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後悔,不該把這給沈錦喬的。
“衛大人緊張什麽?”沈錦喬摁下三個宮格,能聽到裏面機括滾動的聲音。
“吧嗒!”一下子打開了。
衛晟立刻上前,身後下來十幾個侍衛,這是要搶?
明誅擋在沈錦喬身前,衛晟一臉冷毅:“沈郡主,把東西給老夫,不然老夫可就不保證今日你能否走出這裏了。”
“衛大人用不着威脅我。”沈錦喬打開,拿出裏面那張羊皮地圖,随便展開看看,這是殘缺的地圖,就這一片根本看不出來什麽東西,可偏偏就是這破圖讓人争得頭破血流,甚至間接的害了娘親性命。
沈錦喬将地圖往衛晟那裏一抛:“本郡主說話算話,衛大人,你可要接好啊。”
衛晟連忙去接住那羊皮卷,拿在手之後連忙查看,這地圖和畫法沒錯了,就是他要找的東西。
而在他看圖的時候,沈錦喬已經走了,帶着那個九宮鎖的盒子。
衛晟緊緊握着地圖,冷靜下來眯眼:“三叔,這裏不能待了,立刻撤離。”
三叔就是那個管家,他顯然也知道,躬身:“明白。”
衛晟組織人手很快收拾準備撤離,但是已經晚了。
沈錦喬離開之後,不少人就已經摸到了這處宅子,一場厮殺在所難免。
一個侍衛急匆匆的進去:“大人,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沈錦喬......”衛晟咬牙,不用想,這一定跟她脫不了關系。
衛晟被那些人追殺狼狽逃走的時候,沈錦喬卻坐在馬車裏悠閑的吃着糕點,不得不說,這種算計人的感覺真好,比被人算計暢快多了。
衛晟被追了兩天才脫身,不可謂不狼狽,而就在此時,一張檄文散播天下:妖星禍世,天下不安,五賢重聚,崇安再現。
衛晟看了瞬間眼前一黑:“沈錦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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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星禍世,天下不安是明王他們整出來的,想要安在沈錦喬身上給她添堵的,但沈錦喬加了兩句話還回去,這可不是添堵那麽簡單,這是要把天捅出一個窟窿啊。
五賢,就是跟随夏國開國皇帝的五位賢士,霍太師、裴太傅、魯太尉,花太宰,白國公,這五人是開國皇帝的五位最強大的謀士,而崇安,是夏朝開國皇帝的國号。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那隐含的事情解讀出來可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崇安皇帝開國之初正逢亂世,民不聊生,他靠着賢士的幫助舉起義旗反抗腐敗的朝政,建國之後又攻下一個一個的小國家。
打仗足足打了十一年,而這十一年的帳需要的銀錢和軍需是一個天文數字,無法估量。
當時的百姓已經苦不堪言,根本承擔不起厚重的賦稅,若是強征,那跟前朝那些國家有什麽不同?
所以爲了民心和口碑,他們把籌備軍饷的目光投向了前朝六個國家的......皇陵。
但凡滅了一個國家,必定要掀對方的皇陵,把裏面的珠寶财務全部洗劫,以此填充軍需。
但挖人祖墳這樣的事情是要遭天譴的,崇安皇帝當時很得民心,不想自己的一世英名有盜墓這樣的污點,所以洗劫皇陵的事情都是做得很隐秘。
夏帝滅了六國,六國皇帝的國庫财富加上他們皇陵的陪葬品,足夠撐起夏朝建立,而且在填充了夏朝的國庫之後還剩不少,剩下的寶物更多是有記載被陪葬的,一旦拿出來就會被人認出來,因此不敢讓他們現于世上。
後來他們想了一個主意,就是把這些多餘的寶物全部藏起來,留給夏朝後世皇族以備不時之需,他們改了一個陵墓,用盡了當時能工巧匠的技藝設下了機關重重,然後将地圖畫在羊皮卷之上分爲五份,交由五位賢士保管,而五賢令則可以打開五道機關,夏朝皇室擁有打開剩下幾道機關的鑰匙。
當時的那些工匠完工之後盡數被屠,這件事情也被完全掩蓋,隻有皇室和五賢的嫡系才知道内幕。
衛晟和夏帝顯然就是知道的,而且還試圖打開這個地方,想要得到裏面的東西,所以衛晟才不斷的派人去霍家,想要偷走放在霍家的地圖和令牌。
但是如今天下太平,夏朝也算富足,根本用不到這祖宗傳下來的寶藏,可夏帝卻執意想要打開,甚至爲此對衛晟一次一次縱容,連謀反這樣的罪名都能壓下,顯然,這寶藏裏面還有别的東西,足以讓一個帝王瘋狂不顧一切。
這些是沈錦喬拼湊出來的,她不會立刻宣告天下,她會一點一點的散播在江湖之中,讓世人去猜測真相,相信真相,然後将衛晟推入萬劫不複。
以前是他們一直針對她,但從此之後,衛晟要面對的是整個天下的貪婪,崇安皇帝的寶藏,血洗六國的遺留,誰聽了不心動?
興世者爲賢,亂世者爲奸。
開國賢士之後,霍家嫡系,沈錦喬也不想做那亂世的奸人,但如今的夏帝如何配得上賢臣?
妖星禍世,天下不安,若是她不坐實了這個罪名,怎麽對得起他們一番‘心意’?
沈錦喬做這些的時候沒有跟太子商量,但是也沒有瞞着他,太子沒說什麽,卻默默的在後面幫她掃尾,事情傳播得這麽快速自然也少不了太子殿下的功勞。
二人沒有商量,卻默契十足。
衛晟愣是被逼着四處逃竄,衛晟這個身份已經死了,他是魯家主,還拿着霍家的地圖,也就是說他手上有兩份,立刻就成了被人追逐的對象,便是夏帝也護不住他,甚至還想讓衛晟把那東西交出來。
衛晟俨然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花公公看着衛晟的下場啧啧搖頭,他家姑娘就是厲害,不出手就算了,一出手那是往死裏整啊,虧得太子殿下早早犧牲色相把人留住了,不然若是成了敵人,這下手狠的,可不好招架啊。
太子爺:什麽叫做犧牲色相把人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