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她好幾種打法,于湘君跟着做,發現沈錦喬做得很好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而她隻打了一堆線疙瘩,這一對比,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對沈錦喬無比崇拜:“你太厲害了,是我見過最巧的手。”
這直白的誇獎讓沈錦喬忍俊不禁,這嫂子挺好的,大哥有福氣。
“我也學了很久的,你多做幾次熟練了就好。”
沈錦喬又陪了她一會兒,看着天色不早,主動起身告辭離開。
回屋準備洗漱睡下,窗戶被人打開,沈錦瑟提着裙子鑽了進來:“堂姐,你去跟嫂子說了什麽?”
沈錦喬擦了擦手:“就聊點兒京城裏的趣事兒。”
沈錦瑟坐下:“那我也要聽。”
沈錦喬睨她一眼:“那剛剛你怎麽不過去?”
“我才不去。”沈錦瑟驕傲的抱着手臂:“嫂子根本就不歡迎我,況且我跟她沒什麽好說的。”
小姑子不怎麽喜歡嫂子,倒也不奇怪,尤其是于湘君那性子,對這些小姑娘來說,确實有點兒不招喜歡。
“你想聽我也沒辦法,我困了,要睡覺。”
沈錦喬說完就躺倒床上去了,沈錦瑟噘嘴:“哎,你怎麽這樣?你跟她說卻不跟我說,到底誰才是你的堂妹?”
沈錦喬一手支着頭,打趣道:“我可不喜歡堂妹,我喜歡漂亮傲嬌的小公子。”
沈錦瑟瞪着沈錦喬,一會兒之後溜了,還紅着一張臉,這是?害羞?
沈錦瑟走了,沈錦喬躺在床上,看着床頂的帳幔,毫無睡意,在這裏是收不到戰報的,更收不到太子爺的消息,也不知道外面情況怎樣了,太子身上還有傷......
太子殿下爲救她受傷,雖然是他先丢下她的,可她沒跟去,總覺得好像自己很沒良心啊。
那邊軍營裏,太子一天都沒見到沈錦喬,雖然面上沒表現出來,但心裏卻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麽,都要洗漱就寝了,終于還是忍不住詢問沈錦喬去向。
從花公公那裏得知沈錦喬沒跟來,而是去了沈家,一瞬間,心口空了一塊,有冷風肆掠,難受,且疼。
她竟走得這麽幹脆?一點兒都不擔心他了?
花公公站在一側掀掀眼皮,不是你先把人家丢下的?現在人家不來了,你又難受了?活該,圖什麽呢?
都懶得開導太子爺,侍候太子洗漱完很是幹脆的走人。
這有些人啊,就是慣得,人家姑娘那麽體貼他還甩臉子,活該被冷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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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錦喬剛剛起床沈錦瑟就來了,趴在窗台看沈錦喬洗漱,一臉興緻勃勃問沈錦喬外面傳的美人計是不是真的?
問她是怎麽從敵軍手裏救下侯爺的,問她是不是真的跟赤炎的将軍成親然後殺了他?
這事情發生也有兩三日了,沈烨被俘挂在城牆之上,誰不知道?
不少人都觀望着呢,酒樓茶肆裏議論紛紛,各路人士各抒己見,想着怎麽破這個局。
沒想到他們想的都沒用上,反而來了一個女兒救父。
他們大夏的第一美人兒,傳聞中的盛世牡丹,居然前來前線救父,還用的是最讓人激動的美人計,這事情的勁爆程度自是不用說了。
這周圍的坊間都傳遍了,昨天這裏是說書的先生都說得有聲有色,蕩氣回腸,好似自己親眼所見似的,甚至都有人開始準備戲本子要排戲。
第一美人,孤身前往,以美色惑之,美人計救父,而且還成功救下,甚至斬殺敵軍首領,随便說說都讓人激動不已,熱血沸騰。
昨天沈錦瑟就聽了,回來之後遇到沈錦喬,被沈錦喬那張臉一晃,忘了,半夜才想起來,一晚上都沒睡好,就等着今日來聽個真人版自述。
“無可奉告!”沈錦喬隻給她這四個字。
外面怎麽傳她管不着,天下人怎麽說随他們,但她絕對不會給世人增加談資,哪怕這人是她堂妹也不行。
“你這人怎麽這麽小氣?”沈錦瑟噘嘴:“人家就想聽個故事而已,說說又怎麽了嘛?”
“一個故事?”沈錦喬淡漠的睨着她,眸中似有霜雪凝聚:“在你眼裏,也就是一個故事而已,對我而言,是我堵上了性命和尊嚴的孤注一擲,爲何要說給你作爲笑談?”
沈錦瑟皺眉:“不說就不說,擺什麽臉子?哼,你不說我還不聽呢。”
說完負氣的走了。
因爲沈錦喬在,今日的早餐也是一起吃的。
沈錦瑟還氣沈錦喬兇她呢,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沈錦喬倒是沒反應,不過卻被杜婉看到了。
“你這是做什麽?眼睛毛病了?”
沈錦瑟冷哼:“還不是堂姐,我就讓她給我講個故事都不講,小氣吧啦的。”
杜婉疑惑:“什麽故事?你纏着你堂姐做什麽?沒有規矩。”
沈錦瑟生氣,還嘴:“我哪兒沒有規矩了,我明明是崇拜她,想聽她救三叔的英勇事迹,她卻不願告訴我。”
杜婉臉色一變:“你住嘴!”
沈錦瑟吓了一跳,看着杜婉半響,委屈的眼裏都有淚水了,突然一把丢了筷子就往外跑了。
杜婉放下筷子,看着沈錦喬,尴尬又内疚:“喬喬,是伯母将這丫頭慣壞了,等下我會好好教訓她的,你别忘心裏去。”
沈錦喬從容喝粥:“伯母不必如此客氣,我不會跟她計較的。”
杜婉看着沈錦喬這樣,歎了口氣,拿了公筷給沈錦喬夾個肉包:“多吃點兒。”
桌子上,于湘君看看杜婉又看看沈錦喬,一肚子疑惑,但聰明的沒問出來。
沈錦喬哪兒能察覺不到,不過這事兒她可不會給人解惑,說多錯多,世人皆愛說人長短,聽風說雨,這次的事情她雖然破局救下了爹爹,但是她這名聲......怕是已經沒剩了。
比如她與百裏琅成親了,是否還清白?世人編排她起勁兒了,隻想着往最能激動人心的地方說,又豈會在意她的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