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認知讓太子爺微微勾唇,心情不錯。
太子之後,是夏帝和皇後一起到來,皇後身體不适,今日硬着拖着病體參加慶功宴。
夏帝看着皇後那一臉的虛弱之色,關切道:“皇後若是身體不适,還是回去歇着吧!”
皇後由宮女扶着,勉強一笑:“妾身也歇了好幾天,出來走走也好,也好看看太子。”
夏帝聞言還挺感慨,皇後到底還是太子母親,胳膊肘往外拐也是一時糊塗想茬了,但畢竟血濃于水,況且母子之間哪兒有隔夜仇,說開了就好。
“那走吧!”
帝後二人出去,自然是一番跪拜,等兩人坐下,夏帝自然要先稱贊太子。
身爲儲君,身先士卒,爲國分憂,很有儲君的擔當,更别說而今還立下赫赫戰功,英明睿智、有勇有謀,如此出色,誰也挑不着錯處,反正不管如何,稱贊就是了。
夏帝稱贊太子,自然有人起身拍馬屁,修佛九年都快被人遺忘的太子殿下,歸來一年,連連立下兩次大功,風頭俨然已經蓋過之前的明王,這是要崛起的征兆啊,這些牆頭草似的文武大臣,自然要趕緊跟着倒過去,順應時局不是?
夏帝稱贊了太子,自然少不了沈烨,沈烨立刻回道:“陛下過譽了,微臣此次大意輕敵遭了敵手,愧對陛下重托,所謂功勞,也不過是将功補過,當不得陛下這般贊揚。”
夏帝擡手:“你這就過謙了,是功是過,朕心裏自有分辨,坐下吧!”
等沈烨坐下,夏帝拿起酒杯:“赤炎屢屢犯我大夏邊境,擾我邊界不得安甯,這一次,打下赤炎半壁江山,重創赤炎,揚我國威,這一杯,朕與諸位同飲,慶大夏國繁榮昌盛。”
衆人齊齊起身舉杯:“慶大夏國繁榮昌盛。”
一杯酒之後,有人敲響鼓點,緊接着表演者上前,竟然是一群男侍,鼓點戰歌,跳的是得勝之舞。
男子的舞蹈不多,一年也不一定能看到一次,比起女子的柔美,男侍跳起來陽剛有力,不少沒看過的人倒是覺得很新奇。
一曲戰舞之後,是舞姬出場,跳盛世升平。
剛剛看過男侍的舞蹈,再看舞姬的柔美,視覺沖擊,很是讓人覺得驚豔。
等舞蹈跳了一會兒,酒過三巡,冷憶上前:“陛下,臣女特意排了一出戲獻給陛下。”
夏帝挑眉:“你還會排戲?”
冷憶:“臣女閑來無事,偶有涉獵,特意請了師父教導,如今總算拿得出手,請陛下一觀。”
大臣的子女獻藝每年都有,但大多都是琴藝、舞蹈之類的,再不濟就是畫畫書法,這排戲的倒是頭一遭。
“準了!”
冷憶再拜下去:“謝陛下恩典!”
冷憶連忙下去準備了,沒一會兒就有太監報幕,戲名:傾世紅顔。
本來想叫英雄救美,但太俗氣,所以換了叫傾世紅顔。
高大的仿城門被推到了舞台上,大門之上還挂着一個一身是血的人,這場景頓時就讓殿内的人議論紛紛,慶功宴上怎麽能有這樣的東西出現?
很快,冷憶穿着一身大紅衣出場,這場景倒是有些熟悉,可不就是之前傳的沈錦喬救父的畫面嗎?傳得沸沸揚揚,如今就算沒親眼看到過的人都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先亮了一個相,冷憶跪在中間,對着空氣哀求請命,聲音哀求卻一臉堅決,從言語中就讀出了她扮演的是沈錦喬,而此刻她扮演的是沈錦喬跪在太子殿下面前請命,太子不應,軍中男兒無數,怎能讓她一個姑娘沖鋒陷陣。
而‘沈錦喬’被拒絕卻不死心,趁着太子不注意,策馬出了軍營,一騎絕塵去了城門,一襲紅衣,悲怆決然,傾城絕世。
她會武功,用輕功救下昏迷的父親,而後被百裏琅帶着赤炎軍團團圍住。
百裏琅看上她的美色,欣賞她孤身救父的英勇,想要娶她,她爲了讓父親得到醫治,答應嫁給百裏琅,但她堅持要看到父親得到救治之後才穿上嫁衣。
而後就是洞房之夜,百裏琅咄咄相逼,沈錦喬偷偷握着匕首周旋,絕望準備自裁之際,太子殿下如天神降臨,飛身救下沈錦喬,英勇敵對百裏琅,外面将士破城,太子殿下抱着懷裏已經軟癱的的美人從戰火硝煙中走遠,而赤炎的軍營裏,還在拼死搏殺。
冷憶爲了排這戲,專門請了兩個口技大師,刀劍相撞的聲音、厮殺聲、還有馬蹄聲,加上娓娓道來的旁白,瞬間就讓人入戲,仿佛親眼看到了太子爺英雄救美那一幕。
而太子殿下的英姿加上沈錦喬的容貌,當真擔得上那四個字:傾世紅顔!
這出戲引人入勝,心口動蕩久久不能回神。
便是沈烨,也看得失了神,當時錦喬去救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勇氣?
太子爺看着其實挺遺憾的,演戲比真實更加唯美,想想當時,他心裏可沒想那麽多,隻想着趕緊救下沈錦喬,哪兒那麽多心思耍帥?
唯有沈錦喬,隻盯着那個扮演太子爺的人:這人是齊少羽唉,雖然是演戲,可冷憶和齊少羽扮演得那麽好,還那麽親密的抱在一起,昨天她被冷憶弄得暈乎乎的,倒是忘了問她了,所以他們這是什麽情況?好上了?
戲排完之後,一副巨大的畫卷從上而下緩緩放下來,赫然是白悠然的畫作,就是昨天給太子爺看的,不過這一副長寬一丈,大得離譜,這可是白悠然一個通宵畫出來的,爲此她現在還在睡覺,都沒能來這慶功宴。
當然,最最最重要的是沈錦喬和太子的對望,怎麽看都是情意滿滿。
“胡鬧!”皇後娘娘一把拍在桌案之上,妝容也遮不住蒼白的臉上盡是怒容:“竟然把太子殿下寫進戲文,還搬到這宮裏來,簡直大逆不道。”
太子殿下冷然道:“母後不必生氣,這是兒臣應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