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秋韻故作感歎的樣子:“衛公子對郡主癡心一片,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份深情着實讓人感動,衛公子的真心都給郡主,就算是石頭也該捂熱了,而今郡主莫不是因爲衛公子傷了腿,竟然嫌棄他,要違抗聖旨?是不是太無情了?”
冷憶那暴脾氣哪兒受得了這個,噌的一下站起來,齊少羽都沒能摁住,她瞪着鳳秋韻:“不會說人話就閉嘴,這麽多人都沒開口,就你在那裏瞎吵吵,癞蛤蟆叫得都比你好聽。”
鳳秋韻臉色瞬間就綠了,眼睛裏仿佛染了火,瞪着冷憶,罵人的話到嘴邊卻沒有罵出來,反而眼淚瞬間落下來,一臉委屈:“王爺!”
不等明王反應,冷憶立刻繼續攻擊,嗤笑:“明王殿下這是又要罵我了對吧?也不知道你看上鳳秋韻什麽,除了會裝委屈、扮無辜,還有就是陰陽怪氣的在那裏酸這個指哪個,别人的感情好不好她怎麽知道得那麽清楚?衛北朔親口告訴她的嗎?還感動?生怕别人看不見她那一副晚娘臉和她那顆破碎的心嗎?”
衆人:這話可不是一般的毒,聽着都覺得腦門突突的。
沈錦喬轉頭,默默給自己姐妹豎了一個大拇指!她現在不能毀了自己剛剛豎起來的形象罵人,冷憶幫她罵了,這個恩她記着,一定好好報答。
冷憶傲嬌的擡着脖子:小意思!
冷憶這指着鳳秋韻罵,真是讓衆人開了眼界,鳳秋韻瞬間哭成淚人兒,明王趕緊哄,轉頭想罵冷憶,冷憶絲毫不怕給他瞪回去,可把明王氣得不輕。
坐在上面的冷貴妃拉下臉呵斥:“冷憶,沒有規矩,出言無狀,還不給我坐下。”
冷憶剛要犟嘴,齊少羽拉了她一把,起身把她擋在身後:“貴妃娘娘恕罪,阿憶心直口快,并無惡意,卑職等下一定看好她,不會再讓她胡言亂語。”
冷憶在齊少羽身後撇撇嘴,對齊少羽的說法不在乎,她才不怕被貴妃責怪呢,她爹娘都在這裏,貴妃也不能把她怎樣。
不過吧,這人覺悟真是好,有什麽都擋在她前面,很上道啊!
冷貴妃看着齊少羽也就沒火氣了,鎮國将軍府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
而前面,衛北朔可不管其他人,他的目光隻看着沈錦喬,輪椅緩緩向前,朝沈錦喬而去,目光深情專注,裏面全是快要壓抑不住的瘋狂偏執,如深淵一般,像是要将人吞噬。
“郡主,錦喬,你該過來我這邊,我們會成爲夫妻,隻有我才是最愛你的人......”
那如同惡鬼魔魅蠱惑的聲音,聽着就仿佛面對萬丈深淵,詭異駭人,沈錦喬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太子和沈烨兩人瞬間往中間一靠,站在一起阻擋衛北朔過來。
都不等衛北朔說完,太子一腳踢過去,直接把衛北朔的輪椅踢翻,讓衛北朔滾落在地。
衛北朔摔倒在地,狼狽無比,眼裏盡是陰翳,可他卻在笑,坐在地上仰頭大笑:“哈哈哈......”
旁人看着這衛北朔好似瘋了一般,隻有上面的皇後娘娘心痛如絞,若不是身後的心腹嬷嬷拉着,她都恨不得沖下去了。
她的朔兒,被斷了腿,還要被兄弟這麽欺辱,她怎麽忍心?
“容君執,你給本宮退下,堂堂太子怎能這麽粗魯?”
衛北朔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皇後娘娘,沒有感動,隻有嘲諷,這個無能的女人,一個兒子都鎮不住,有什麽用?
“太子殿下這是惱羞成怒了?爲了跟我争一個女子,竟然不顧太子身份對我一個廢人動手,可那又如何?就算我是廢人,沈錦喬她也隻能嫁給我。”
太子殿下居高臨下的睨着他,仿佛看着一個小醜:“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腿是誰砍的?若是忘了,孤把你另外一條腿也砍了。”
衆人震驚,什麽?衛北朔的腿是太子殿下砍的?
衛北朔臉色慘白,但卻強行維持着笑:“太子殿下說什麽,我可聽不懂,我這腿傷是遇上了賊人,莫非太子就是那賊人?”
“聽不懂?那孤就跟你說清楚說明白,半月前和赤炎大軍的大戰,赤炎軍裏面出現了一個帶着面具的将軍,孤與他對戰隻是就覺得似曾相識。”
太子說話的時候盯着衛北朔的眼睛,裏面滿是嘲諷、輕蔑,仿佛看蝼蟻一般:“不過對方太弱了,三腳貓功夫,簡直就跟個廢物一樣,不堪一擊。”
衛北朔瞪眼:“你......”
太子擡手,花公公端着托盤上來,上面是太子殿下的佩劍。
夏帝面上有些許怒容,而皇後娘娘更是吓得不輕,嘶聲問道:“太子你要做什麽?”
太子抽出長劍:“孤當時砍斷了那個廢物一條腿,看着他那樣子着實可笑就饒了他一命,衛大人要不要把你斷掉的腿露出來讓大家比對一下,看看跟孤的劍可吻合?”
花公公作爲專業的狗腿子太監,這個時候必須配合主子,立刻掐着蘭花指道:“來人啦,還不快把衛公子的腿拿出來比對一下。”
衛北朔斷腿之後整個人就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内心早已扭曲,今日前來也不過是想奪走沈錦喬,讓太子痛苦,而今太子卻要讓人當衆把他斷肢展露在人前,此等羞辱,向來天之驕子一般被人吹捧的他怎麽受得了。
“住手,你們敢?滾開。”衛北朔嘶聲吼道。
兩個太監朝他走來,一個制住他,直接去掀他的腿,衛北朔徹底瘋了:“容君執,你别欺人太甚!”
丞相一派的官員齊齊起身:“太子殿下住手,這大殿之上,帝後尚在,豈能如此咄咄逼人?”
“太子殿下太失禮了,快住手。”
太子一擡手,兩個太監下去,衛北朔雖然沒有被掀開看斷肢,可一身的狼狽也夠屈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