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楊國公府的嫡子,也是獨子,楊雪瑩的堂兄楊承義。
因爲有一個福王做表兄弟,楊承義一直跟着福王混,别的沒學會,但玩兒女人,那是門兒精。
一般的纨绔子弟頂多是調戲一下良家女子,再不濟就給誰戴點兒綠什麽的,但他們不是,福王殿下作威作福,玩兒女人那是往死裏玩兒,跟在他身邊的那些纨绔子弟,就沒有誰手裏不沾人命的。
不過就算他們再權大勢大,有些女人也是他們不敢招惹的,比如說幾大公侯家的小姐,尤其是嫡女,他們就算眼饞,卻也不敢動她們一個手指頭。
父輩同等的勢力,同樣的家大業大,他們要是敢動,後果可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
而這所有貴女之中,自然是沈錦喬最美貌,最燦爛的姿色、最瑰麗的容顔,是個男人怕是都不免對沈錦喬有些幻想。
但幻想歸幻想,誰都知道那不是他們可以染指的,冷貴妃侄女、明王的表妹,禦封的郡主,還有一個連他們老子都敢揍的爹,誰活膩了敢動手?
楊承義自然也是眼饞沈錦喬的一員,别說什麽感情不感情,他單純就是看上了沈錦喬的美色,遠遠看一眼都垂涎得不得了。
今日楊承義沒有去齊家而是過來了冷家,就是因爲知道沈錦喬在冷家陪冷憶,他來看美人兒的。
本來沒想做什麽的,但是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兩個丫鬟說沈郡主身體不适在西廂房休息,她們要趕緊收拾了回去照顧。
沈錦喬在西廂房休息,旁邊還沒什麽人?
楊承義頓時就忍不住了,偷偷的去了西廂房,周圍沒人守着他還以爲自己走錯了,結果進去之後卻看見沈錦喬昏迷一般躺在那裏,一時間色欲熏心沒忍住,然後就對沈錦喬動手了。
“我已經說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嗎?我爹可是楊國公......還有......還有福王殿下可是我表兄,你快放了我......”
楊承義的手上還紮着那支金钗,脖子卻被人從後面死死掐着,隻要他慘叫就立刻被掐住,連慘叫都叫不出來,最後隻能被威脅着把自己怎麽來的前因後果說了。
可他如今都說完了,爲什麽還不放開他?卡在他脖子上的手緊得都快讓他都快斷氣兒了。
“我可是楊國公府未來的世子爺......你敢...殺我,我爹不會放過你的......”楊承義哀嚎着又惡狠狠的威脅。
沈錦喬緩緩斂眸,遮住了眼中的情緒,猶豫了一下,似真的忌憚了一般,擡手:“放開他。”
明誅這才放開了楊承義。
楊承義得了自由大口大口的喘氣,手背疼,脖子也疼,身爲福王表弟,還是楊國公府獨子,生來就是被人捧着的,這輩子他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罪?
疼得一身大汗,頭腦發麻,惡狠狠的盯着沈錦喬:“你給我等着!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楊承義放了狠話轉身往外面走,可還沒走到三步他的身子就僵住了,一把短匕從他的後背刺入心髒,在他胸前洞穿,鮮血從他的心口流出來,潺潺若溪流。
“咚!”連慘叫都沒有一聲,就這麽倒了下去。
沈錦喬緩緩的收回手,拿起手帕擦了擦白皙的指節,臉上沒有表情,冷淡如寒冰:“我說放開,可沒說讓你活着離開啊。”
若非她身上帶了藥,今日真正的昏迷了,豈不是要遭了他的毒手,被玷污了,從此毀了一生,與太子殿下再也無緣,而且被這麽惡心的人碰過,就算死,她都會覺得自己肮髒。
如此種種,足以要了他的命,而他很幸運,成了沈錦喬親自手刃的第二個有名字的人。
本就是個人渣,殺了他,也算是爲名除害了。
明誅看着地上的人,從屍體上把匕首抽回來:“主子,接下來怎麽做?”
這可不是一個無名小卒,而是楊國公府嫡子,很快就會有人找,不會死得無聲無息,搞不好還會惹禍上身。
沈錦喬倒是很淡然,哪怕剛剛殺了人,手卻再也沒有抖一下。
“留着吧,給明王送一份厚禮。”
她不相信今日這件事與明王無關,這裏可是冷家,那兩個嬷嬷還是冷貴妃身邊的,從宮裏出來的,這中間怎麽能沒有明王的手筆?
她剛剛被迷暈放下楊承義就來了,時間卡得那麽準不說,還偏偏是楊承義。
福王的表兄,楊國公府的嫡子,若是平日裏沈家定然是看不上楊承義的,可若是沈錦喬被玷污了,楊家和福王定然會全力保楊承義的性命。
皇後娘娘怕是也喜聞樂見,說不定還會大力促使此事發酵,沈錦喬與太子的婚事就會就此作罷,再無可能。
而且到時候楊承義若是留下了性命,那沈錦喬,是一輩子頂着污名擡不起頭,還是被逼無奈嫁給他?
沈侯爺定然會恨毒了楊家,不死不休,這樣一來,豈不是明王最想看到的畫面?
既毀了太子和沈家的婚事,又能禍水東引,讓沈侯爺對付楊家,一箭雙雕,明王殿下好計謀啊。
沈錦喬沒有挪動楊承義的屍體,而是把跟自己有關系的全部收拾幹淨,繞開了冷家的下人,悄無聲息的回到冷憶的閣樓睡覺。
剛剛那兩人帶着沈錦喬過來就是避開了衆人走的最偏僻的地方,如此一來,倒也方便沈錦喬掩藏蹤迹。
至于那兩人......沈錦喬自然也不會放過。
半個時辰後,有小厮路過西廂房,突然看到裏面一個嬷嬷拿着匕首不斷的往地上的屍體上面砍,鮮血濺了她一身,看起來格外恐怖駭人。
“快來人啊,殺人啦。”
冷家很快就熱鬧了起來,西廂房被人圍起來,那殺人的嬷嬷已經被控制住,冷家的當家人快速過來,觸目所及的血腥讓他們都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