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面前一片空地,被踩踏得寸才不生,盡是黃沙,沈錦喬那一襲紅衣在其間很是醒目。
她一出現就立刻被看見,等沈錦喬離得還有五百米左右,城牆上所有弓箭手已經搭箭對準了她。
沈錦喬仿佛沒有看到,慢悠悠的往前,四百米、三百米、兩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她到達了城牆外護城河的對面,仰頭,是赤炎軍密密麻麻的弓箭,而中間那十字木架上,幫着的是老爹沈烨。
已經綁了四天,身上還有铠甲,看不到是否還有其他傷害,人似乎也沒有意識。
上面赤炎士兵喝問:“來者何人?”
“夏國,沈錦喬,我要見你們大将軍百裏琅。”
百裏琅就在樓上,本來是想看看那夏國太子想要搞什麽鬼,卻聽說隻來了一個女子,便走了上前,低頭看着她:“你說你是沈錦喬?”
沈錦喬仰頭直視他,驕傲的冷哼一聲:“不是你們嚷着要本姑娘前來?如今人來了,不敢接了?”
沈錦喬翩然下馬,一步步走過護城河到達城樓下方,仰頭看着沈烨:“老爹,女兒來了。”
話落,足尖一點,運起輕功飛身而上,衣袂翻飛,翩然若蝶。
手中匕首快速隔斷綁住沈烨的繩子,一個翻身抱住他跌落的身子往城樓落了下去,落地的瞬間快速一滾,避開了上面失手射來的箭支。
旁邊的人還要射箭卻被百裏琅攔住了:“開門,把他們抓進來。”
夏朝的軍隊沒有動作,來的隻是一個姑娘,雖然會點兒武功,但他百裏琅豈會怕?他倒是想看看這大夏第一美人是何樣貌。
在他們開門這一會兒,沈錦喬已經給沈烨喂下了最好的保命丹藥,還有她帶來的水。
沈烨身上有好幾處傷,又被吊着,此刻一臉灰白,口唇幹裂,眼窩深陷,仿佛一臉死相,便是氣息,也微弱得很,若是沈錦喬不來,他怕是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吱呀!”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赤炎軍沖出來,抽刀把沈錦喬和沈烨團團圍住。
沈錦喬仿佛沒看見,繼續給沈烨喂水。
赤炎的士兵帶了擔架出來,把沈烨擡到了擔架上,同時兩把刀架到她脖子上,逼着她站起身。
在她擡頭的那一刻,周圍的士兵氣息都變了。
尤其是離得最近拿刀架着她脖子的兩人,手一抖,刀鋒劃破了沈錦喬的肌膚,鮮血溢出,流淌着她雪白的肌膚上,無比醒目,那人趕緊收了刀,生怕自己不小心砍斷那脆弱的脖子。
沈錦喬也沒有抗拒,她從城門緩緩走進去,大紅的衣擺翩飛,她是這遍地黃沙戰場中最醒目嬌豔的存在。
厚重的城門在身後緩緩關上,面前的赤炎軍讓開一個口子,一個五官深邃身材高大的青年男人緩緩走來,他一身黑色铠甲,威武不凡,目光如炬盯着沈錦喬,走得越近,目光就變得越沉,雖然不至于癡迷,但确實被驚豔到了。
沈錦喬的美貌确實有讓人無法質疑的資本。
大夏第一美人,除了她這容貌,也想象不出來别的樣子。
“沈錦喬?”
百裏琅的聲音微微沙啞,有種成熟如酒的味道,還帶着一絲疑惑和不确定。
沈錦喬昂首:“如假包換。”
百裏琅笑了:“沈姑娘千裏迢迢來救自己的父親,就不怕死嗎?”
沈錦喬淡笑:“眼下,我這不是還沒死嗎?”
百裏琅仰頭哈哈大笑:“當真是将門之女,确實有幾分風骨。”
“來人,備酒,好好招待沈姑娘。”男人,對美貌的姑娘似乎總是寬容幾分,尤其是沈錦喬這般美得不可方物的絕世佳人,若拿繩子和枷鎖套住,着實唐突。
反正沈錦喬來了這裏,他自信她逃不出他的手心,自然不介意陪她玩玩兒。
沈烨雖然被沈錦喬救了下來,但立刻被百裏琅送去了别處,知道沈錦喬是來救沈烨的,百裏琅自然要把沈烨緊緊看住,拿捏了沈烨才能讓她不敢有所動作。
沈錦喬跟在百裏琅身後往裏走,步态從容優雅,不似受制于人,倒像是前來遊玩的世家小姐。
百裏琅帶着沈錦喬去城中最大的府衙,那裏已經是他的地盤了,看守的都是赤炎的士兵。
沈錦喬進去之後就看到了幾個夏朝的官員,他們還穿着地方官的官服,一個個看到百裏琅就唯唯諾諾,恨不得匍匐在地,沈錦喬眯眼:“劉志同、魏仁?”
沈錦喬突然間一喊,立刻有兩人擡起頭來,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看到沈錦喬眼前一花,還舔着臉問:“敢問姑娘有何指教?”
沈錦喬笑了,笑得陰冷詭谲:“指教不敢,本郡主乃沈烨之女,二位大人的名字我可是印-象-深-刻啊!”
若非這兩位郡守反叛,她父親何至于遭人算計被俘虜?她豈能不印象深刻?
沈錦喬說完就跟着百裏琅進去了,留下幾人面面相觑。
“美人兒似乎很恨那兩人?”百裏琅笑道。
“人渣而已,恨他們?也太高看他們了。”沈錦喬漫不經心回道:“就算養條狗,還知道忠心護主,他們這連畜生都不如,跟他們計較我嫌掉價。”
百裏琅眯眼,臉上趣味更勝:“美人兒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嬌滴滴的美人兒雖然讓人有保護欲,但是有血性的男人卻偏偏更喜歡那野性紮手的,比起保護欲,更讓他們喜歡的還是征服欲。
之前隻是随口一提,現在,倒是真有那麽些意思了。
說完就擡手:“來人,去選一套大婚的婚服過來,今晚,本将軍要娶夫人。”
沈錦喬腳步一頓,詫異:“将軍這是作何?”
百裏琅走過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眼裏沒有愛意癡迷,隻有得到一件心愛玩物的興味:“本将軍說得不清楚?自然是要娶你,放心,隻要你成了本将軍的夫人,本将軍也不會虧待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