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利弊,這怎麽都對他不利,當你權勢和底氣都沒有的時候,有些虧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不過這也這麽多年了,如今他有把握扳倒衛晟,而衛晟死後,夏帝若是知道真相了,他這個太子完全可以翩然離開,從盛京這個權利的泥沼裏抽身。
福王、禹王、襄王、明王,還有七皇子、八皇子,如今正是黨派站隊争權奪利的時候,他這個太子定然是站在旋渦的中心,衆矢之的,若是能以此抽身,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太子早已經算好了,進可攻、退可守,深思熟慮,有條不紊,夏帝做什麽決斷,他都有了應對之策。
而他之所以有今日這般的修養和氣魄,還得‘感謝’衛晟,全都是拜他所賜。
太子爺往東宮走去,一個宮女過來攔路:“太子殿下,皇後娘娘請您過去。”
太子恍若未聞,徑自往前走,那宮女竟然伸手去攔:“太子......啊......”
宮女伸出去的手以一個詭異的姿勢彎到身後,一臉痛苦慘叫。
花公公眯着眼,笑得無比溫柔,好像剛剛那把人直接擰到脫臼的不是他一般,聲音溫和:“小丫頭,對太子殿下不恭可是要殺頭的,今日殿下心善,饒你一命,謝恩吧!”
斷了人家的手,還要讓人謝恩。
那小宮女痛得在地上打滾,斷斷續續道:“皇後娘娘......要奴婢請殿下過去......”
說到最後沒了聲息,竟然是花公公直接扭斷了她的脖子,太子爺已經走遠,花公公看着地上的屍體,面含笑意,眉眼彎彎,但眼裏卻是無盡的冷漠:“處理幹淨。”
說完拍拍手走了,衛晟的眼線還敢來太子爺面前蹦跶,這不是找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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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錦喬一覺睡到傍晚才醒,醒來之後洗漱完剛剛要用膳就聽到外面傳來消息,沈烨把吏部侍郎打了......
沈烨去見了夏帝,交了虎符,出來的時候遇到了一群文官,那吏部侍郎向來跟沈烨不合,别人都跟沈烨假意寒暄,但他卻非要嘴欠擠兌沈烨,說風涼話,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在鄙視他,說他堂堂大将軍居然還要靠女兒救。
這還不僅僅是女兒救他,隐喻的意思是靠她女兒出賣色相和身體救的,說他丢臉,說沈錦喬髒了。
沈烨當時就一拳照着對方鼻子打過去,瞬間就打斷了鼻梁,鼻血橫流,打了一拳還不夠,跳起來就要往死裏揍,一群文官愣是拉都拉不開,眼睜睜的看着沈烨把那吏部侍郎打了在地上攤着一動不動。
還是禁衛軍沖過來才把沈烨制服,然後把地上的三人趕緊擡去太醫院,爲什麽是三人?因爲沈烨多打了兩個人呗。
沈錦喬:“......”老爹這一回來就打人,啧啧,不愧是她爹,如果她當時在場,定然給老爹拍拍助威,老爹威武!
事情鬧得這麽大,自然會傳到夏帝的耳朵裏。
沈烨剛剛立功回來,就算打了人,夏帝能怎樣?總不能罰沈烨啊?況且這事兒也不能怪沈烨,那吏部侍郎向來嘴欠,明明打不過,幹嘛非得招惹沈烨那土匪頭子?現在挨打了吧?活該!
況且夏帝還記得吏部侍郎是衛晟的人,假模假式的安慰了一下,賜了些藥材,然後沈烨在宮中打架,罰了他半年俸祿讓他反省。
這毛毛雨似的懲罰,誰都看得出來夏帝偏袒沈烨,可他們能怎樣?
不能違抗夏帝,也打不過沈烨,他們也很絕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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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錦喬準備吃點兒東西再去找老爹,稱贊一下他的豐功偉績,吃完了玉珠又給她拿來一堆的信件,沈錦喬随便看了一下,是西南封地那邊的。
老夫人居然中風了,已經在床上癱了快一個半月了,沈錦喬之前雖然在封地,可她不想知道那邊的消息,也就沒有特意關注,現在才知道。
老夫人中風之後,大伯家的生意也垮了,這些日子夫妻兩人焦頭爛額,眼睜睜的看着家産一點點被掏空,再回頭看看中風的老夫人,那是怨恨叢生。
胡夫人被命去照顧老夫人,他們就幹脆把老夫人全部丢給胡夫人,胡夫人不接,他們就直接把老夫人丢在胡夫人的門前,逼得胡夫人把老夫人接進去。
胡夫人接手了老夫人,曾經的姑侄情深,如今變成了相看兩相厭,胡夫人對老夫人愛答不理,每日喂藥喂飯都是下人強行灌,根本不管老夫人是否痛苦。
大夫人把老夫人帶去的值錢的東西全部扣了,卻不出老夫人的藥錢和請人的錢,胡夫人天天爲了這事兒跟大夫人吵。
吵到最後,胡夫人直接把老夫人丢下走了,因爲胡瑞死了。
胡瑞據說死得很慘,全身上下潰爛,死的時候都不成人形了,因爲得了怪病胡瑞那小小的官職丢了,家裏爲數不多的家财都爲了給他治病敗光,胡瑞病痛不堪的時候時常毆打妻子,張氏寒了心,夫妻成了仇人,張氏勾搭上了家裏的管事,在胡瑞最後不能起床生不日死的日子裏,當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你侬我侬,生生把胡瑞氣死了。
沈錦喬:“......”她确實有安排對付胡瑞,也隻是讓他丢了官職,失去錢财,嘗嘗人間疾苦而已,怎麽這麽慘?
還有大夫人那邊也是沈錦喬派人去添堵,爲的就是不讓老夫人和胡夫人他們好過,她不需要手染血腥,也定能讓他們生不日死,慢慢折磨他們,鈍刀子割肉,看着自己珍惜的一切一樣一樣失去,那樣的過程才能讓人絕望,可現在...似乎跟她像的不一樣,狠多了。
胡夫人以奔喪的名義帶着沈錦曦去了胡家,胡家已經沒什麽家産争奪了,她就每日跟自己的嫂子撕扯,罵她不知廉恥偷人,兩人不但罵戰,還打架,打得頭破血流那種,不知道還以爲他們有多大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