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殺手是誰請的真不難猜,畢竟仇恨擺在那裏。
華雲生的腿還沒治好,用了不少珍貴的藥材,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這至少得半年才能治好,而太醫卻已經下了斷言,這腿瘸是注定的了,華家人的仇恨可想而知。
他們倒是想找沈烨問罪,但沈烨被夏帝派到去西南,他們就算去衙門告狀,也不可能爲了他們這案子把平南侯從西南喊回來。
他們覺得夏帝就是要包庇平南侯,華家是做賊心虛,一想到皇後幹的那些事兒,總覺得夏帝一定是想接機報複他們出氣,所以才把沈烨調走,看着他們怒火中燒,卻讓他們無計可施。
隻要夏帝有意偏袒沈家,那告狀這一條顯然就已經走不通了,夏帝都明顯打壓他們,還談什麽公道?
但就算這樣,這仇卻不能不報,沈烨不是喜歡私了?那他們就私了。
沈烨敢下毒手,他們也敢,反正大家各憑本事拼個你死我活,就看誰能笑道最後。
沈錦喬聽到父親受傷的消息,沒有生氣,規則就是這樣,你可以對人家動手,人家也可以對你動手,犯不着生氣,反正她也沒放過華家人。
之前她讓沈安陽綁了華雲裳,可不僅僅是扒了華雲生衣服那麽簡單,在打暈華雲生的時候還給他喂了藥,花公公的獨門秘方,終生不舉的那種。
華雲生既然奪了沈錦月的清白侮辱她,那就直接斷了罪惡的根源。
雖然不是把華雲生閹了當太監,但是這種有希望卻再起不來的那才叫絕望,男人的噩夢,絕對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不過短時間華雲生應該是發現不了的,她會讓華雲生慢慢體會。
而事情還不僅僅如此,從此以後華家也别想開流節源,他們隻要想做生意,沈錦喬都能想辦法讓他們沒得做,這個仇,可不會這麽了了。
華家這一次完全是被沈家壓着打,可沈家過分嗎?華家先招惹,就華雲生幹那些,本就該被打死,能留他一條命已經是退步了。
就算沈家到此爲止,華家也不會善罷甘休,那沈錦喬就過分到底,讓他們看清楚什麽叫過分。
但凡有刺客刺殺沈烨一次,沈錦喬就讓人整垮華家一間商鋪,不計成本那種,反正她嫁妝多,拿錢砸人圖解氣,等他們的錢路沒了,看他們拿什麽請殺手。
而沈烨受一次傷,沈錦喬就把華家在朝的官員弄倒一個,她雖然是女眷,别忘了,霍家令還在她這裏,不是弄得人家家破人亡,隻是添添堵,讓他們自顧不暇,順便再降個官什麽的,這點兒小事兒都用不着太子爺出手。
短短不到一個月,沈家倒是沒什麽變化,倒是那華家,就像是突然遇到了瘟神似的,事事都不順,哪兒哪兒都糟心。
沈錦喬終于出宮一趟,去看懷孕的嫂子,順便看看沈錦月,據說那丫頭這些日子很是刻苦在讀書。
出了宮門,身後禹王也剛好出宮,策馬來到沈錦喬馬車旁邊,玉珠連忙跟沈錦喬說道:“主子,禹王殿下跟着我們。”
話音剛落,禹王的聲音響起:“太子妃。”
“王爺有事?”
“前方一品居,本王想請太子妃喝杯茶,可否賞臉?”
車内沈錦喬輕笑一聲:“禹王殿下這杯茶可不好喝,我要趕着回娘家,還是不了。”
馬車又走了一段,禹王又道:“華家已經受到懲罰了,還請太子妃高擡貴手。”
沈錦喬表情微頓:“王爺這話我可聽不懂,不過以後你還是别在本宮面前提起華家。”
禹王的馬兒緩緩放慢腳步,沈錦喬的馬車走遠,侍從走上前:“王爺,國舅又來王府了。”
沈錦喬沒有對付禹王,但是她打壓華家,華國舅沒辦法求太子,隻能不斷去找禹王。
禹王當初答應華雲裳,想的不過是能給太子添堵,順便多一個籌碼,可這堵沒添上,反倒是給自己找了個不小的麻煩。
太子倒是潇灑了,對華家不聞不問,禹王卻反而甩不掉華家。
不過想想華雲裳說的,這華家,倒也還有那麽點兒留下的價值。
“讓國舅回去,本王先去趟禁軍營地,回來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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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懷孕四月有餘,已經顯懷,穿着輕薄的衣服,更是凸顯肚子,沈錦喬前兩日看過冷憶的,更是大,對沒懷孕的人來說,這肚子看着怎麽都有點兒吓人。
也就看看,都不敢亂碰。
林心是大夫,懷孕什麽的她自己也知道,沈錦喬還把冷憶介紹給了林心,兩個孕婦有空交流一下,若是冷憶身體有什麽不對,林心也能幫忙看看。
林心性格使然,相處起來也不是很熱絡,但姑嫂間這樣的距離卻剛剛好,不會太親熱,也不會太疏離,恰到好處,各自都舒服,就連冷憶那麽挑剔的人看到林心都感歎她有個好嫂子。
沈錦喬坐了一會兒就去找沈錦月,沈錦月還在抄佛經呢,自從案子審了之後她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日日抄佛經、吃素,很是刻苦,這俨然一副要出家的架勢,之前連頭發都剪了,出個家好像也不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身爲女子,清白已毀,雖然平南侯府的女兒還是能嫁出去的,但招閑話也是一定的,若是決心絞發出家,倒是能免除許多非議。
沈錦喬一進門,地上鋪滿了抄佛經的紙,沈錦月不準讓人收拾,自己一遍一遍的抄,整個房間都鋪滿了。
彎腰撿起一張,沈錦喬是看過沈錦月的字的,簪花小楷,寫的并不好看,而現在這一手字竟然是草書,每一筆都帶了鋒芒,這滿腔的怨氣,便是佛經也壓抑不住啊。
察覺到有人進來,正在桌案後譽抄的沈錦月擡頭,驚訝:“姐姐......”
愣了一下,回神過來,連忙要行禮:“太子......”
沈錦喬扶住她:“在家裏,喊姐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