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多命婦和貴女,明顯就是打着送人入宮爲妃的計劃,陛下不但不答應,更是連見她們一面都不來,可見态度堅決,這是要他們徹底死心啊。
沈錦喬這邊賞花宴還沒結束,禦書房裏,襄王和容君執才剛剛商量完 事情,看看天色,襄王道:“今日時辰尚早,陛下怕是也不趕去賞花宴,正好臣弟這兩日得了兩壇子陳年加量,陛下可賞臉?”
容君執想了想,欣然點頭:“也好。”
花公公道:“雜家這就去讓人準備,禦峰台哪兒正好能看到禦花園。”
這話說得明顯意有所指,容君執斜了他一眼,沒有反駁花公公的話。
跟曆代君王身邊那些太監不一樣,花公公的權力更大,也更肆無忌憚些,但一定比那些太監更得陛下信任,雖然陛下經常都想弄死他,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們主仆的感情。
襄王聽了花公公的話倒是笑了笑:“花公公倒是想了一個好去處,正好,等下喝完 酒,若是醉了,可以和王妃一起回去。”
襄王這話中的意思倒是與王妃關系融洽,容君執看他一眼,卻沒做評價。
二人一起往外走去,走到半路遇到入宮的禹王,禹王是準備回府了,想到有點兒事情,過來問一下。
得知襄王和容君執要去喝酒,既然遇上了,自然要一起。
禹王還感歎:“說起來我們兄弟幾人都沒好好喝一頓酒? 今天一定要喝個夠。”
襄王不語,他們兄弟那點兒感情,薄如蟬翼? 一戳就破? 還真不是能暢飲的關系? 不過明面上還得維持着,不能說破。
三人去到禦峰台,襄王的酒拿來了? 兩壇子? 不大,君子飲酒,在于品? 不是多少的問題? 但禹王看了不滿:“就這兩壇子? 都不夠我一個人喝? 正好? 我那兒也有幾壇子好酒? 這就讓人回去取。”
花公公讓人準備了一桌子的下酒菜,三人一邊賞景一邊喝酒,偶爾聊聊不沾邊的話題,而今襄王得容君執重用,禹王卻被趕到一邊? 三人聊感情聊政事都太膈應? 索性聊聊風月? 聊聊閑雜的事情。
禹王送來的酒? 容君執也沒拒絕喝,不過花公公接過了酒壇子,親自開封? 還特意品嘗了一碗才送到桌上。
雖然知道禹王不會這明目張膽的下毒,但保不齊有那麽個膽兒肥的,所以花公公還是親自試一下。
花公公跟容君執是相愛相殺,但是他弄死容君執可以,其他人可碰不得。
沈錦喬:......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怪怪的?
禹王送來的酒可夠分量,三大壇子,便是三人酒量都不錯,加上襄王送的那些,三人也喝得微醺。
眼看喝得差不多了,禹王連連擺手起身走人:“不行了,我得先走了,不然真得醉了。”
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走了兩步往前一撲,直接撲到了雁風身上,虧得雁風武功不錯,愣是一動沒動。
“咦,我的人呢?”禹王掃了一眼沒看到自己的随從很是疑惑,最後拍拍雁風的肩膀:“本王着實走不了道,麻煩雁風統領幫忙送本王回去了。”
雁風看向容君執,見他微微颔首,這才伸手扶着禹王回去。
禹王走後,襄王也告辭了,被禹王勸着喝了不少,整個人也有些不清醒,酒醉了定會失言,趁着還有兩份清醒,眼下還是早點兒離開,免得做下錯事,畢竟這裏坐着的可不僅僅是兄弟,更是皇帝,可不能失了分寸。
“臣弟......臣弟也先告退了。”
該走的都走了,隻剩下容君執一人,花公公讓人把周圍收拾一下,有人來叫他,說有人找他,讓他趕緊過去看看。
花公公跟容君執說了一聲就往住處走,走到一半,隔着一條走廊,花公公看到一個宮女端着托盤朝禦峰台走去。
花公公微微動了動眉頭,若有所思。
容君執喝了不少酒,算得上小醉微醺,坐在禦峰台欄杆的地方吹風,望着禦花園的方向,不知道是在賞景還是等人。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一個宮女端着托盤走進,聲音嬌俏:“陛下,這是娘娘吩咐奴婢送來的醒酒湯。”
容君執坐在那裏久久沒動,宮女沒有得到回應,等了半響,試探上前:“陛下,您醉了嗎?奴婢服侍您喝湯。”
她走向容君執旁邊,剛剛要伸手碰他,容君執緩緩轉身,夜幕裏燈火下,那張俊美谪仙的容貌染上了朦胧,更顯俊美迷人,酒意微醺柔和了冷漠的線條,無一處不完 美,無一處不絕色。
宮女看得失神,但是下一刻卻被凍得一個激靈,猛然擡頭,對上那雙淩厲的墨眸,墨眸那麽好看,卻透着森寒戾氣:“禹王折騰了半天,就送來這麽個人惡心朕?”
宮女一懵,被打擊到了,不對啊,陛下看到她的表情不該是這樣的,而容君執下一句話說出來,瞬間讓她如墜冰窖。
“來人,拖下去,把這張臉給朕剮了。”
想象中的驚豔和癡迷沒有,竟然張口就是要剮了她的臉,兩個侍衛出現拖着她走,宮女慌了。
“陛下,不要,奴婢做錯了什麽?你不能這樣對我。”
已經離開的花公公去而複返,沒想到看了這麽一出好戲,他用拂塵勾起那宮女的臉,這個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了:“怪不得敢來找死,原來是仗着長了這麽長臉啊,還陛下不能這麽對你,真以爲你長得跟皇後娘娘有幾分相似就有資格來陛下面前讨寵?無知又惡心。”
宮女眼中露出憤怒的目光,轉頭避開花公公,祈求的看着容君執:“陛下~~~~~”
哀求的聲音帶着撒嬌的意味,容君執沒什麽反應,倒是花公公被惡心得不輕。
“看着這張臉做出這樣的表情雜家就來氣,不行,這臉雜家得親自動刀剮下來。”
花公公笑得陰險詭谲,讓人拖着沈錦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