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封急報送入皇宮,邊關告急,邊陲小國赤炎突然發難,連破西南七座城池,來勢洶洶,直插南邊腹地。
赤炎是西南邊境的彈丸小國,國土面積不及夏朝十分之一,人口也不多,西南臨海多山,土地極少,可種植的作物有限,因此赤炎之人多以打魚爲生。
赤炎觊觎内陸肥沃的土地上百年,從來從未停止進犯邊境,所以西南一直重兵把守,年年都要跟赤炎的人打上幾回。
不過就算年年打,夏國的人卻從未把赤炎放在眼裏,覺得他們不可能打進夏國來,區區小國蠻夷,哪兒能與大國相争?
可現在......就打進來了,還連破七城,這仗可以說是打得很漂亮了。
赤炎人來勢洶洶,不過夏朝的也不怕,夏朝幾百座城池,區區七座城,還是邊陲小城,何足挂齒?隻要重振旗鼓再把赤炎的人打出去就是了。
南邊是平南侯的封地,西北駐守的軍隊也是平南侯部下,沈家的二爺沈霆是虎威将軍,一直駐守在那裏。
夏帝下令平南侯立刻帶兵五萬前往西南增援。
沈烨接了虎符回來,換了铠甲準備出門沈錦喬才知道。
急匆匆的往前廳奔去,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廳裏準備要走的沈烨,沈烨一身深褐色的铠甲,頭上帶着頭盔,高大的身軀挺拔強大。
沈烨生得俊美,穿上官服,愣是能把那些文官都比下去,在朝堂上吵架的時候,一個人能把一群文官罵的面紅耳赤、羞憤欲死,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沈烨是武将。
十三歲就去到軍中,曾經最英勇的少年将軍,後來立下赫赫戰功凱旋歸來,那時不知迷倒了京中多少姑娘。
歲月沉澱,曾經的少年将軍也人到中年,不覺得老了,相反,此刻的他穩重、威嚴、強大,是千錘百煉之後的兵刃,隻是看起來鋒芒不顯,實則殺傷力十足。
“爹爹!”
父親在孩子心目中是高大偉岸的,尤其是女孩子,對強大的爹爹總是有着無比的崇拜和敬畏。
沈錦喬也不能免俗,強大的爹爹一直都是她崇拜的英雄,不過英雄是需要付出的,比如此刻。
沈烨擡手摸了摸沈錦喬的頭:“好好在家守着。”
說完就往大門口走去,親衛的隊伍已經準備好,即刻就出發。
沈烨離開的時候沈安陽正準備出去玩兒呢,走到門口就看到一身铠甲威風凜凜的父親,瞬間頓住了腳步,平日裏的沈烨都讓他害怕,更别說現在這個樣子。
而沈烨隻是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就走了。
沈安陽看着沈烨翻身上馬,戰馬膘肥體壯,矯健無比,沈烨坐在上面更是威武不凡,他在最中間,身後是一衆拱衛他的親兵和副将,這才是平南侯。
沈安陽本來是要出去找朋友喝酒賞花的,看到這一幕,突然間就沒了出去的性質。
察覺到有人走近,沈安陽轉頭看到了沈錦喬,沈錦喬走到門口,靜靜的看着沈烨離開的方向,沈安陽很少看到這麽安靜的沈錦喬。
安靜、孤寂,絕世佳人,遺世獨立。
沈安陽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他不知道跟沈錦喬說什麽,剛剛那一幕他不是第一年看見,三年前沈烨也曾出征過,但這一次,沖擊卻比以往都來得強烈,心口有什麽在翻湧卻怎麽也找不到發洩口。
因爲心緒不甯,沈錦喬連晚飯都沒吃,洗漱之後上了閣樓,拿出一本法華經,以前爹爹出征娘親都會給爹爹抄經書祈福,如今,隻能她來了。
沈錦喬抄了一會兒經書,房間裏多了個人,那氣場她想主意不到都不行,擡眸看一眼,那一身尊貴的不是太子爺又是誰?
“殿下怎麽來了?”
容君執走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她譽抄的佛經:“在擔心平南侯?”
沈錦喬點頭:“有點兒心緒不甯,便想學着娘親抄一抄佛經。”
沈錦喬說完,沾了墨又繼續寫,似乎忘了旁邊還有一個太子殿下。
容君執也沒有打擾她,就在旁邊看着,這氣氛,仿佛回到了西南之時,他坐在主案上批閱公文,一擡頭,旁邊就是認真翻閱卷宗的她,隻是那時的她易了容,看起來可沒現在這般養眼。
過了小半個時辰,容君執都沒動,他都忘了自己來是做什麽的,看沈錦喬好像完全沒有搭理他的樣子,起身走了,出來之後才覺得,夜風好像有些涼。
沈錦喬擡眸,疑惑:嗯?太子殿下這就走了?
沈烨出發的時候沈錦喬就心緒不甯,六天之後,一個噩耗傳來,沈烨帶兵剛剛到達戰場,卻遭遇了埋伏,守成官通敵賣國,與敵軍勾結,等沈烨入城之後突然偷襲,沈烨猝不及防,雖然奮勇反抗,卻還是敵不過敵人早有預謀被俘虜。
沈烨被俘,朝堂大震,平南侯向來骁勇善戰他們是知道的,沒想到連他也敗了。
不過更讓夏帝震怒的是守成官居然勾結外敵叛國。
朝堂上一片争吵之聲,西南邊陲之地的戰争對朝堂這群居于富貴安樂中的大臣來說總覺得還是有些遙遠,哪怕此刻平南侯被俘,他們也沒有太大驚慌。
一邊商讨着應對之策,一邊還不忘擠兌沈烨,說他平日裏就知道跟他們鬥嘴皮子,在朝堂上橫,出去之後就被人打得落花流水,這些吃教訓了吧?
夏帝覺得這群人簡直不知所謂,敵軍當前,一個個竟然還隻是想着看沈烨的笑話。
果真是活得太安逸了。
嗯,若非他是夏國的皇帝,怕是一定會說上一聲:就你們這群大臣,夏國遲早要完!
雖然沈烨被俘,但沈烨的哥哥沈霆正好帶兵趕到,整合了沈烨帶去的部隊,勉強守住了邊城,暫時不需要派将軍過去,但眼下情況也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