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細皮嫩肉都洗得泛紅,看得玉珠都心疼。
沈錦喬洗完了之後一身輕松,有種終于活過來的感覺。
明明肚子很餓,但她卻一點兒不想吃東西,隻想睡覺。
在自己家裏,躺在熟悉的床上,簡直不要太舒服。
玉珠就去端個菜的功夫,沈錦喬已經抱着枕頭睡着了,還舒服的蹭了蹭枕頭,滿足的哼哼兩聲,睡得香甜,就差沒流口水了。
玉珠看了還真是不忍心叫醒沈錦喬,給她蓋好被子出去,至于桌上的飯菜自然是撤了,等主子什麽時候醒了再讓小廚房重新做吧。
然而她都沒想到,沈錦喬一覺睡到了淩晨。
玉珠等着都等着困了,在外間睡下,而沈錦喬是被活生生的餓醒的。
睜開眼,看到是自己熟悉的房間,晃了晃腦袋,清醒了,唔,肚子好餓。
沈錦喬掀開被子要起床下地,喊了聲玉珠沒人應,倒是看到桌上的糕點和水果,火盆旁邊專門用個小爐子煨着,裏面是飯菜還有甜湯,看得沈錦曦食欲大增,一個人埋頭将這些東西全部吃光。
“隔~~~~”飽了。
滿足了,回去,倒頭繼續睡。
這一夜,侯府裏睡得最香的就是沈錦喬,其餘的讓人,誰知道心裏裝着什麽鬼?
第二天一早精神飽滿的起來,換上一條墨黑色的繡金色牡丹華裙,還特意讓玉珠梳了一個高聳的留仙鬓。
纖腰一束,本就纖細窈窕,加上這金枝玉钗的發鬓,瞬間有種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的淩厲霸道氣勢。
眼尾上挑,紅唇烈焰,有種英姿飒爽要出征的女将軍風範。
玉珠親自打造了這絕美的女将軍,但也不知道自家主子要幹嘛?
“主子,你特意穿成這樣?今天是要去哪兒嗎?”
沈錦喬眼尾上揚,微微一笑,勾魂奪魄:“一身黑,當然最适合......給人送葬啊。”
玉珠以爲沈錦喬是要去找沈錦曦算賬,心情都激動了一把,結果沈錦喬卻轉身讓明誅準備華攆,她要出門。
“主子,咱們去哪裏?”
“去胡家。”沈錦喬說完就往外走。
玉珠愣了一下,很意外,胡家人那麽讨厭,主子怎麽還跑去跟胡懷禮送葬?
玉珠當然不知道,沈錦喬是去給胡瑞送‘驚喜’的。
胡瑞可是親自看着她毒發的,大概正在爲她的死偷着樂,這個時候她才必須要去他面前晃一晃,讓他親眼看看她是死是活。
啧,她是不是太善良了?
沈錦喬當上郡主之後擁有自己的華攆,就是那種裝飾得很漂亮,四面垂落的是紗幔和串珠的簾子,隻能用來在這皇城裏顯擺用。
沈錦喬一次都沒用過,不是她低調,而是獲得的時間短,沒來得及用,這一次,就正好。
胡家爲了給兒子停靈,安置在了北街老夫人名下的宅子裏,府門前挂了白,屋内也是白幡招展,伴随着香燭和冥币燃燒的味道。
大門守門的小厮看到他們:“你們找誰?”
玉珠朝馬車内伸手,一隻纖長完美的玉手伸出來輕輕放在她手上,皓腕紅繩鮮豔,映得膚若凝脂,隻是一隻手都足以讓人窒息。
終于,那人緩緩走出來,那張容貌的美豔,用言語無法形容,仿佛畫中仙下了凡,又仿佛惑人的妖成了精,看得人不自覺的癡迷,晃了眼。
尤其是她還朝他看過來,水眸盈盈含笑,瞬間就攝取了魂魄。
等那小厮終于回過神來,眼前卻沒有那人的人影,車攆還在,猛然轉身,他們竟然已經進去了。
兒子死了幾天,又幾經波折,張氏眼淚都已經哭幹了。
眼下事情真相大白,他們也要商量着把胡懷禮送回胡家下葬,胡瑞想送兒子走,張氏卻咽不下這一口氣,非要等到兩日後那吳浩被問斬,讓胡懷禮安息了才把他帶回家。
夫妻兩人說了一夜,胡瑞身上異樣難耐,氣得動手打了張氏,張氏隻能哭着聽從丈夫的,夫妻倆早上起來吃飯洗漱,正要着手讓人安排,卻看到一道絕美的身影從門口走來。
張氏看到之後臉色就變了:“她怎麽來了?”
之前說沈錦喬害死她兒子,她是很毒了沈錦喬,什麽惡毒的話都說了,你現在,她是一點兒都不想看到沈錦喬。
張氏心裏尴尬,因此沒有注意到自己丈夫那一臉的慘白,仿佛見鬼一樣的表情。
終于,沈錦喬走到了近前,那一颦一笑,行走帶風,鮮活如斯。
胡瑞踉跄一步,雙唇顫抖,抖動的手指着沈錦喬:“你你......你是人是鬼?”
他下的都是劇毒,明明他親眼看着沈錦喬倒在地上,一臉死相,嘴唇紫到發黑,分明就是中毒而死的樣子,怎麽可能還活着?
昨天沈烨去接沈錦喬,他怕自己去打探被察覺,都沒敢靠近,但他笃定沈錦喬死了,所以才想着早早把胡懷禮帶走,避開沈烨的怒火,可爲什麽沈錦喬沒死?
看着他這樣子,沈錦喬就笑了:“舅父這話可有意思了,我就算變了鬼,也不該來找你啊。”
胡瑞心虛的往後一退,明誅上前一腳踢過去,胡瑞就直挺挺的跪下去了。
張氏氣急:“你幹什麽?”
沈錦喬看着胡瑞:“舅父怎麽對我行如此大禮,我可受不起。”
胡瑞就要起身,明誅彎腰,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謀殺禦賜郡主的罪名,你猜侯爺會不會給胡家弄個滿門抄斬?”
胡瑞起到一半的膝蓋生生的跪了回去。
“相公?”張氏連忙要去拉他,胡瑞卻把她推開了,目光死死的盯着沈錦喬:“郡主受得起,之前是我們冤枉了郡主,讓郡主蒙受不白之冤,郡主寬厚不與我們計較,但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現在特地向郡主請罪。”
張氏傻眼:“相公,你瘋了啊?”
沈錦喬再怎麽也是晚輩,他們是長輩,哪兒有跟她下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