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沒覺得自己魅力不夠,她能感覺得出來太子對她的渴念,以前親吻的時候他從未掩飾,偏偏這次,他卻壓制得很幹脆,連多碰她一下都沒有。
不是不想,藥物的折磨,他已經在瀕臨崩潰的邊緣,可他卻死死壓制,甯願自己承受也不想勉強她。
明明平日裏沒少欺負她,還總是高高在上、唯我獨尊的樣子,可卻在原則上體貼尊重她。
還真是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心口有什麽在流淌,是太子對她的呵護,還有她的心疼。
雖然被趕出來了,沈錦喬卻沒有走遠,離開了太子,她倒是能冷靜思考了。
花公公不可能知道到她跟白悠然會跟着出來,而且太子中了藥,看那樣子,怎麽也能堅持到送回東宮,而不是在這裏随便找一處偏殿擱置,不但沒給他吃解藥,還弄暈了鳳秋韻,把這裏專門空出來。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她對太子還是有所了解的,他做什麽都定然是經過深思熟慮,從不會無的放矢,而現在他卻把自己放在這裏危險的境地,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局,而他......将計就計,請君入甕。
沈錦喬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她倒想知道今日是誰居然能算計了太子爺。
沒一會兒,有人來了,爲首之人倒是讓沈錦喬心驚,竟然是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帶着貼身太監和兩個嬷嬷急匆匆趕來,太監上前推開了門,急匆匆進去。
殿内,太子爺靠在軟塌上,全身冒着大汗卻絲毫不損他的尊貴優雅,見到皇後來也沒有起身行禮,微微仰頭,輕蔑、嘲諷:“皇後娘娘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是不是很失望?”
“太子你......”皇後指着太子,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驚的。
“那藥如此烈性,你怎麽能生生抗住?鳳秋韻呢?還不快去找來?”
太子爺冷笑:“皇後娘娘,那鳳秋韻莫不是你的親生女兒,爲了讓她成爲太子妃,不惜給自己親兒子的下藥,堂堂皇後,母儀天下,竟然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真是讓孤開了眼界了。”
“你閉嘴!”皇後一臉怒容,冷喝:“你以爲本宮是爲了誰?你去無相山修行,是讓你修身養性,不是讓你入佛門出家當和尚的。”
太子爺都不屑與她争吵,更何況他這身體太難受,更不想說話。
好在很快,有人來解決了他的困境。
“陛下駕到!”
皇後表情一慌:“陛下怎麽來了?”
腳步聲急促,都不給皇後想好措辭,夏帝就進來了,皇後手忙腳亂的行禮,那邊花公公急匆匆的進來,一張塗了白色脂粉的臉硬生生的擠出一副着急心疼的樣子:“唉喲,殿下,奴才可找着你了,快把這解藥吃了,你這身子本身就不好,這麽折騰下去,可怎麽得了啊?”
夏帝還沒開口,花公公這話就像是無形的耳光啪啪的打在了皇後的臉上。
這一次生氣的變成夏帝了,劍眉淩厲,睨着皇後:“你就是這般照顧太子的?堂堂皇後,卻用上這麽下作的手段,還是對自己的兒子,你怎麽做得出來?”
皇後吓得雙膝跪地:“陛下,臣妾......臣妾一時心急,臣妾也是爲了他好啊。”
“爲他好?你明知他身體弱,需要好生将養,你卻對他用這種藥...你是想害死他嗎?”若不是顧着面前之人是皇後,他真想一耳光給她扇過去。
從來隻有維護兒子跟兒媳婦作對的婆婆,從未聽說爲了别的女子害自己兒子的娘親,簡直不知所謂。
那邊太子吃了解藥,似乎壓下了些許藥性,太醫在旁邊一直把脈,顫抖着道:“啓禀陛下,這藥性是壓了下去,不過太子身體底子不好,這煎熬了這麽久,又是靠藥物壓下去,恐會傷及根基,怕是要修養一段時間,好好養着才是。”
“啪!”
夏帝抓起旁邊的一個空茶壺直接砸在皇後旁邊:“你幹的好事兒!”
那邊,禁衛軍來了:“啓禀陛下,鳳秋韻帶來了。”
鳳秋韻被抓進來,一臉菜色,低着頭躬身行禮,看見皇後還跪在地上,也緊跟着跪下去:“臣女見過陛下,見過皇後娘娘。”
嬷嬷趕緊把皇後娘娘扶起來,皇後娘娘皺眉:“這不關秋韻的事兒,你把她抓來做什麽?”
都這個時候了,皇後還維護鳳秋韻,夏帝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麽了,果然因爲兒子不是在身邊養大的,竟然一點兒都不心疼嗎?
“下藥的那杯酒是不是她端過去的?謀害太子什麽罪,不需要朕提醒皇後吧?”
皇後皺眉:“這不關她的事,是臣妾......”
夏帝目光淩厲:“皇後想好了再說,朕這裏絕容不下那些陰私下作的手段,也絕不會姑息養奸,傷害朕的太子,謀害皇儲,論罪當誅!”
皇後猛然擡頭,一臉驚恐:“陛下,妾身......妾身并不是想害太子啊......”
鳳秋韻低頭匍匐着,帝後之間氣氛緊張,她根本就不敢擡頭,甚至因爲夏帝的話恐懼得身子發顫。
她隻是聽從了皇後的話,并不是她主謀的,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敢狡辯,如今她已經得罪了夏帝了,若是狡辯,會連皇後娘娘一起得罪。
鳳秋韻在那裏權衡利弊,夏帝卻沒空在意她,隻對皇後道:“太子受的罪,必須要有人來承擔,皇後好好想想吧。”
花公公已經把太子扶起來,從兩人身側走過,誰都沒多看一眼。
夏帝一揮手:“把她帶去禦書房,宣鳳卓來見朕。”
鳳卓是鳳秋韻的父親,這是要拿鳳秋韻來問罪?
“皇後娘娘......”鳳秋韻看向皇後,哀求,她隻是聽從皇後的指示,怎麽最後卻要她來承擔後果?
皇後想要說什麽,看着太子被扶着出去站都站不穩的樣子,踉跄往後一步,悲從中來,她隻是......隻是想爲兒子的婚事考慮,怎麽就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