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兒子情況安好,柳夫人就放心了:“平安就好。”
沈錦喬沒有跟他們說多少,她現在很累,隻想好好洗一洗睡個覺。
玉珠早就給沈錦喬準備好了熱水,水溫合适,沈錦喬脫了就進去,滿身風塵、疲憊不已的時候被溫水包裹,這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舒服得沈錦喬泡在裏面不想起來。
不過也沒泡多久就被人催着起來了,因爲冷憶和白悠然來了。
沈錦喬回來,兩人怎麽能不上門?急了這麽多天,不親眼看一看說上幾句話,豈能安心?
沈錦喬剛剛穿好衣服出來,頭發還沒擰幹呢就被冷憶狠狠的一把抱住。
那力氣,差點兒沒把沈錦喬給勒死了。
冷憶抱了整個人,白悠然都沒地兒,幹脆抱住沈錦喬一條手臂,仰頭看着她,擔心關切。
沈錦喬仰着頭看着她,對她笑了笑表示自己很好。
“阿憶,好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冷憶放開她,闆着一張臉訓斥:“你還好意思說,差點兒就見不到你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好了,冷憶說不下去了,自己轉身呸了一下。
冷憶這人就是這樣,關心人的時候也是冷冰冰的,外表有多冷,心裏有多熱,越是暴躁越是在乎。
沈錦喬莞爾一笑,抱了抱她:“都過去了,我這不回來了?”
說完也抱了抱白悠然:“讓你們擔心了。”
冷憶冷哼一聲,沒跟她計較:“先不跟你算賬,說正事兒。”
正事兒?
冷憶把這些天盛京裏诋毀沈錦喬名聲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雖然從太子那裏看到了不少,但是冷憶說的還是讓沈錦喬驚訝的,流言蜚語不需要成本,也不會被問罪,所以人心能惡毒到什麽程度,真的是讓人無法想象的。
冷憶說完了事情,就直接說解決辦法,強權壓制顯然是不行的,畢竟管天管地也管不住人家的嘴,壓得越厲害,指不定人家還以爲是心虛,假的也成真的。
所以冷憶跟白悠然合計想了一個辦法,她幫沈錦喬排了一出戲,一出美人救父,絕望之際被英雄救美的大戲。
沈錦喬爲救父親,英勇大義,用自己跟敵軍将領做交易,城門口飛身而上救下爹爹,然後被百裏琅帶進去,百裏琅欣賞她的膽識、癡迷她的容貌,當天就要跟她成親。
到了洞房花燭的時候,她爲保清白不斷跟百裏琅周旋拖延時間,手中暗藏匕首,拼死一搏,必要的時候準備已死證清白。
百裏琅武功高強她打不過,眼看無望了,舉起匕首剛剛要自刎,太子爺如天神降臨,誅殺百裏琅,救下她性命,然後她激動得撲進了太子爺懷中......
沈錦喬聽完就被深深的震驚了:“......”
她能說什麽?除了最後撲進太子爺懷中那一點兒不太符合,好像......都沒錯,這冷憶的想象力也太牛了,這都能想到?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當時就看着呢。
“佩服,太佩服了。”這才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這想象力,絕了。
冷憶編好了故事還不夠,還讓白悠然畫了畫,巨幅的英雄救美圖,沈錦喬拿着匕首對着自己脖子抵在柱子上,對面是一身孔武有力一臉醜陋要靠近的百裏琅,上面是手持長劍飛身而來的太子殿下。
對滴,爲了襯托太子殿下天神的身份,他是從上面飛來的,而百裏琅這個壞人自然是要怎麽醜怎麽畫了。
最爲精彩的還要數沈錦喬的目光,把絕望和倔強刻畫得無比清晰,活靈活現。
該說不愧是白悠然嗎?這畫工簡直神了。
冷憶和白悠然都已經安排好了,眼下隻需要沈錦喬這個當事人來說明一些細節問題。
當然,若細節部分不夠完美,她是不會采用的,必須完美。
沈錦喬:“......會不會太誇張了?”
她沒覺得自己跟太子爺之前的感情有這麽蕩氣回腸啊?看他們這編排,總覺得自己像是局外人似的。
冷憶一拍桌案:“你聽聽外面那些惡意诽謗就不會覺得我這誇張了,爲了挽回你的清譽,這出戲勢在必行,既然你沒有異議就這麽定了。”
沈錦喬無語,她這不是沒有異議,而是完全沒有緩過來啊?
她才剛剛回來才洗了個澡,水都沒喝上一口就聽她說了這麽多,腦袋都是暈的。
冷憶還讓沈錦喬給太子爺傳信,她居然想把這戲搬到明日的接風宴會上去。
沈錦喬扶額,這姐妹兒也太能搞了。
她不想答應,但冷憶不依啊,笃定沈錦喬能聯系上太子,逼她把戲本子和畫送到太子手裏,請太子同意,還說明了最近盛京裏關于沈錦喬名譽的流言蜚語。
沈錦喬在冷大俠面前是完全沒有說話的餘地的,隻能屈于她的淫威把東西送出去了。
無奈癱在椅子上,她是被逼的,希望太子爺是個明白人吧。
沈錦喬又跟冷憶他們說了些自己在西南的事情,然後兩人就走了,還忙着去排戲呢。
沈錦喬望着屋頂,滿心無奈,但想着想着就笑了出來,這就是她的姐妹啊,處處爲她着想,比她還着急。
不是親生,更勝親姐妹,今生能有這麽兩個好閨蜜,值了。
沈錦喬實在熬不住睡覺了,而冷憶的那些東西倒是很快送到了太子爺手裏,他看了,圈出些許不足,提出一點兒建議,嗯,增加了一點兒沈錦喬跟他之間的戲份,冷憶那裏隻有一個擁抱就結尾了,太子爺還加了一個自己把沈錦喬抱在懷裏對抗百裏琅,然後抱着她離開的戲份。
看了兩遍,完全滿意了,這才送信給冷憶,讓她把事情安排上。
花公公進來:“殿下,陛下有請。”
太子爺眉眼微微一擡,唇角勾勒一絲淺笑,涼薄諷刺:“呵......父皇這就等不及了?”
花公公将這幾日朝堂上的事情彙報給太子爺聽,太子聽着沒什麽感覺,夏帝養虎爲患,今日這局面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得他頭疼的。
花公公順便說道:“皇後娘娘已經卧床好幾日了,殿下理應過去看看。”
提到皇後,太子涼薄的眸中更多幾許狠戾和冷血:“當然要去看,如今的母後怕是‘很想’看到孤呢。”
他砍了衛北朔一條腿,讓衛北朔成了殘廢,衛北朔此刻定然痛苦不堪,一定會告訴皇後,可惜他不能看到當時皇後的表情,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