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馬沒有官職,卻有一身才氣,沉迷風花雪月,寫詩作畫,除此之外對什麽都不關心,因此榮悅公主跟城裏首飾鋪子老闆的兒子有了首尾他也絲毫沒察覺,還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從十年前就有的。
榮悅公主喜歡去逛首飾鋪子,女人喜歡去首飾鋪子看看,這也很正常,誰會懷疑?
而榮悅公主就靠着這個掩飾在那裏跟男人幽會,直到半年前,那首飾鋪子裏面一個夥計犯了事兒要被處死,那人爲了活命,要求見榮悅公主,趙大人不答應,執意要執行死罪,那人終于怕了,就把自己偷偷聽到的真相說出來,以求趙大人免罪。
榮悅公主跟人私會很隐秘,但是這世上哪兒有不透風的牆?十年的時間,總會有人聽到些風聲,而且很多事情總結在一起,很容易就讓人猜測出來,不過大家礙于她是公主,且奸夫是自己的東家,因此大家都不說而已。
這事兒亂說會給自己招來禍患,可若是自己馬上要死了,這事兒就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但是那人顯然太天真了,公主跟人通奸,于趙家而言是家醜,堪稱奇恥大辱,他們怎麽會放過他活着?
那人依法被處死? 而趙大人把這事兒壓制了下來,雖然礙于家醜不能宣揚,但這樣的羞辱誰也忍不了。
趙家似乎暗地裏策劃想讓公主病逝? 下藥、意外? 這半年榮悅公主可是好幾次死裏逃生? 也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暴露了,而趙家要殺自己。
她氣趙家人對自己狠毒,可到底自己有錯在先? 鬧大了對自己也沒好處? 所以就借着奸夫的手從趙家逃了出來,帶着女兒一路逃到盛京。
她是公主,隻要她公主的身份還在? 趙家就不敢宣揚。
這就是爲何公主身邊的侍女都不是她最貼身的? 因爲那些人爲了幫她逃出來都留在趙家了。
更絕的是榮悅公主的奸夫也跟着她來了? 扮成她的侍衛? 眼下就住在成王府。
沈錦喬:“......”沒話可說了。
她不知道榮悅公主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跟人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成婚的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 這般寡廉鮮恥,多少讓沈錦喬有點兒......
“所以,你怎麽打算處置她?”
榮悅公主這事兒,對趙家來說是醜事兒,在皇家? 何嘗不是一樣?
若是太上皇? 指不定會爲自己女兒打掩護? 就算不疼愛女兒? 但皇家顔面得顧全,頂多給趙家些補償就是了。
但容君執不是太上皇,他眼裏容不得沙子? 也容不下榮悅公主這樣不恥的事情。
容君執擡手撫上她的發:“她從哪兒來,就該到哪兒去,做錯了事情,就該付出代價。”
沈錦喬明白了,這是把權力給趙家。
而那邊,榮悅公主聽說容君執回來了,立刻就帶着趙欣茹過來拜見,臉上的喜悅顯而易見。
可惜,去了之後,她連前門都沒能進去,容君執剛剛回來,沐浴更衣陪皇後娘娘,哪兒有空見她?
門口的雁行衛手中刀一抽出來,若是榮悅公主敢闖,定然立刻揮刀,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榮悅公主臉上的笑沒了,牽着趙欣茹往後退,看着那高大的帝寝殿,深吸口氣轉身。
趙欣茹小聲問道:“娘親,我們不去見皇舅舅了嗎?”
榮悅公主停下腳步,擡手讓身後的人退遠一點,牽着趙欣茹慢慢走:“皇舅舅累了,今天不見,明天我們再去向他請安,茹兒記得娘親告訴你的嗎?見到皇舅舅要怎樣?”
趙欣茹回答得很順溜:“要乖,要聽話,要讓陛下舅舅喜歡我。”
“對了。”榮悅公主摸摸趙欣茹的臉,眼中含着趙欣茹看不懂的深意:“茹兒長得這麽可愛,你皇舅舅一定會喜歡你的。”
第二天容君執剛剛下朝,榮悅公主就帶着女兒去見他,但隻見到一面就被容君執揮手退下了。
隻說朝前是議事重地,閑雜人定不能随便涉足,一句話就把榮悅公主想去找他的路給堵了。
榮悅公主找不了容君執,就隻能從沈錦喬這裏下手,讓人盯着,打聽到容君執回帝寝殿的消息,趕緊拎着熬好的湯帶着趙欣茹去拜見。
“陛下。”榮悅公主讨好的遞上湯:“這是皇姐親自熬的,你爲國事操勞,要多注意身體。”
容君執明顯不領情:“這些事情禦膳房自會操持。”
榮悅公主親切道:“那不同,膳房做的和長姐做的可不是一樣的,這可是長姐的一片心意。”
容君執淡淡的掃過她:“你有什麽就直說,朕有些乏了。”
榮悅公主連忙推了趙欣茹一把:“茹兒,快給你皇舅舅請安。”
趙欣茹上前,笑得天真爛漫:“茹兒給皇舅舅請安。”
榮悅公主又把湯遞給趙欣茹:“茹兒,快把湯給你皇舅舅送去。”
趙欣茹聽話的接過湯碗端着朝容君執走過去:“皇舅舅喝湯。”
說着突然想起母親臨行前的話,拿起勺子:“茹兒喂皇舅舅喝吧。”
花公公上前用拂塵攔住不讓她靠近,容君執隻冷冷喝斥一聲:“退下。”
趙欣茹吓得往後退兩步,結果一個踉跄,湯碗翻了倒在她身上,燙得她尖叫:“啊啊......好燙......”
“茹兒。”榮悅公主吓得趕緊幫她抖衣服,好在撒上去的湯不是很多,隻燙到一點兒。
趙欣茹痛得哭了起來,榮悅公主心疼無比,怒視容君執:“陛下,茹兒隻是想讨好一下你,你這麽兇一個孩子做什麽?”
花公公掐着蘭花指,眯着眼:“公主這是指責陛下?“
榮悅公主咬唇:“不敢,隻是我們隻是一心想親近陛下,畢竟我們跟陛下都是血脈親人。”
容君執坐在那裏,手臂擱在扶手上,目光落在兩人身上,沒什麽溫度:“皇族宗親皆是朕的血脈至親,但至親面前是君臣尊卑,這宮裏不是你們随便走動的地方,即刻搬出皇宮,未經傳召不得入宮。”
榮悅公主沒想到容君執這麽絕情,竟然直接把她趕出宮去了:“陛下,你這樣做父皇知道嗎?我出嫁這麽多年,第一次回來,連父皇的面都沒見到你就把我趕出去,竟是半點情面也不講?”
容君執拿了之前一封信丢在榮悅公主面前:“這是朕給你的情面,僅此而已。”
榮悅公主撿起,隻看一個開頭她就知道最後了,瞬間一張臉刷白,她沒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容君執竟然都知道了。
“陛下,這.......這不是真的......”
容君執端起茶杯潛飲了一口:“是不是真的,你比朕清楚。”
他擡手揮了一下不再看榮悅公主,花公公一甩拂塵:“來人,送公主出宮。”
不管榮悅公主打什麽見不得人的算盤,此刻全都化爲泡影,母女二人直接被送回了成王府,然而,這還不是結束。
榮悅公主回到成王府,一推開府門,居然看到自己的夫君站在院中,而他面前被五花大綁跪着的赫然是她的奸夫。
就在榮悅公主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一人舉起大刀,直接在榮悅公主面前将那奸夫一刀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