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是第一天夫妻了,該發生的都發生過了,可時隔太久,回來這麽久,沈錦喬顧忌着太子身上的傷,便是看着他忍得壓抑痛苦,卻也不答應退讓一步,這麽多天,也當是極限了。
“咳......”輕咳一聲,提醒那看書的人:“時辰不早了,歇下吧。”
容君執放下書本,目光落在沈錦喬身上,白色的寝衣裹得嚴實,袖口和衣擺都寬大,唯獨腰部卻收緊,看起來纖細,不盈一握。
伸手,一把将人扯入懷中,傾身,壓抑着一絲急切:“孤覺得時辰尚早。”
沈錦喬偏頭,吻落在脖子上,灼熱的溫度燙的肌膚顫栗,可最終卻沒說出一個拒絕的字來。
得到了默許,太子眼中幽暗的光芒瞬間着了火一眼,不再壓抑,席卷着火浪,一步一步的将她完全吞噬。
----
小宴之後太子忙了起來,之前他提議的一些事情,夏帝讓他親自督促,一改之前不讓太子接觸朝政的态度,反而把事情撥了不少讓太子處理,自己則是借口身體不适早早就去休息了。
太子忙起來了,沈錦喬倒是閑了。
宮外的事情有人打理,東宮的事情都用不上她操心,政事上面太子更是用不上她。
後宮裏的女人這幾日倒是安分,沒有一個來找沈錦喬不自在。
而宮外那些人是連沈錦喬的面都見不着。
太子出事的時候,所有人都說沈錦喬可憐,剛剛成婚不久就守寡,甚至連傍身的孩子都沒有留下一個。
可他們是真心替沈錦喬難過嗎?不,這群人一個個都巴望這沈錦喬守寡呢。
長得出衆傾城、出身名門望族,得聖上恩寵,又嫁得尊貴無雙的太子,這樣的女人誰人不嫉妒?她已經得到了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一切,所以沒人會想看着她好。
太子出事的時候,衆人都是一邊感歎沈錦喬新婚守寡可憐,一邊心裏都在拍手稱快,這樣才對嘛,不然世間所有的好事都讓沈錦喬占了,那多不公平。
然而,老天爺就是這麽偏心,太子還是回來了。
太子依舊是太子,沈錦喬依舊是太子妃,夫妻恩愛,嫉妒死人。
當然,也有不少人送帖子入東宮,請沈錦喬這個太子妃喝茶賞花什麽的,爲的不過是鑽營站隊,在别的地方站不住腳,想來太子門下讨個好。
太子自然不會接手這些人,他不需要這些巴結奉承的人,況且那麽多人都盯着太子想找他的錯處,這些人簡直就是送上門的禍端。
就算太子不說,沈錦喬也知道那些人該拒絕,哪兒能讓人鑽這樣的空子。
當然,沈錦喬不願意出宮最大的原因還是太子爺太能折騰了,好似從鬼門關走一回,失而複得,讓他心境發生了變化,雖然不是那麽兇,可折騰的熱情卻不減,沈錦喬累得根本都沒出門的欲望了。
沈錦喬終于出門,是因爲冷憶回來了。
西北苦寒,那天氣不适合養胎,加上冷憶又總是記挂着回來,齊少羽就隻能親自把她送回來了。
沈錦喬去齊家見的冷憶,鎮國将軍府邸,高大威嚴,周圍站崗的士兵都是從邊關退下來的,煞氣頗重,遠遠看着就覺得威嚴肅穆,不敢輕易靠近。
沈錦喬到來自然立刻被迎進去,她先看到齊少羽,有段時日不見,倒是沒什麽特别大的變化,還是一副少年老成,沉靜冷峻,讓人覺得疏離。
“太子妃。”
“嗯,我來看阿憶。”
齊少羽擡手:“這邊請。”
冷憶剛剛到家,正躺在軟榻上回魂兒呢,沈錦喬直接進去,兩人相視,大眼瞪小眼。
沈錦喬看着冷憶這樣子有點兒不敢認,冷憶瘦了不少,幾乎也變黑了些,整個人看起來憔悴又虛弱。
倒是聽說過西北苦寒,沒想到竟然這麽厲害,這才去多久,就把人折騰成這樣,故作調侃:“阿憶,你這是去逃難來?又黑又瘦,齊少羽欺負你了?”
冷憶抿唇,盯着沈錦喬:“是啊,我擔心你擔心得吃不着睡不下,你倒好,居然胖了。”
沈錦喬:“......”她哪兒胖了?用得着這麽互相傷害嗎?
坐到冷憶旁邊:“你傷到哪兒了?給我看看。”
冷憶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是什麽嚴重的傷,看什麽看,醜死了。”
說完把沈錦喬的手放到肚子上:“摸這裏,你的侄兒,準備好你的見面禮,你可是他親小姨,可不能太小氣。”
沈錦喬失笑:“那是當然。”
手掌輕輕摸着冷憶的肚子,才三個月不到,都沒有顯懷,不過真要摸,似乎也跟尋常的肚子有點兒區别。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養着,可不能委屈了小寶兒。”
沈錦喬過來也不是空手來的,讓人般了一大堆東西,還特意讓花公公從他的人裏挑了個會照顧孕母的嬷嬷來。
冷憶懷孕,齊家人自然開心,齊夫人也是緊着冷憶,早早備下了很多東西,其實也不缺沈錦喬這些,
但每個人送的意義不同,冷憶牽挂着她,她也希望冷憶好,别的做不了,這些能考慮的,都是她的心意了。
看沈錦喬這麽盡心盡力,冷憶也捏了捏她的手:“你也加把勁兒,别落後太多,我也想當姨呢。”
沈錦喬失笑:“孩子靠緣分,強求不來。”
就好像太子失蹤的時候,好多人都惋惜她沒個孩子傍身,若是有,這地位才能更穩固,可對沈錦喬來說,孩子什麽的太遙遠了,她也沒強求,也不想利用孩子得到什麽權勢,她能觸碰到的隻有太子,她的傷痛也隻是因爲太子出事,而不是因爲太子出事還沒給她留下個孩子。
太子若真死了,她就算懷着孕,孤兒寡母的,也不見得是多開心的事情。
所以一切随緣,如今太子回來了,若有那緣分就生,她對孩子并沒有那麽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