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錦行那小混蛋特别黏親娘,非得要一起睡,雖然已經分開了床,可很多時候沈錦喬跑去哄兒子睡就跟着一起睡着了,而他等得不自覺睡着,結果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一個人一覺睡到天亮,他還能幹什麽?
容錦行可不管自己父皇什麽心情,進來之後看到自己母後,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瞬間發亮,邁着小短腿就朝沈錦喬懷裏砸,重重的撞過去以示自己的歡喜,然後成功把父皇和母後分開。
容君執:“......”當初生的爲什麽不是個女兒???
容錦行抱着沈錦喬的腿仰頭看着她,一臉歡喜興奮:“母後阿娘,花花,一起去看。”
沈錦喬彎腰用帕子擦擦他臉上的汗,溫柔笑道:“好好,一起去看。”
容錦行扯着沈錦喬的袖子就開始跑,迫不及待的要把她拉着出去,沈錦喬隻能就着她的力道被拉跑了,留下皇帝陛下一個人站在那裏......
他就知道,隻要兒子一出現,皇後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他,甚至把他忘得徹底。
宮人突然感覺背脊發涼,下意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瞥到陛下那一身的氣息駭人,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不過也沒覺得什麽大驚小怪,淡定,反正小殿下一出現,差不多就這樣,就算陛下再恐怖,隻要他不殺人,其他的,習慣了就好。
而容君執之所以能容忍皇後一次次被人搶走,歸根結底,也就最後那點兒原則---親生的,要換了其他人,管你是大人還是孩子,他絕對不會忍。
沈錦喬被容錦行拉着去到禦花園,原來是禦花園裏的牡丹開了,容錦行路過的時候宮人告訴他,這牡丹是給皇後娘娘賞的,而且皇後娘娘還被稱爲盛世牡丹,就如這牡丹花一樣尊貴璀璨。
什麽尊貴容錦行理解不了,但是他明白這牡丹花母後阿娘一定喜歡,所以就迫不及待的一路小跑去拉沈錦喬來看了。
“真漂亮,謝謝小阿行。”沈錦喬毫不吝啬的抱着兒子在他臉上親一口。
容錦行眼睛亮晶晶,立刻抱着她腦袋回了他一個親親,母子二人蹲在一起看花,讓後面的宮人都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皇後娘娘跟小太子關系真好,看着都讓人覺得心情美好。
容錦行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朝花兒伸手,小小的人兒也不知道拿來的那麽大力,一把揪下一朵花,轉身就拿着朝沈錦喬的頭上帶去。
沈錦喬隻能低頭讓他折騰,還是一旁的玉珠不忍沈錦喬的頭發被小殿下霍霍了,出手幫忙把牡丹花戴上去。
沈錦喬擡頭:“小阿行,母後好不好看?”
容錦行小腦袋點得像是小雞啄米一般,不要太誠懇:“好看,母後阿娘最好看。”
這般真誠直白的誇贊真是讓人無法抵擋,沈錦喬揉揉容錦行的小腦袋:“阿娘的阿行也最可愛。”
容錦行腼腆的笑了,還有些羞澀,被誇得很開心。
母子二人正在這裏膩歪呢,玉珠提醒道:“皇後娘娘,衛大人來了。”
沈錦喬聞言擡頭看去,一身白衣款款而來,宛若濁世公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傳聞中笑裏藏刀、鐵血手腕的商盟司正。
衛北言站定見禮:“皇後娘娘,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衛北言擔任司正,一去五年之久,走遍夏朝大江南北,甚至去了遠江塞外,但凡商盟能去到的地方他都去了,商盟能越來越興盛,他功不可沒。
衛北言對容錦行微微拱手:“微臣參見太子殿下。”
容錦行在沈錦喬這裏很是軟糯可愛,但是面對旁人他可不是那樣的,小臉認真,小嘴抿着,一本正經的回禮:“見過衛叔叔。”
衛北言有些驚訝,沈錦喬輕笑:“你驚訝做什麽?他是太子,也是孩子,雖然尊卑在前,但也不會忘記長幼有序,你與陛下多年兄弟,自然是叔叔。”
衛北言臉上的笑意深了兩分:“多謝陛下和娘娘厚愛。”
沈錦喬牽着容錦行的手:“你是來見陛下的?一起過去吧。”
衛北言邁步上前跟在沈錦喬身側,看着禦花園滿園的景色,瞬間覺得心情明媚了不少。
一别五年,再次歸來,朝堂變化很大,物是人非他不在乎,倒是那一處執念,從未因爲五年的離開而消減。
本來平靜的心在看到的那一瞬間再也無法平靜,牡丹花間一回眸,人比花更嬌豔,壓抑的情緒翻湧,什麽克制都潰散。
然而沈錦喬對他的客氣敬重,瞬間就成了一把枷鎖,她沒有對他生疏,也沒有避忌他,仿佛一個老友歸來,讓他一瞬間有了歸屬感,那些不該有的癡心妄念似乎也不是那麽執着了。
小太子走得慢,抓着娘親的手邁着小腿努力跟着步伐,沈錦喬雖然愛他,倒也沒有把他一直抱着,而是放緩一點步伐跟他一起走。
衛北言看着這母子兩人,沈錦喬沒有變,似乎又變了很多,爲人母,更溫柔也更美了。
沈錦喬一邊牽着太子走,一邊跟衛北言說話,說些公事,衛北言回來了,商盟司正歸位,自然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一路聊到禦書房,倒也沒覺得氣氛尴尬冷清。
容君執在禦書房處理奏折,有人早就去彙報,自然知道衛北言來了。
“參見陛下。”
容君執擡手讓他起來,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是揶揄的打趣道:“一去這麽多年,朕還以爲你不想回來了呢。”
衛北言拱手:“微臣還是陛下的臣,自然要回來這裏。”
沈錦喬抱了容錦行放到容君執旁邊:“陛下和衛大人好好聊會兒,我去準備一下晚膳,給衛大人洗洗風塵。”
衛北言:“多謝皇後娘娘。”
沈錦喬走了,容君執讓衛北言坐下,跟他聊起這幾年的事情,圍繞着政事,也說說彼此生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