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剛剛踏進門,太子坐在那裏等她:“回來了!”
“嗯。”沈錦喬提着食盒走過去,打開拿出點心:“我讓人專門給你做的一籠點心,少放了糖,加了點兒蜂蜜,還是熱的,你快嘗嘗。”
容君執伸手一把攬住沈錦喬的腰将她勾入懷中:“出去一趟,可有遇到什麽事情?”
沈錦喬擦了手,拿起一塊糕點喂給太子:“我能有什麽事情?快嘗嘗。”
容君執抿唇:“我怎麽聽說你被明王爲難了?”
沈錦喬失笑:“那能叫爲難?我把他挂起來了,現在估計被人救下來了,他就嘴上罵我幾句,能把我怎樣?我才懶得搭理他。”
容君執不滿:“他也不是第一次找你了,爲何你從來都不願告訴我,你是覺得跟我說了也沒用?”
沈錦喬:“我已經教訓他了。”
容君執睨着她,目露嚴肅深沉:“你受了委屈卻從不跟我說,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心裏,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男人?”
沈錦喬:“......”這是不是扯太遠了。
視線落在容君執臉上,認真,嚴肅,不是無理取鬧,而是很嚴肅的在問她。
容君執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什麽都無所謂的沈錦喬,她太懂事,什麽都自己處理好,自己遇到事情也自己解決,從來不會拿來煩他,便是他失蹤那一個多月,她受了多少委屈和白眼,他全都知道,可都是聽别人說的,等他回來了,她隻字不提。
他回來了,她就接受,一如既往,除了最開始哭過一次,就再也沒有表現出什麽激動的情緒,仿佛一切都已經成爲過往雲煙,煙消雲散。
這樣的妻子多省心?什麽都解決了,也不需要他刻意去哄,可她把他當什麽了?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依靠的臂膀,可她卻從來沒有依靠過。
受了欺負不告訴他,受了委屈也不說,什麽都一個人抗下,讓太子總有一種無力和挫敗感,好像自己在她那裏是可有可無的。
沈錦喬顯然不知道太子想什麽,但他就覺得太子這表情越看越委屈,回頭再想想他的問題,雖然不能完全明白太子内心的感受,但不妨礙她對這件事情做出判斷。
演戲而已,做個表情,這點兒沈錦喬可是很拿手的。
将手中的糕點放下,擦了擦手,一把揪住太子的衣襟,表情瞬間變得委屈可憐:“嗚嗚,殿下,明王他欺負我,他不叫我皇嫂,還罵我無恥,嗚嗚,他......他一點兒沒把殿下放在眼裏,殿下可要幫妾身好好教訓他,嗚嗚嗚......”
容君執:“......”這哭得是不是有點兒太假了?
明明是哭,聽着怎麽那搞笑?
不過自己要的,還是得順着,伸手拍拍她的背:“好,孤給你教訓她。”
沈錦喬連忙抱住他的腰:“殿下最好了。”
容君執:“......”剛剛那些情緒瞬間煙消雲散,全部化成了無可奈何,娶了這麽個姑娘,還能怎麽辦?
“傻丫頭,以後受了什麽委屈都可以告訴我,你嫁給了我,隻要孤活着一日,就絕不會讓你受委屈。”
沈錦喬聞言笑了笑:“這可是殿下說的,以後可别說我無理取鬧哦?”
容君執莞爾,他倒是想看看她怎麽無理取鬧。
鬧完了,沈錦喬還記得讓太子吃東西:“快嘗嘗,不然涼透了不好吃。”
容君執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
“好吃嗎?”
“尚可。”說完捏着她的臉,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沒你好吃。”
沈錦喬:“......”
太子吃東西并不注重口腹之欲,沒什麽特别喜歡吃的,也沒什麽特别讨厭吃的,所以在吃東西上面很難讨好他,但獨獨對沈錦喬,那叫一個百吃不厭。
翻來翻去可勁兒的欺負,欺負哭了也不停手,完全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
沈錦喬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花公公,太子的身體已經挺好了,補藥什麽的,能不吃還是别吃了吧。
沈錦喬以爲太子跟她開玩笑鬧呢,結果第二天太子就去武場跟明王較量去了。
明王昨日被挂在樓外可是丢盡了臉,偏偏他罵沈錦喬罵得那麽難聽,一個辱罵皇嫂的罪名,讓他立刻理虧,告狀都找不到地方告,就算告訴了冷貴妃,現在的冷貴妃也不能把沈錦喬咋樣。
憋着一肚子氣,早上就去武場跑馬練武,正好太子去了,仇敵見面分外眼紅,少不得練練。
明王主動挑釁太子,太子這次倒是沒有動手打明王,也就是比試一下,但最後還是把明王給虐得懷疑人生。
沈錦喬聽着都替明王覺得心酸,何必上杆子找虐呢?
不是說明王無能,才學、武功,他都算不錯,可他一直在皇城,有冷貴妃呵護,有冷家擁護,就像皇宮暖房裏的花,長得很喜人,但卻沒經過多少風吹雨打。
而太子早慧,遭遇變故早早明白了人世黑暗,心性是跟衛晟那樣的人切磋出來的,武功是在殺手一次一次的刺殺中練出來的,徘徊生死之間學來的本事和經驗,豈是明王能比拟的?
若這樣都還不能吊打明王,那怎麽對得起他所受的苦楚?
太子和明王之間怎麽鬧,夏帝也不管,倒是明王娶妻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定下婚約将近兩年了,比太子和沈錦喬的婚事還早,可一直沒能迎娶,主要是明王和鳳秋韻的事情鬧得馮家不滿意,這婚事才一拖再拖,而冷貴妃這次可不能再讓婚事拖下去了,直接去求了夏帝,這婚事就定了下來。
如今幾個皇子争奪得正是激烈,冷貴妃迫不及待的想要定下馮家也不難理解,可冷貴妃隻看到馮家的兵權可以給他們帶來支持,卻忘了,這也可能成爲他們的催命符。
齊家、沈家、馮家,都是掌握兵權的大家族,一家不足爲俱,可三家放在一起,那就是夏朝一半的兵馬。
區區皇子,把半個天下都籠絡在手裏了,夏帝看了心裏能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