歌學得好,兩人坐在一起,更是被比較的一無是處。教琴課的孟夫子時不時對她投來譴責的目光。

淩霄就跟不知道一樣,繼續胡亂彈琴,孟夫子對待學生,向來是願學的她盡心教,不願學的放任自流,淩霄這般不可救藥,孟夫子幹脆理都懶得理她。

下課後,嚴清歌拉着淩霄,道:“你今日怎麽了?”下午還有書法課,教書法的夫子向來嚴厲,動不動就打人手闆子,水英這種狀态,隻怕要吃罰。

淩霄無精打采道:“我想請假回家去。”

“爲什麽?”

“我擔心我娘和我奶奶。我哥哥一走,她倆心裏肯定不好受。”

之前淩霄打聽過,淩烈這次去,是做将軍帳下的咨議參軍,平時做的都是軍事參謀之事,不用出去戰鬥,并不像水家父子需親上沙場,淩霄這擔心,其實有點兒多餘。

是以,嚴清歌勸道:“放心吧,你哥哥在軍中不用沖鋒陷陣,隻在營裏呆着,身邊随時有兵将,能有什麽事兒。你别回了,你這麽兩頭折騰,不是平白叫家裏人擔心麽。”

淩霄想想也有道理,才打起精神繼續上課。

過了好幾天,淩霄能吃能睡,倒是好了,但水英遲遲不見回來,叫嚴清歌心裏未免有些擔憂。

嚴清歌怕是雲氏出事兒了,水英才被絆住手腳。

恰好第二日是休沐日,嚴清歌和淩霄商議道:“我們明日去忠王府看看吧,我總是擔心着水英。算算日子,敏芝姐姐也快生産了,若水英沒事兒,我們再去趟甯家。你這幾天不是記挂你母親和祖母麽?等看完甯姐姐,恰好你還能回家一趟呢。”

淩霄點頭道:“嗯,那我們明日就回去京裏吧。”

第二天一清早,嚴清歌天剛蒙蒙青就起來了。她一邊洗漱,一邊對如意道:“去跟春泥、歸燕說,叫她們小姐起吧,再耽擱今兒書院落鎖前怕是回不來了。”

如意出去交代了春泥、歸燕。過一會兒回來嚴清歌房中,幫着她梳頭發。

等嚴清歌全都收拾停當,連給甯敏芝的禮物都又清點一遍兒,又坐下喝了盞茶,才道:“你再去催催春泥、歸燕,叫她們快點給淩霄收拾。”

如意回來,道:“大小姐,淩霄姑娘還沒起呢。春泥、歸燕叫了好幾遍,她都嚷嚷着乏,叫再盹一小會兒……”

嚴清歌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淩霄前幾天還惦記着她母親和祖母,今兒真能回去了,反倒嚷着困不起床。

她去了淩霄那屋,見淩霄蜷成一團,緊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甜呢。嚴清歌一把将被子掀起來,捏住她兩頰,喊道:“太陽都曬屁股了,再不起今兒咱們就不回京城了。”

淩霄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道:“你騙我呢,太陽哪兒起來了,再叫我睡一會兒,我這夢才做了一半兒呢。”說着拉着被子和嚴清歌拔河,硬是要再躺會兒。

嚴清歌給她磨得沒脾氣,好聲好氣哄着:“快走吧,小祖宗。馬車走不快的,誰知道去了京裏又遇到什麽事兒,耽擱着晚上太黑不好走了。”

嚴清歌和春泥、歸燕連哄帶叫,折騰了快一個時辰,淩霄總算是清醒過來,她火速下了床,大聲道:“哎呀,我怎麽睡遲了。這時候回京,到城門口都該過中午了,這可怎麽辦?都怪我,都怪我!”

嚴清歌無奈道:“上回我們半夜趕着去燒香,你不是能起來麽,今天這是怎麽了?”

淩霄臉一紅,道:“我平常睡不夠就這樣,上回我怕起不來,撐着熬了一宿沒睡。”

嚴清歌一臉怪不得如此的表情。

淩霄手忙腳亂的穿衣洗漱,忽然道:“不如這樣,我們不坐馬車了,馬車太慢,咱們騎馬回京。”

“這不妥吧!”嚴清歌被她大膽的提議驚到了。

路上揚塵多,兩人騎馬回京,身上的衣服該髒的不能看了。而且她倆的丫鬟不會騎馬,隻有她倆走,兩個姑娘單身上路,不安全是一方面,還太紮眼了。

盡管理智在勸阻這麽做不合适,但是嚴清歌心裏卻躍躍欲試,她面上猶豫道:“真的行麽?”

淩霄嘿嘿笑道:“有什麽不行的。我記得我帶來幾頂長紗帷帽,是專門爲騎馬趕路做的呢。咱們戴上那個,又防塵,又遮臉。”

春泥、歸燕知道淩霄是個愛瘋的,素來想到什麽幹什麽。騎馬回京也不算太出格,不然淩家也不會給她準備那專門制出來的長紗帷帽了。她倆不等吩咐,就去把箱子裏把長紗帷帽拿出來。

那帷帽很大,四周縫着長長的紗,戴上後兩邊長,前後端,恰恰騎馬時能把全身都擋住。

嚴清歌頭回看見這種新奇東西,在頭上試戴了一番。她頭發梳了雙髻,摘下帽子後,頭發被壓亂了。淩霄招呼歸燕道:“快給清歌頭發梳成辮子,這樣可戴不了帷帽。”

歸燕把嚴清歌頭發拆了,細細的梳通,編了兩條精緻的鞭子,在頭頂盤好,用帶絨花銀珠的發繩固定住,竟是不比梳發髻戴钗環難看。

這麽一耽擱,太陽都升起來了,時間再拖不得,嚴清歌和淩霄去馬廄牽了馬,把行李塞進馬鞍兩側袋中,戴上輕紗帷帽,各騎一匹馬,嘚嘚朝京裏行去。

嚴清歌學了半年多弓馬,騎術雖然還是比不上淩霄,但在同齡女子裏,已算是中等水準。她胯下的黑馬是騎術課是騎慣了的,性格溫順,很聽她話,趕起路來,竟是絲毫不比淩霄慢。

天氣極好,風暖而不灼,吹拂着帷帽上的長紗,馬兒跑的快要飛起來、嚴清歌看着一路的綠野濃蔭馳掠而過,打心眼裏歡快。

策馬狂奔,對重生前的她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除了那龐大的體重所限,她那時嚴謹古闆的性格,也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但是這輩子,她快意恩仇,整個人灑脫了太多,各種重生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兒,一件一件被她做出來。

也許她做信國公府夫人做的很好,做銘兒的母親也做的很好,甚至連做朱茂的妻子,亦是一萬分合格的。但是,那都是她出嫁後的事,她在做女孩兒這件事上,可悲的既沒有經驗,也沒有天分。

幸好,她結識了這些朋友,她才知道,原來生命還有這麽多色彩。

她不再活的卑微,不再被人掐去翅膀,生命中被生生割去的少女那一部分,鮮活的成長起來。

兩人一路快馬加鞭,到京城的時候,馬上該要用午飯了。城裏不能放馬狂奔,嚴清歌意猶未盡,操控着馬兒和淩霄一起直奔忠王府。

忠王府的門房極有眼力勁兒,雖然嚴清歌和淩霄隻來過一回,但她們的貴客身份已經被門房牢牢記住。雖然她倆提前沒送名帖,但、還是被恭敬迎進去。

嚴清歌進門的時候就覺得忠王府氣氛不對,因爲那門房看着非常松快,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喜事一般。

一路上,嚴清歌見那些丫鬟婆子們也都是喜氣洋洋的,阖府上下一片歡愉,心中就有了定計。

很快的,許嬷嬷就親自迎過來,上次見面嚴清歌就看出來了,許嬷嬷是個心思深如海的人,喜怒不輕易示人,總是不怒自威,但是今日她竟是也眉頭舒展,嘴角微微上翹。

見了嚴清歌和淩霄,許嬷嬷行了個大禮,喜道:“兩位姑娘來了。可是不巧,我們家姑娘進宮去了,勞你們白跑一趟,不過王妃今兒有空,不如見一見王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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