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沈錦喬扯起被子往太子懷裏撲,整個人撲他身上,被子也裹住他:“我是暖的。”
太子:“......”
伸手抱住她,心裏無奈歎氣,臉上的笑卻抑制不住的上揚,真是敗給她了。
沈錦喬挂在太子身上:“殿下,你不是孤身一人,夫妻一體,我永遠會陪着你等着你,你若不負,這一生我都伴你左右。”
太子失笑:“今日怎麽了?突然發現自己對我愛得無法自拔了?”
沈錦喬羞惱的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我好好跟你說話呢,你能不能認真點兒?”
她咬的那一口,不痛,卻撩得心裏癢,太子眼眸一暗:“孤自然是很認真的。”
察覺到危險沈錦喬就往後退:“你剛剛不是要去洗澡?還不快點兒去?”
“嗯......等下一起洗......”
夏帝出來了,第二天自然要上朝,拖着病體也要上朝,也真是夠堅強的。
太子站在夏帝左手,身側站着襄王,右邊站着的是禹王和明王,兩邊形成對立之勢。
七皇子和八皇子勢單力薄,這争鬥他們暫時不參與,所以站在後面。
明王盯着襄王眼裏盡是嘲諷和不滿:“五皇兄往日不是站這邊,今日怎麽站到那邊去了?是怕我們擠着你,還是眼神兒不好走錯了?”
這話綿裏藏針,瞬間火藥味兒就來了。
襄王看着前方,背脊挺直:“不勞六弟關心。”
襄王隻說一句話就不說了,這些明顯挑撥的話,多說無益。
明王不屑,裝什麽清高?之前那麽狗腿的抱太子的大腿,而今上去了下不來了吧?見風使舵,勢利小人,如今父皇重新被救出來,太子很快就要失勢,太子一倒台,他這襄王怕也做不了多久,活該。
夏帝上朝,立刻就有人把太子這些日子做的事情彙報上去,說什麽商戶被太子逼得苦不堪言,有的已經沒辦法經營,導緻關門歇業,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怨聲載道,動搖國之根本。
這才真的叫見風使舵的勢利小人,之前太子鎮壓的時候他們反不了,而今一看夏帝出現就立刻倒戈指責太子。
他指望着夏帝主持公道,卻忘了,背叛太子是什麽下場,太子動不了夏帝,還動不了他?
不過他應該慶幸,太子現在對手挺多,沒空搭理他這個小喽啰,而有些好戲,就得有小喽啰來開場。
夏帝昨天就聽了這事兒,後來被太子氣暈,醒來又被太子岔開了話題,這就給忘了,但是昨天晚上他一直再想,氣也氣過了,現在也還算淡定。
“太子,你作何解釋?”
太子上前:“父皇,兒臣請問,一個國家富強的根本是什麽?”
夏帝好不思索的回答:“當然是國力強盛、兵強馬壯。”
太子:“那國力強盛的根本,兵強馬壯的根本是什麽?”
夏帝還沒說,太子回答:“是百姓,是糧食,所以士農工商,農僅次于士之後。”
“一個國家強大,看的不是皇室貴胄,不是官僚世族,而是百姓是否富足,若是每個百姓手中都有足夠的糧食,擁有餘錢,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百姓安居樂業,那才是盛世。”
明王冷笑:“這誰不知道?可這跟太子增收商稅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太子道:“增收商稅,可以減免農稅和人丁稅,百姓交的稅少了,自然就有餘糧和餘錢,而增加商稅雖然看似損害了商人的利益,可大興商制,開放商人流通,可以促進東西南北貨物流通,糧食、布匹、文化,收取商人重稅,朝堂卻能保障商人利益,若是國庫有餘力之時,開山通路、遇水架橋,屆時國中四通八達,何愁國不強盛,百姓不富?”
明王聽完想都不想立刻反駁:“你這都是爲商人着想,也增加了百姓收入,可軍隊呢?若是不交糧食,軍隊的糧草從何而來?”
明王以爲自己抓到了太子的漏洞,表情洋洋得意。
太子睨他一眼,更看個蠢貨一般:“這世間有一種辦法叫做拿錢買東西,百姓家中糧食富足,我們可以拿錢買。”
明王冷笑:“這本該百姓出的糧食,我們還得拿錢給百姓買,簡直笑話。”
太子不想回答這麽蠢的問題。
倒是戶部尚書代替回答:“明王殿下,商人之道在于流通運轉,如同人的周身血脈,我們從商人手裏手來錢财,買了百姓的糧食,百姓拿錢去商人那裏獲取自己需要的東西,而商人買東西給百姓就得向國家交稅,周而複始,循環往複,這才能生生不息。”
言鍾立刻上前:“王大人說得極是,陛下,若是一味的向百姓征收賦稅、糧饷,百姓負擔重,苦不堪言,細數曆史,哪一次百姓造反謀逆不是因爲賦稅重,民不聊生,才逼得百姓不得不反?而今我朝國泰民安,更是應該改革才是,不應該等百姓餓殍滿地、怨聲載道了才去想解決辦法,而是應該未雨綢缪,當一個國家繁榮富強,那些宵小就算想要造反,也得看百姓舍不舍得這安穩的日子。”
吏部尚書趙朔說道:“陛下,都說無奸不商,商人确實奸詐狡猾,所以更應該嚴加管束,但商人也并非沒有可取之處,就如王大人所言,商人如同我夏朝的血液,流轉周身,不可或缺,隻要管制利用得當,定會爲我夏朝謀福祉。”
“你們.......”明王氣得跳腳:“一群狗腿子,就知道拍馬屁,什麽商人,什麽血液,簡直就是狗屁。”
“放肆。”夏帝一派桌案,立刻又猛咳幾聲。
官員們吓得匆匆跪地:“陛下息怒,請陛下保重龍體。”
夏帝指着明王:“明王,金殿之上,豈可胡言亂語?你讀的書呢?”
明王沒想到被罵的竟然是自己:“父皇,兒臣是被他們氣的,一時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