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就算不能動,可她那雙眼裏卻能看出她的急切的憤怒。
這是變傻了,不知道掩飾,就不怕被夏帝看出端倪最後引火燒身?還是爲了衛北朔這個私生孽種已經不在乎皇後之位和自己的生死了?
不過皇後在不在乎不重要,太子卻不能讓她說出來。
收回目光,無盡嘲諷,太子看向夏帝,微微拱手:“是兒臣無狀了,今日慶功宴,兒臣并不想毀了它,隻不過想向父皇求一個恩賜,是他們咄咄相逼,逼得兒臣不得不把有些事情提前。”
說完一拂袖掃了眼地上的衛北朔,目光威懾帶着壓迫性的掃過所有人:“陛下的聖旨不可違抗,但也得看賜給什麽人,衛晟、衛北朔勾結赤炎,出賣夏朝機密,衛北朔更是以赤炎将軍的身份帶兵出現在戰場,這條腿就是孤親自斬下,當時周圍的将領都可以作證,通敵叛國、證據确鑿,如此不忠不義的奸臣賊子如何配得上陛下賜婚?”
轟!太子的話回蕩在大殿,威嚴厚重,瞬間就讓一衆看戲的人沸騰了。
衛北朔居然是叛徒?他的腿真的是太子殿下砍的?
一個大臣憤而起身:“一派胡言,衛大人爲國爲民,怎麽會是叛徒?”
“就是,衛大人對陛下忠心耿耿,日夜勞累,勞苦功高,怎麽能如此污蔑于他?”
“太子殿下明察,别冤枉了衛大人。”
“衛大人賢明睿智,清廉奉公,還請陛下明谏。”
一衆人齊聲帶着怒氣:“請陛下明谏!”
衛北朔被人扶起來坐在了輪椅上,挑釁的看着太子,仿佛在說:看,你就算發瘋也不能把我怎麽樣?文武百官都爲衛家求情,就算你是太子又如何?
太子都不屑再搭理他,擡手:“把他壓下去,衛晟一幹黨羽全部打入大牢,交由刑部、大理寺、審法司,三思會審。”
衛晟去了玄武山,但是他也跑不掉,本來這次慶功宴他應該能趕回來的,如今沒來,不過是先一步去牢房裏等候衛北朔了。
太子之前雖然是要征求夏帝的意見,但是他卻從未打算等夏帝下令再行動,既然有了解決敵人的實力,那就必須幹脆果斷,不然最後死的一定是你自己。
衛北朔直接被捂嘴拖了下去,僅剩的一條腿不斷的掙紮,看起來好不可憐,除了衛北朔,還有幾個根本衛家關系最密切的大臣也被直接捂嘴抓走,連喊冤的機會都不給。
雁行衛的人都霸氣冷酷,滿身都是染盡了鮮血的血腥煞氣,看着他們把人拖走,剩下的人瞬間就變成鹌鹑了。
他們雖然是衛晟一派,但不是最心腹的,沒有忠心到爲了衛晟不顧一切的地步,若是再說,太子爺一定不會放過他們,這可就完了。
明王早已經氣得不行了,站起身憤怒的質問太子:“太子殿下真是好威風,父皇還在這裏坐着,你就當殿下令,直接給一國丞相定罪,你到底有沒有把父皇放在眼裏?把夏國的國法當成兒戲嗎?”
福王也是憤怒的,畢竟這些人裏還有兩個是跟他有關系的,如今被太子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拉下去,他怎麽能不生氣?不過明王把他的話說了,他就沒有站起來當這個出頭鳥。
“孤當然有把父皇放在眼裏。”太子轉身,一把奪過李公公手裏的聖旨,卷好之後拿着一步步朝夏帝走去:“衛晟仗着自己的身份要挾父皇賜婚給已經殘廢的衛北朔,父皇早已經知道他們的罪行,賜婚不過是爲了麻痹他們,讓他們放松警惕的一出戲,而今這出戲演完了。”
太子走到夏帝面前,雙手高舉把聖旨遞過去,這大概是夏國有史以來第一張還給帝王的聖旨。
夏帝抿着唇,看着被遞回來的聖旨,他還真沒想過這聖旨還能回來,太子這是在逼他表态啊,本來今日太子隻是要賜婚,偏偏衛晟逼着他寫了聖旨,如今算不算衛晟自己作死了自己?
若是沒有這賜婚,太子定然不會這麽決然的。
夏帝伸手接回了聖旨,這算是收回成命,也承認了太子的話。
“太子辛苦了!”
太子拱手,态度恭敬,不卑不亢:“爲父皇分憂是兒臣應該做的,不過兒臣現在身體有些不舒服,還請父皇允許兒臣先行告退回去休息一下。”
夏帝疲憊的擺手:“去吧!”
太子往外走,身體還虛弱的咳了兩下,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太子爺瞬間又變得病恹恹的樣子。
太子爺都快要走到門口了,突然回頭看着沈錦喬,傲氣的昂着下巴,端着太子殿下的尊貴傲氣,眸光卻含着溫柔笑意:“不是說要侍奉孤一輩子?還不過來?”
“啊?”沈錦喬有些懵,回頭看看上面的帝後,又看看自己爹爹,再看向站在那裏等着自己的太子爺,一瞬間,突然有什麽敲打在心口,仿佛心口的枷鎖全部打開,那些情感再也無法束縛,忍不住提起裙擺朝太子爺奔去。
“殿下!”這一聲,深情缱绻。
衆人:太子爺和沈錦喬都是美人,這情深意濃的畫面,看着很是唯美,不過細細一品着實有些酸啊......
沈烨眯着眼在心裏歎氣:女大不中留啊!
本來之前他是不情願的,但這一陣鬧騰之後,他沒話說了,太子是個有野心的,但是也是個會對沈錦喬好的,以後的事情他說不了,但眼下,他是沈錦喬最好的選擇。
所以......衛北朔是來搞事情,還是來幫太子爺的?
冷憶看得雙眼泛光,這個結局可以,若是太子殿下允許,她下一個戲本子都能寫出來了。
也就在沈錦喬和太子爺相攜走出去之後,皇後娘娘終于承受不住吐血,跟着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皇後娘娘!!!”
夏帝看着眼前的兵荒馬亂,再看看被抓了不少臣子空出來的位置,這個慶功宴算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