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帝斂眸,一派威嚴:“那朕若是執意要将此人送到東宮呢?”
太子:“東宮掃灑的婢女,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若是......呵,用她做牡丹花肥倒是不錯。”
夏帝怒:“你好大的膽子。”
太子低頭:“兒臣不敢,父皇息怒,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就在這時,李德公公進來,遞給了夏帝一張紙條,夏帝看完了,瞬間怒氣更甚,盯着太子的目光裏已經含了殺意,但最後隻能忍下。
夏帝賜金國人入座,岔開了話題,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但那赫渺渺不願意,站出來道:“夏國陛下,我要與她比試,若是赢了,讓太子納烏爾紗爲妾。”
沈錦喬眯眼:“本宮不答應,太子是本宮的夫君,哪兒有用自己夫君來打賭押注的,簡直荒唐。”
夏帝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沈錦喬堵住,本來赫渺渺隻是要太子妾室的位置,被沈錦喬那麽一說,拿太子打賭,确實不妥,夏帝沒話說,揮手:“胡鬧。”
赫渺渺見不成,立刻轉移:“那就單純的比試,太子看重她,應當不僅僅是因爲她長得好看吧?”
沈錦喬用帕子擦了擦手,勾唇得意:“殿下看中本宮當然是因爲好看,若是本宮長得你那樣,呵,本宮都不好意思往太子面前湊。”
那樣子看着就嚣張又氣人。
“你......”赫渺渺瞬間氣得殺氣暴起,但這個場合隻能忍住:“你就是不敢跟我比。”
沈錦喬擡眸:“你想比什麽?琴棋書畫、詩歌舞曲?還是文韬武略、禦人謀心?”
赫渺渺拳頭一握:“......我要跟你比武功。”
沈錦喬嗤笑:“我猜你也隻會這個,不過我不會武功,比不了。”
赫渺渺頓時嘲諷:“我可聽說太子妃出自将門沈家,怎麽連武功都不會。”
沈錦喬:“将門之女就得武功高強,誰規定的?真是不好意思,雖然我沈家是将門,但是我爹寵女兒,舍不得本宮舞刀弄槍傷了自己。”
太子殿下适時在旁邊補充一句:“孤也舍不得。”
沈錦喬假意害羞了一下,太子轉頭看向金國使臣:“你們金國是來求和還是挑釁?對孤的太子妃如此咄咄相逼,孤很懷疑你們求和的誠意。”
金國使臣看了眼赫渺渺,起身:“自然是來求和的,我們公主想來性子急,向來争強好勝,見太子殿下如此寶貝太子妃,以爲太子妃有什麽過人之處,所以起了比鬥之心,還請夏國陛下見諒。”
這金國使臣說話真有意思,說赫渺渺是以爲沈錦喬有過人之處才找沈錦喬比試的,這話聽起來怎麽像是說赫渺渺高看了沈錦喬,其實她一點兒過人之處都沒有?
金國派來這位使臣看着三五大粗的,這腦子倒是挺好使的啊,激将法用得不動聲色,還一臉客氣。
可惜了,沈錦喬沒那麽容易被激怒,而今金國投降,俯首稱臣,身份本就低了一等,她堂堂太子妃輕易被他們激怒答應比試,豈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赫渺渺見怎麽說沈錦喬都不答應比試,坐回原位的時候對沈錦喬說了兩個字:“懦夫。”
沈錦喬覺得這赫渺渺着實可笑,她喜歡舞刀弄槍上戰場,就得所有人都要跟她一樣?不跟她打架就是懦夫?自以爲是,不知所謂。
赫渺渺針對沈錦喬也就一會兒,她身爲太子妃,也沒人真敢拉着她做什麽,便是夏帝想要用沈錦喬下太子的面子,也得看太子答不答應。
然而這些人就是這麽可笑,針對不了太子,總是拿沈錦喬開刀。
明王朗聲道:“父皇可不知道,太子妃其實很厲害的,這些日子在禦書房裏,可是幫着太子處理了不少政務,可謂勞苦功高。”
沈錦喬進入禦書房這事兒,早前朝臣就吵過幾日,被太子鎮壓,之後沈錦喬離開,聲音就小了,後來沈錦喬再回來,他們也算是默認,如今明王重新提起,自然沒安什麽好心。
沈錦喬這一刻才終于明白什麽叫夫妻一體,她跟太子是夫妻,他們拿太子沒辦法就隻能從她這裏下手,攻擊她就等同傷害太子。
夏帝聽了明王的話立刻皺眉:“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簡直胡鬧,太子必須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太子:“太子妃身爲霍家嫡孫,有霍老爺子親自教導,學得太師一脈一身的本事,幫孤處理一些瑣碎之事,怎是胡鬧?兒臣不過是知人善用,父皇覺得何錯之有?真要說起來兒臣還心疼太子妃受累了,但凡那幾個官員不那麽墨迹,腦子稍微靈光些,兒臣也用不着太子妃受這份罪。”
明王聽完頓時冷笑:“你這說得太子妃還有功勞了?”
“難道不是?”太子理直氣壯。
明王說不過他,隻能看向夏帝:“父皇,你看他,這根本沒把您放在眼裏。”
太子失笑:“告狀是三歲娃娃才會幹的事兒,六弟去了一趟西北,本以爲會有所長進,現在看來,反倒像是去玩兒了一圈,越發的‘天真無邪’了。”
沈錦喬差點笑出聲兒來,‘天真無邪’?太子殿下這嘴可比她的毒多了。
明王怒視太子:“我是說不過你,不過你以爲如此插科打诨就可以蒙蔽父皇?做夢,枉顧禮法,讓太子妃去禦書房,擾亂超綱,罪不容赦,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就這麽算了。”
太子微微偏頭:“父皇,若是兒臣沒記錯,現在是在接見金國使臣吧?好好的宴席,六弟卻非要說這些,這是生怕金國人不能看我們夏國的笑話?六弟這麽着急向兒臣興師問罪,這是怕父皇的威嚴不足以鎮壓兒臣,需要讓金國使臣幫忙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