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除此之外,他們還聽說夏國有個什麽第一美人,還是那被俘虜的侯爺之女,若是用此女聯姻,則考慮放過沈烨一命。
這求和書送來之後,金銮殿裏的争吵之聲更大了。
攻打夏國,居然還要挾要糧草和珠寶,這是當夏國無人了嗎?
一群武将群起激憤,請求領兵出戰。
可文官之中居然有人說可以考慮把沈錦喬送過去,随便給赤炎一些糧食打發了他們,順便還能結兩國安好,西南連連戰亂,耗費軍資巨大,若是能停止戰亂,這對夏國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夏帝都沒聽那文官說完,直接就讓人把他拉出去了。
堂堂天下第一大國,被人打上門了還要倒給糧食,還要用一個姑娘來換取邊界安甯,這大臣說得出口,他這皇帝還丢不起這個臉。
若平常他讓沈錦喬和親結兩國友好,那是他的恩賜,而今是被人威脅,豈能容他放肆?
衛丞相老神在在:“這仗必然是要打的,不過得看怎麽打,沈侯爺被俘,如今軍中雖然還有幾位将軍,但震懾不足,定然還是得派一位威嚴厚重的将軍過去壓陣。”
明王點頭附和:“丞相所言極是,不過我朝大将分别鎮壓各方,這京中如今唯一能稱得上威嚴厚重的,怕是隻有前不久才回來的鎮國大将軍。”
鎮國大将軍姓齊,齊少羽的親爹。
旁邊一個官員立刻附和:“确實,鎮國大将軍骁勇善戰,常年鎮守西北,去平了那赤炎還不是手到擒來?”
一直沒說話的太子淡淡開口:“西北與西南,天南地北,氣候、地形差别巨大,大戰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齊将軍并不熟悉西南作戰,一步錯,便會錯失全局,況且軍隊最忌空降元帥,不能令行禁止,便會延誤戰機。”
一個文官失笑:“太子殿下這話下官不敢贊同,那沈侯爺倒是對西南熟悉,爲何去了之後一個照面就栽别人套子裏去了?”
明王也道:“臣弟知道太子考慮周全,但事急從權,眼下确實需要齊将軍出戰。”
太子:“但凡鎮守一方的大将,絕不輕易調離鎮守之地,齊将軍不日便要回西北,怎可去西南?況且朝中并非無人,何須如此調遣而動搖國之根本?”
衛丞相聞言一笑:“這麽說來,太子殿下有更好的人選?”
太子淡淡掃了衛晟一眼,上前一步,微微拱手:“父皇,兒臣請戰!”
太子請戰?朝堂立刻就熱鬧了。
“胡鬧!”夏帝一拍龍椅扶手:“你自幼身體就不好,上次去赈災就差點兒要了你半條命,如今西南是打仗,你去幹什麽?”
太子從容道:“正是因爲上次去南邊赈災,兒臣才了解南邊的地形和氣候,兒臣這身子确實不争氣些,但西南不缺能征善戰的将軍,他們隻缺一個凝聚的将軍。”
這話明王就聽不下去了:“四哥的意思是你的領兵才能可以把齊大将軍都比下去了?”
太子搖頭:“孤可不敢妄自菲薄與齊大将軍比,不過此次前去孤決定多帶一人。”
明王問:“誰?”
“故去平南侯的至交,曾經一計退萬軍的大軍師---陸蒼!”
太子理由充足,還搬出了陸蒼這一刻大棋子,夏帝都不好在說不行,也就明王嘲諷了一聲:“太子出行,看來宮裏的禦醫又得辛苦一陣子了。”
太子去哪兒,别的都可以不帶,但這禦醫可從未少過,整個夏朝,最金貴事兒多的就數這太子爺了。
确定太子親征之後,衛晟主動請纓攬下了軍備調度的活兒,他本就掌管軍械庫,這些東西就得從他手下過,如今不過是多了糧草,并不是多大的事兒。
衛晟剛剛出宮,衛北朔就上了他馬車,皺眉擔憂問道:“爹,他怎麽突然請戰?”
衛晟老狐狸一般眯了眯眼:“估計是察覺了什麽,不急,本來是想留沈烨一個在西南,如今他自己鑽進去,也正好。”
衛北朔心有餘悸道:“上次去赈災的時候他展現的能力完全超出預料,怕是沒那麽好對付,我就怕他跟上次一樣是将計就計。”
衛晟輕蔑一笑:“上次,那是你太大意了,這一次,本相親自出馬,而今他羽翼才剛剛長出來就迫不及待想大殺四方,雖然确實有點兒本事,但太過年輕氣盛,他想反殺我,這次就能在西南摁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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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錦喬聽說太子請戰之後......這一個個的,都不消停。
手中的包袱放下又拿起,她本來就是要去西南的,如今,倒是可以去得光明正大一些。
太子回東宮準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他門口的侍衛--雁七。
意外,卻又不是很意外。
“想去?”
沈錦喬點頭:“請殿下成全。”
容君執皺眉:“若孤不答應呢?”
“西南是沈家封地,路我很熟。”
容君執:“......”
看來是下決心的,既然如此,還是帶在身邊吧。
太子親征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别人以爲這位爺出門最少得折騰兩三天呢,結果第二天一大早隊伍就出發了。
雁行衛要是這點兒事兒都辦不好,也不配成爲太子親衛。
出京之後,一路快馬疾行,快速趕往西南,而西南的軍報也一封接一封的發來。
就在他們出發的那一天,沈烨被赤炎軍挂上了他們剛剛占領的城牆之上,威脅沈家軍隊給皇宮傳信,反正見不到東西就把沈烨挂在那裏,活生生曬死。
“刺啦.....”太子一把将戰報撕毀,對沈錦喬道:“别看了,專心趕路。”
說完一扯缰繩,加快了速度。
沈錦喬連忙策馬追上去,同時也聽到了太子輕微的咳嗽,這樣趕路,一路塵煙,太子這嬌貴的身子受不得也是正常的。
一連兩天兩夜,隻有晚上就地休息了兩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趕路。
太子身體不适很明顯,花公公一邊嫌棄一邊熬藥,一副很多話想罵,卻一時不知道從哪兒罵起的憋屈樣兒。
而沈錦喬,還算好,就是雙腿有點兒不像是自己的了。
夜晚趕路的時候,太子突然一把将沈錦喬扯到自己身前。
沈錦喬驚呼一聲,壓抑道:“殿下,别亂來。”
“孤哪兒亂來了?”容君執用披風将沈錦喬一裹,下巴擱在她的肩頭:“讓孤靠一會兒。”
沈錦喬:“......”肩膀很酸,但忍着吧,這位爺千裏奔行可是爲了救她爹,老爹這次能不能活,就指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