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把他們推下水,若是明王非要來找他們問罪,沈烨和太子爺絕對不會答應。
别說什麽感情和面子,他們敢找事兒就談不上面子,既然明王要撕破臉,那她還講什麽情面?比的就是誰比誰霸道硬氣。
要知道這一道,她爹就沒怕過誰。
而且就這麽點兒事兒,明王也犯不着去找夏帝告狀,而今沈烨軍功在身,賞賜都還沒下來,夏帝問責她,也得問她爹答不答應,這樣一來,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
沈錦喬雖然拉着白悠然跑路有點兒慫,但是底氣十足啊,有人撐腰是一回事兒,但她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麽,這才是重點。
要是她軟了,那鳳秋韻和明王指不定以爲她好欺負,以後不知道還會整出什麽幺蛾子呢。
跑遠了,沈錦喬才靠在柱子上笑出來:“剛剛他們那樣兒,簡直太可笑了,還冤枉我,鳳秋韻腦子秀逗了?”
白悠然微微喘氣,上前挨着沈錦喬,一本正經的點頭:“太蠢了。”
兩人相視一笑,手挽着手繼續逛街。
而沈錦喬不知道的是,就在芳華閣的對面,有人恰好把這一幕盡收眼底,沈錦喬也是聰明,對鳳秋韻動手是自己出手,而對明王動手卻用了太子放在她身邊的雁雲,免去了一條以下犯上的罪名,還把這禍甩到了太子爺的頭上。
司恒啧啧搖頭:“厲害,明王都敢往水裏怼,是個狠人呐。”
唐律倒是觀察細微:“明王是雁雲動的手,沈姑娘沒有罪。”
司恒白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當别人看不出來嗎?
唐律不語,顯然是懶得跟司恒計較。
司恒轉頭看向旁邊坐在那裏喝茶的兩個人,衛北言那死狐狸就算了,沒什麽話好跟他說,他對另外一邊的太子爺道:“殿下,你家太子妃把明王和他的側妃揍了,你不管管?”
太子爺一直看司恒不怎麽順眼,但司恒那一句‘你家太子妃’倒是深得他心:“吃虧的又不是她,揍了又如何,有什麽事情,孤扛着。”
司恒:“......”
瞬間就心裏不平衡了:“殿下,你偏心,我跟着你鞍前馬後這麽多年,對你忠心耿耿,怎麽就沒見你對我這麽說過?”
但凡他遇到點兒事兒,哪次不是被他一腳踹開?别說幫他扛着了,完全一副怕别人知道他們有關系似的,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想想都覺得自己好可憐。
太子爺聞言也就掀了掀眼皮,目光涼淡的掃過他,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品味。
衛北言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劃着,嘴角挂着狐狸一般的淺笑:“司恒莫非是想要跟咱們的太子妃娘娘争寵?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首先你可能先做出一點點犧牲......”
衛北言的目光落在司恒的身上,然後一路往下。
司恒瞬間一個激靈夾緊了雙腿,怒斥衛北言:“你這個死狐狸,給我閉嘴,不然我跟你急。”
衛北言悠閑道:“喲,兔子急了要咬人了?”
司恒跺腳就要朝衛北言沖過去,結果沖到一半,太子爺放下了茶杯,他也就隻能跺腳了。
“日期推算出來了?”
司恒對着衛北言惡狠狠的哼一聲,這才跟太子說道:“已經算出來了,我爹算那個确實是一個良辰吉時,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兩個日子,一個是今年冬月初三,一個是來年的二月初二,都是好日子,與你和沈姑娘的生辰合得上,殿下可以不急的話,二月那個倒是更好些。”
太子傳了欽天監監正,也就是司恒的爹去給他和沈錦喬合八字,算出來最好的日子竟然是在後年的年尾,意思是他還得等上足足兩年。
太子知道這是夏帝的意思,下了聖旨,但卻把婚期拖下去,他想拖,太子可不想等,所以讓司恒重新合一遍,選個近一點的日子。
太子隻是想了想就決定:“那就二月二,回去之後,讓司大人寫一份奏折送到孤這裏來。”
司恒疑惑:“讓我爹寫什麽奏折?”
司恒問完之後瞬間想起來了,他是欽天監少監,但是太子大婚擇吉日這些事情還得監正上奏折才能算數。
而他爹之前因爲夏帝的命令把日期選到了後年,這一次必然得讓他把自己之前算的日子推翻,太子爺的主意是不會更改的,不過怎麽說服夏帝,那就是他爹的本事了。
雖然爹不一樣,但是坑爹的套路都差不多。
唐律走過去坐下:“刑部今日又死了兩個人,兵部的一個掌事,還有戶部的郎中。”
太子聽完之後默了一下:“這兩個位置已經被人接了,老六和老五一人拿下一個。”
司恒驚訝:“襄王殿下?不都是明王嗎?”
衛北言白他一眼:“沒聽說過明暗棋子?這襄王可不能小觑,雖然看似閑散悠然,但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餘賢妃身後是太史府,他絕對有一争之力,不過從來不顯罷了。”
司恒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太子爺微微靠向椅背,尊貴中多了一絲慵懶和漫不經心:“且讓他們争吧,這潭水越是渾濁才越有意思。”
唐律皺眉:“話雖如此,可這一次殿下把自己推到了台前,不管他們怎麽争,第一目标定然是殿下,而且陛下若是對殿下産生忌憚,可就......”
“那就讓陛下知道别人比殿下更值得忌憚就是了。”衛北言用折扇拍了拍掌心:“陛下壯年,現在沒必要拉着臣子站隊,眼下空出來的官位衆多,就讓他們争去,他們越是争得頭破血流,陛下就會清楚誰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等他們幾敗俱傷,太子殿下再站出來也不遲,倒時這些人不管是誰的人,最後爲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定然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司恒扯了扯唇角,死狐狸就是死狐狸,這是坐山觀虎鬥加空手套白狼啊?哪兒有那麽輕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