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遇到不少禁軍和宮人,看到立刻行禮避讓,沈錦喬跟在太子身後半步走着,不知何時卻變成了太子攬住她的肩,二人并肩而行。
沈錦喬來宮裏的次數不少,但這永安殿卻是第一次來,皇家宗廟可不是任何人就有資格進來的,這裏供奉的是夏國的各位皇帝,以及他們的皇後,便是皇帝的女人,除了原配皇後之外,繼後若是不受寵,德行有虧都不能前來這裏,而祭拜,也是隻有男丁和他們的嫡妻有資格進來,便是貴妃娘娘也是從未踏足這裏。
貴妃娘娘僅次于皇後,在世人眼中已經是無比的尊貴,可一旦到了宗祠,妻就是妻,妾就是妾,祖宗規矩,任何人都不可亂。
沈錦喬看着面前莊嚴肅穆的宮殿,心裏也變得沉重恭敬,進了這裏,她就是容家婦,這一輩子,就算是死,牌位也要跟太子殿下放在一起。
永安殿裏擺滿了容家先祖的牌位,最中間最大的牌位赫然是太祖皇帝崇安皇帝的靈牌。
沈錦喬對這個開國皇帝還是敬重的,結束亂世,天下一統,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而且崇安皇帝還留下了不少謀略的書籍,沈錦喬都一一看過,受益匪淺。
至于崇安寶藏掀起的血雨腥風,這也與太祖皇帝無關,若當時他沒有下令挖墓,也就沒有今日的夏國,況且他隻是掘了墓,而不是搜刮民财,那才是百姓的噩夢。
沒有身在那個時代,沒有經曆開國的困境,就無權置喙他的抉擇。
沈錦喬和太子一起祭拜,三拜九叩,洗手、焚香、敲靈鍾,一套禮儀下來這才算完成。
大殿裏,二人都沒有說話,等到祭拜完了一起出來,太子才重新牽住沈錦喬的手。
太子似乎很喜歡牽她的手,也不在乎被人看見,生怕她跑了似的,明明已經成親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太子和太子妃手牽手一起去祭拜先祖,二人站在一起,容貌誰也壓不住誰,看着都賞心悅目,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雖然如今宮裏緊張,但還是不少人私底下議論二人的容貌,雖然有嫉妒有尖酸,可卻不得不承認兩人真的很好看,也很般配。
兩人不欲在後宮多待,所以直接走最短的路程回東宮,可就在瞬間,變故叢生。
不知何時潛藏在兩邊的殺手突然朝兩人殺過來。
花公公大喝一聲:“護駕!有刺客!”
雁風和衆侍衛立刻沖上前擋在前面,太子和沈錦喬被護到了最中間。
厮殺開始的瞬間,沈錦喬就被太子一把拉到了懷中,一手捂住了她的眼。
沈錦喬能感覺到太子的動作,他不知道從哪兒得了一把劍,幹淨利落的斬殺了刺客。
也不過片刻,那刺客落了下風很快被擒住,太子直接抱着沈錦喬飛身落在了另外一條道上,花草清香,沒有一絲血腥味。
沈錦喬緩過神來:“殿下捂着我眼睛作甚?”
“看多了不好。”
“又不是沒見過。”
“這跟以前不一樣。”太子目光從沈錦喬的臉上緩緩滑下落在她肚子上,一本正經:“看多了對孩兒不好。”
沈錦喬當時就懵了,震驚的看着太子,再看看自己肚子,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笑話:“我們昨天才成親,哪兒來的孩子?”
太子一把摟住她的腰:“愛妃說得是,看來孤得再努力些才是。”
“哎......”沈錦喬被太子抱懷裏直接抱走了,身後那一地的血腥自然有人處理。
而沈錦喬很快就知道太子所說的努力是什麽了,這大白天的......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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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整個盛京都因爲福王造反籠罩上了一層陰霾,太子大婚的牡丹染了血,福王的屍骨被化了灰。
天子一路,伏屍百萬,人人自危。
禹王歸來接管禁軍,在夏帝面前盡忠,襄王和七皇子、八皇子在夏帝面前盡孝。
明王......才剛剛醒呢。
大腿上被紮兩劍,兩條腿不知道會不會廢,而腹部那一劍,虧得福王中箭刺偏了,不然能要了明王的命。
而明王雖然撿回一條命,但這身子上三個窟窿,什麽時候能好還是個未知數,倒是那冷貴妃以淚洗面,據說都哭暈過去三次了。
整個盛京,也就太子爺最閑。
閑着陪太子妃,閑着牽太子妃的手,閑着給太子妃描眉,當然,他做這些的最終目的都隻是爲了把人往懷裏啦,然後......
沈錦喬從不知太子竟然可以如此黏人,回想他們初見之時,還有去西南隻是,那時候的太子殿下多高冷,多令人尊敬啊?
她都敬佩的想要匍匐在他面前對他效忠,現在......她想把他從自己身上撕下去,有完沒完?
這是要當昏君嗎?
長得好看的人,做什麽都不會讓人讨厭,至少沈錦喬就是被太子這美色迷得暈頭轉向,忘乎所以,一次次縱容,要命!卻又甘之如饴。
當然,太子爺雖然鬧,卻也并非一點兒克制都沒有,沈錦喬還是把東宮的人都見了一遍,太子妃該有的威嚴還是要有的。
其實也不用沈錦喬專門立威,雁行衛裏早就有她地位,早就認可了她,而後宮這些宮人可都是花公公挑選的,但凡有點兒不對勁兒的,心思不純的,都不用沈錦喬說,他都能把人掐了。
沈錦喬:“......”
這順暢得感覺自己好像沒有用武之地啊。
别人成親要孝順公婆,和睦妯娌,管教下人,結果在她這兒一樣都沒用上,不要太舒心。
這幾日朝堂的混亂還沒消去,但沈錦喬這回門禮卻不能不走,太子爺親自陪着,浩浩蕩蕩的回去。
沈錦喬真覺得太子爺太嚣張了,這麽整,陛下心裏不知道怎麽想他們呢。
“殿下,咱們這麽張揚是不是不太好?”
容君執勾唇,非常順手的把人攬懷中:“孤就算不張揚也沒什麽好處,陛下的怨氣也不會少,所以何必委屈了愛妃?”
好像是這麽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