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強迫孤,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太子躺在地鋪上,故意闆着臉看着沈錦喬。
沈錦喬膽子确實越來越大了,哪怕太子爺拉臉她也不怕了,給他蓋好被子:“好好睡吧,睡醒再說。”
容君執抓住她的手:“還有半日就到了,你不是擔心你爹爹?”
“二伯就在邊關,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救爹爹的,你就算趕得再急,去了也不是立刻就能上戰場,況且若是你一去了就倒下,何談救人?”
“我是擔心爹爹,但是卻不是拿殿下去換來的。”
沈錦喬這話說得無比溫柔,也聽得出情真意切,雖然不似之前她害羞那般讓人覺得愉悅歡喜,卻溫柔如水,讓人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心疼孤了?”太子爺明明疲憊得不行,卻不睡,非得跟她鬥嘴皮子。
沈錦喬歎口氣,擡手摁住他的眼:“睡覺!”
她才不是心疼,隻是理智思考。
容君執被捂住了眼睛也不掙紮,菲薄的唇微微一勾,笑得邪氣又惑人:“口是心非的小騙子。”
話落,突然反握住沈錦喬的手,一把将她拉了下來,被子一裹:“陪孤睡會兒。”
沈錦喬吓得不輕,這外面花公公他們還在,她在這裏睡怎麽可以?
掙紮了一下,太子的手臂如鐵箍,沈錦喬索性不掙紮了,與其糾結這些無用的,還不如讓他好好休息。
一直趕來都很疲憊,花公公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這畫面,啧啧,還是少看爲妙。
平日裏嬌滴滴的沈姑娘嬌滴滴的,自然美貌動人,隻是如今易容成了侍衛,容貌普通還是個男人,太子爺這麽抱着,不覺得别扭?
雖說沈錦喬強制太子休息,卻也隻休息了三個時辰多一點兒,太子一醒沈錦喬也就醒了。
心中記挂着父親,沈錦喬都顧不上跟太子之間的暧昧不自在,服侍太子穿衣洗漱匆匆吃了些東西,繼續出發上路。
當天傍晚,終于到達如今沈二爺駐紮的地方,利州。
沈霆聽聞太子殿下到了,立刻帶兵出城迎接。
“末将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
太子點頭:“先入城。”
沈霆已經給太子安排好了房子,雖然倉促,不夠奢華,但已經很是幹淨整潔了。
太子顯然不在乎這些,進屋直奔書房。
沈霆急匆匆跟去,進門就雙膝跪地:“殿下,侯爺是被奸細陷害才遭了暗算,他是我朝大将,國之棟梁,還請殿下務必救侯爺一命。”
沈霆雖是庶出,但是比起沈兆那個大哥,沈霆和沈烨才更像是親兄弟。
太子拂袖:“這些孤自有決斷,眼下情況如何?”
“啓禀殿下,赤炎将侯爺挂在城牆之上以此做要挾,隻要我們出兵,就立刻割斷繩索讓他摔死在城牆之下,末将顧忌侯爺一直不敢出兵,不過犬子與右翼将軍分别帶人去了左右兩邊意圖秘密潛入,隻是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
如今赤炎軍占領的是夏國的城池,雖然他們有城防圖,但是赤焰軍跟他們夏國排兵布陣不一樣,那赤炎将軍百裏琅知道他們在乎沈烨,派了重病把手城牆,就算潛入進去,根本不可能到達城牆。
他們也想過正面出擊,但是城牆之外是平原,隻要他們有所動作,赤炎軍立刻割斷繩子,就算是武功再高強的人也不能飛過去接住沈烨,免不了還是摔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眼下他們進退兩難,這一切都系在沈烨一人身上,若是沒有沈烨的性命做要挾,他們何至于受制于人?
想要救沈烨,卻也不能就此妥協,不然沈烨就會成爲罪人。
身爲将軍爲國捐軀身死也是榮耀,可沈霆不敢動手,對面那人是他兄弟,铠甲可以脫,榮耀可以失,但兄弟的性命卻隻有這一條,他不能枉顧軍規,但隻能盡最大的努力保住沈烨。
如今計劃正在進行中,也許隻要再等一日就成,可誰曾想這太子竟然提早駕到。
沈霆可不知道京中的事情,他隻知道沈家是站在明王身後,而明王和太子注定是敵手。
爲了争權奪利不擇手段的事情沈霆見得多了,太子剛剛回朝,爲了削弱明王的勢力,怕是更情願看着平南侯府消失。
沈霆現在看着太子就心驚膽戰的,生怕太子不顧沈烨性命。
雖然之前太子在南邊赈災留下了不錯的名聲,但當權者從來都是利益爲先,太子之前也隻是爲了自己名聲而已。
嗯,沈霆之所以這般擔憂,是忘了世上還有一種方式叫做----挖牆腳!
太子殿下端坐,尊貴威嚴:“勞煩虎威将軍把你們的計劃細說一遍。”
沈霆最怕的就是來個空降的,什麽都不懂還指手畫腳,太子爺願意聽他求之不得,趕緊把自己的計劃細說一遍,力求說服太子别置沈烨于不顧。
雖然傳聞中這位太子有點兒本事和魄力,可行軍打仗和處理政事可不同,他對這太子着實沒有什麽信心。
聽完沈霆說的,太子思索了一下:“這說來說去,不管什麽方法計謀其實都沒辦法完全保證沈侯爺的性命。”
沈霆忙道:“确實如此,但這已經是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讓人潛入城中,燒糧草,燒軍帳,制造混亂,然後趁機打開城門,上去救顯然是不成的,那就隻能把繩子割斷,用輕功接住。
屆時對方營帳裏定然火光沖天,他會讓人緊緊盯着,在城門打開的瞬間,騎兵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
這已經是能最完全的法子,若這樣都不能救下沈烨,那真的就隻能說他命該如此了。
太子問:“你派出去的人第幾天了?約定的時間是多久?”
“三日有餘......”沈霆說得有些艱難,三天多的時間,卻至今沒有消息,很顯然情況可能并沒有那麽樂觀。
太子起身:“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