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喬看着衛北朔,他臉色不好,人也消瘦,這一趟西南之行他雖然活着回來了,但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死也脫層皮。
“這不妥,還請衛公子收回,明誅,送客。”
這是直接就要趕人。
衛北朔看着沈錦喬,臉色很是難看。
手中的禮物沈錦喬不接,他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在下的心意沈姑娘應當已經很清楚,不過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勉強,今日我來不過是想送姑娘一份禮物,姑娘若是不喜,就把這當做是一個諾言,他日你若改變了心意,随時可以讓人拿着它來找我。”
衛北朔說完就走,那叫一個潇灑肆意。
沈安陽看看臉色不好的沈錦喬,拔腿追着衛北朔去了,這都什麽事兒啊?他這妹妹那麽讨厭的德行居然也能做得了紅顔禍水,這群人絕對是眼瞎。
“主子。”玉珠看着那個盒子:“這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
沈錦喬接過打開一看,是一支桃木簪,打磨得倒是很細膩,簪頭雕刻的是牡丹,沒有多餘的裝飾,不像是外面買的,更像是.....親手做的。
衛北朔親手制作的?
那樣豐神俊朗、心高氣傲的人竟然親手爲她制作一支桃木簪,這其中有幾分真情且不說,要是讓外面那些姑娘知道,怕是恨不得咬死她。
别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也隻有她才不稀罕。
“收起來吧。”她若是現在讓人去退還,衛北朔又不收,到時候讓别人看見誤會了,指不定别人以爲她攀附不上太子就跑去攀附衛家,她現在可是怕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語了,能不沾惹就不沾惹,一切等到大婚之後才說。
沈錦喬想得很清楚,但是别人想不清楚啊,比如太子殿下。
聽說衛北朔去了沈家,還送了一個禮物給沈錦喬,他雖然沒有在沈家安插眼線,但是衛北朔身邊有啊,衛北朔親手打磨的桃木簪,除了送給沈錦喬還有誰?
而最過分的是沈錦喬居然還收了?
司恒進宮探望太子,卻看到太子一個人坐在那裏,全身都冒着可怕的滲人的寒氣。
司恒搓了搓手臂,問花公公:“公公,咱們殿下是不是有點兒不對勁?”
花公公點頭:“是很不對勁。”
司恒不懂:“發生了什麽事情?誰得罪咱們殿下了?”
花公公笑得高深莫測,不回答司恒的問題,答案隻有他自己知道,還能是怎麽回事,醋了呗?
這氣氛終于有點兒人情味兒了,多好啊。
不過殿下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有得氣的。
無論司恒怎麽問花公公怎麽都不說,非要賣關子,司恒憋着一肚子好奇去找雁風,結果被冷臉以對,氣得司恒甩手就走了,什麽人啊?
不說就算了,他還不想知道呢。
花公公就出去喝杯茶的功夫,回來看見雁雲拿着一塊石頭進去,疑惑:“這是做什麽?”
雁雲一闆一眼:“這是庫房裏的玉原石,殿下讓拿來的。”
花公公進去,就看着太子拿着那塊石頭走了,去哪兒?去沈家?
殿下這是想拿石頭砸死沈姑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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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太子爺突然出現在她窗口的事情,沈錦喬已經相當的淡定了......并沒有.....
“殿下,你怎麽來了?”
明誅的武功在同輩中已經算是佼佼者了,可是每次這位太子爺神出鬼沒,都能躲過明誅。
她不想自己生活在無數人的監視之下,所以暗衛都在外圍,現在看來,似乎不什麽明智之舉啊。
而且這次不止沈錦喬在,玉珠也在,看到太子出現,她的嘴巴都快合不攏了。
不是驚豔太子容貌,而是她家小姐的閨閣裏居然有男人!!!?
沈錦喬扶額,手動幫她把嘴巴合上:“去沖杯茶來。”
玉珠猛點頭,雙眼亮晶晶仿佛會說話:主子放心,奴婢絕對什麽都不會說的。
容君執站在那裏,看着她跟自己丫鬟交代好了轉過來,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
沈錦喬:“......?”
“殿下這是何意?”
容君執将石頭放在她的桌案上,眼神冷漠:“孤的命令,你可聽?”
沈錦喬颔首:“自然。”
“那裏把這塊石頭磨成簪子。”
沈錦喬歪頭,她懷疑自己聽錯了,把石頭磨成簪子?這事兒用得着她嗎?
“殿下......”都不等沈錦喬問出心中的疑惑,太子殿下直接走了。
玉珠端着茶上來,就看到自家小姐站在書桌前,窗戶開着,卻沒有太子殿下的蹤影,她剛剛眼花了?
“主子,那個......呢?”太子兩個字她真的不敢說,總覺得那出現在主子的閨房太驚世駭俗了。
沈錦喬擡手:“走了,今日的事情給我爛在心裏。”
玉珠連連點頭:“奴婢明白。”
讓玉珠退下去,沈錦喬看着面前這塊石頭陷入沉思,她都沒出門了,哪兒又得罪太子了?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沈錦喬是知道玉是從石頭開出來的,但這麽快石頭讓她磨成簪子,開玩笑吧?
可若她不磨,那也不行,畢竟是太子的命令,萬一秋後算賬什麽的......
歎氣,果然她還是太弱了,隻能被人壓迫欺負。
沈錦喬讓明誅把玉石拿去找專門的師傅解出來。
結果居然得到一塊湯碗那麽大的白玉。
隻用來做簪子顯然綽綽有餘,沈錦喬思索了一下,讓人按照她畫的形狀切成六塊。
一支簪子、兩塊玉佩、三塊小的可以磨成玉扣放在荷包上,把圖案切出來之後,還剩了不少邊角料。
她不可能全部都親手做,簪子的部分留下來自己打磨,剩下的讓人打磨好再慢慢雕刻,而剩餘的邊角料也不能浪費,全部磨成珠子。
玉珠拿出兩塊正方形的:“主子,這兩塊挺好的啊,磨成珠子太浪費了,你看像不像骰子?”
玉珠對自己的發現很滿意:“不如把它們雕成兩顆玲珑骰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