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
“主子說的都是誰?”
“沒誰,就是客觀的選一下,不用具體到人。”
玉珠思索了一下:“那奴婢選哪個老實的,奴婢喜歡青山城,喜歡那裏淳樸的民風,覺得踏踏實實過日子挺好的。”
沈錦喬微微轉頭看着她,忽而笑了。
玉珠羞惱:“主子,是你讓人家選的,幹嘛還嘲笑人家?”
“不是嘲笑你,就覺得挺好的啊,以後本郡主就照着這個給你選夫君。”
玉珠頓時更羞了,跺腳:“我是明白了,主子拿人家打趣呢,不理你了。”
看着玉珠羞惱,沈錦喬倒是有點兒力氣了,坐起來喝了口水,看着桌上一堆的東西,不是她妄自菲薄,這裏的東西,假以時日,定然足以動搖夏朝山河。
沈家、霍家、霍長風的憫生樓,以及她正在凝結起來的商界之力,還有太子殿下,這些都是她手中的基石,而這基石堅固寬大,在上面蓋茅草屋還是建通天公爵都由她決定。
她跟玉珠不一樣,她可受不了那種老老實實踏踏實實過日子的男人,她的啓蒙就是權謀術,滿心都是帝王術、禦人術,謀人謀心謀天下,豈能甘心踏踏實實過日子?
野心勃勃的不僅僅是男人,女人的野心不輸男人,隻是她們接受的教育和所出的身份限制了,若不然......
扯太遠了,總之一句話,她實在不适合安分過日子。
就如她曾經跟冷貴妃說的那句話:權力之巅,天下至美。
果然,她就是這俗世的牡丹,上不來天,沒什麽仙氣兒,愛這俗世繁華,愛這至高權力,愛數不清的金銀财寶,愛長得不似凡人一般俊美的太子殿下,她就一俗人,特俗那種。
沈錦喬在那而悶了半天,又爬起來給霍長風寫封信,爲了她這俗氣的人生,衛晟可不能那麽快死了。
“......”之前千方百計想弄死衛晟,現在居然費盡心機保他活命,這都什麽事兒啊?
想想都牙癢癢。
什麽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狗屁,她才不需要這樣的盟友,想着就糟心。
可偏偏衛晟卻不能死,這汪渾水就指着他攪合呢。
第二天宮裏送來消息,太子爺過兩天要去皇莊,沈錦喬聽到了但沒什麽反應,她能幹什麽?總不能陪着去,而且過兩天沈安陽要娶妻,她這裏根本走不開。
呃,這樣她是不是顯得有點兒沒有人情味?
人煩事兒多,沒話好說。
沈安陽的婚事大半年前就開始籌備了,中間出了沈錦喬的事兒,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婚事也該開始。
今年的沈家都不太平,都快年底了,也該有件喜事,沖一沖沈家今年的晦氣。
沈安陽是沈家長子,雖然不是嫡子,但沈家沒有嫡出男丁,柳夫人是側室,沈安陽也相當于是嫡子了,自然要好好辦。
這事兒柳夫人自然是最操心的,沈錦喬也就幫着看看,寫寫請柬什麽的。
當然也沒忘順便給太子爺寫一份,怎麽說也是她的未婚夫,沈家的喜事怎麽能少得了他,倒是這樣一來,太子殿下可以多留兩日再去皇莊,
寫好了請柬讓人發出去,太子這一份自然得她親自送,這都幾日沒去看他了。
“三妹。”
沈錦喬在大門口遇到了沈安陽,正所謂人逢喜事,這兩日沈安陽那是走路都帶風,即将娶妻,娶的還是自己心愛的姑娘,比起那些個被逼着成親的世家子弟,他簡直不要太開心。
“大哥有事?”
沈安陽腳步一頓,他一看到沈錦喬笑眯眯就不太受得了,總有些不好的感覺,不過思索了一下,最近他所有的錢财都拿去娶媳婦兒了,兜裏比臉幹淨,沈錦喬就是想坑也找不到坑的,這才覺得有了點兒底氣。
“三妹這是要出門?”
沈錦喬可不知道這一瞬間沈安陽想了多少彎彎道道,她現在可沒興趣坑沈安陽:“嗯,入宮一趟,給太子爺送請柬。”
沈安陽頓時感慨:“這些日子讓三妹受累了。”
沈錦喬立刻接:“所以,大哥準備用什麽感謝我?”
沈安陽:“......”大家兄妹感情,這麽現實是不是太傷感情了?
“呵呵。”沈安陽幹笑兩聲,生硬的轉移話題:“那個......剛剛聽爹說收到了二伯來信,二伯來不了,安旭大哥帶着嫂子和伯母還有錦瑟已經在來的路上,最多後天就到,我就是給三妹說一聲,你好準備着招待他們。”
沈錦喬倒也不計較沈安陽轉移話題,倒是聽說嫂子,想到于湘君,有些期待:“嫂子的孩子也有五個月大了,上次百日宴沒能去,這一次可算能看一看了。”
于湘君生了一個兒子,出生就七斤多,是個胖小子,把二伯母高興壞了,可也差點兒要了于湘君半條命。
百日宴的時候沈錦喬剛好被綁架失蹤,沒能去看于湘君,便是禮物都是沈烨替她挑的,未免有些遺憾,如今他們來盛京,沈錦喬可得好好給這小侄子準備一份禮物才是。
“這事兒我知道了,等柳夫人整理好他們的住處跟我說一聲,缺什麽我再讓人添置就是。”
沈錦喬走了,沈安陽默默松口氣,果然,他跟這個三妹沒辦法和睦相處,她一笑他就後背發涼,總覺得自己要破财。
沈錦喬入宮自然暢通無阻,宮門的守衛就沒有不認識她的,京中貴女,沈錦喬獨占鳌頭,無人能出其左右。
雖然後宮中還有公主比她尊貴,但這一代的公主卻并沒有多少愛出風頭的。
福王的妹妹,楊惠妃所出的惠陽公主早就遠嫁,成王之母蕭德妃膝下過繼了一個榮悅公主,可十三歲就早夭。
餘賢妃生了富德公主,富德公主今年十六,倒是正直年華,可富德公主就跟他哥哥襄王一般,不争不搶,沒什麽聲響,很容易讓人忘記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