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沈錦曦倒是沒有多嫉妒沈錦喬,那霍家再好又如何?她還不是得嫁去成王府?
她可是打聽過了,那成王府就是個空殼子,還有蕭國公府,那簡直就是個無底洞,沈錦喬嫁妝再豐厚,嫁過去怕是也撐不住多久,到時候有她的苦頭吃。
還有那蕭家的幾個姑娘,她這些日子見到兩個,可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就等着沈錦喬嫁過去好磋磨她呢。
雖然上次沈錦喬算是救了她,但沈錦曦也沒太多感恩,頂多不那麽針對沈錦喬,但是這麽多年對沈錦喬的怨氣,她還是更願意看到沈錦喬過的凄慘的樣子。
如今婚期将近,她痛不欲生的日子想來也快了,而她......
沈錦曦摸了摸自己手挽上的镯子,她一定要比沈錦喬過得好。
沈錦喬雖然被沈烨罰了,但她覺得自己可以偷偷懶,反正老爹也沒限制她什麽時候把這些書抄完,她慢慢抄不着急。
把書先放在一邊,把給冷憶和白悠然的禮物先整理出來讓人送出去,都是些稀奇古怪又相當接地氣的東西,不值錢,但是她們都沒見過,一定覺得很新鮮。
沈錦玉和沈錦月兩姐妹也過來,看着沈錦喬一屋子的東西,兩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企圖不要太明顯,沈錦喬倒也不怕她們惦記,把那些小東西拿出來,讓兩人挑了幾件喜歡的。
兩人連連道謝,挑了幾樣東西歡天喜地的走了。
整理東西累了一個下午,晚上沈錦喬倒是很好睡,第二天一早起來才開始抄書。
抄一個早上,手腕都疼了,正準備吃午膳,宮裏來人,傳沈錦喬觐見。
不是皇後也不是冷貴妃,而是夏帝。
沈錦喬擦了擦手上的水漬,看了看自己這身随意的打扮:“讓公公稍等片刻,我換套衣服。”
觐見夏帝自然要衣着隆重端莊,裏三層外三層的錦服,外面還有一件披風。
如今已經十月,入冬了,天氣漸漸冷,确實需要穿這麽多衣服,唯一不好的就是衣服太過厚重,穿着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穿好了衣服,梳一個簡單不失莊重的頭發,還要化妝。
一趟折騰下來大半個時辰就過去了,虧得那太監也不是第一次傳旨,知道貴女們去見天顔要打扮,也沒有催促。
終于出門了,沈錦喬覺得肚子又餓了,午膳都沒吃上,不過現在也顧不上吃,餓一頓沒什麽,可不能讓陛下等太久。
沈錦喬終于到了宮裏,夏帝卻已經去午休了,夏帝每天中午都要睡上小半個時辰,而沈錦喬來得不是時候,夏帝剛剛睡下。
不可能叫醒夏帝,隻能是沈錦喬等。
小半個時辰并不難等,難的是她餓了,這才是真的難捱。
似乎是上天都在考驗她的意志力,等她咬着牙挨過了饑餓和疲憊,夏帝才終于醒來了,知道她等着,就把她召了進去。
“臣女給陛下請安。”
沈錦喬的容貌有她高傲的資本,但是在這宮裏她從來都是低眉順眼,力求無錯。
夏帝看着她這乖巧恭敬的樣子,揉了揉眉心:“霍老爺子的身子骨可還好?”
“多謝陛下關心,外公身子很是健朗,不過到底是上了年紀,也不愛動了,平日裏就在家裏寫寫字,看看書,倒是脾氣越來越古怪,舅舅經常挨罵。”
夏帝聽她說完,微微感歎:“是啊,年紀大了......”
夏帝歎了口氣,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對賜婚是不是心有不滿?”
沈錦喬擡頭:“陛下這話從何說起?臣女謹遵旨意并無不滿。”
夏帝盯着她:“那你去外祖家爲何不帶成王一起去?”
沈錦喬不解:“霍家是我母親的娘家,并非我自己的娘家,況且還未與臣女成親,怎能帶他見親戚?”
夏帝目光沒從沈錦喬身上移開,就這麽看着她,她并無絲毫不滿,說話也井井有條不顯慌亂,看來是他多想了。
“成王雖然中庸些,但本性不壞,你嫁他,安安穩穩過一生,未嘗不是一種福氣,這些日子外面不少風言風語,你不要放在心上,安心待嫁,朕不會虧待你。”
沈錦喬恭敬跪拜:“臣女比不會辜負陛下用心,多謝陛下厚愛。”
夏帝揮手:“退下吧。”
“臣女告退。”
等沈錦喬走了,夏帝才喊:“李德。”
太監總管李德上前:“陛下。”
“把剛剛她的話轉告成王。”
李德躬身:“奴才遵旨。”
夏帝歎口氣,他本來也不想管這些的,但是這些日子盛京裏的流言蜚語太多了,幾乎都是埋汰成王的。
雖然夏帝派人壓制了一下,但這天下什麽都好管,唯獨這嘴管不住,就算明面上不說了,私底下怕也是免不了要議論。
說來也怪這成王不争氣,若不是被蕭家吸血,哪兒能這麽凄慘?
不過成王到底是王爺,他這個當老子的嫌棄就算了,卻不準别人嫌棄,尤其是沈錦喬,若是她敢表露半點兒不情願,今日怕就不是這個結局了。
好在他沒看錯人,那姑娘也算是個識大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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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這些日子确實是郁悶的,他是個男人,就算再中庸,好歹還是個王爺,看看外面這些人說什麽?
說他配不上絕色美人沈錦喬,說沈錦喬嫁給他簡直就是倒了血黴。
尤其是沈錦喬回霍家卻沒有支會他,他更是被嘲笑慘,都說沈錦喬是不想面對這場婚事,所以去青山城躲着他。
聽着這些流言蜚語,成王豈能不氣?
雖然知道這些流言蜚語跟沈錦喬無關,都是外人傳的,可到底他是因爲與她有婚約才被人議論紛紛,讓他也忍不住埋怨沈錦喬,他又沒有求着她嫁,爲何偏偏要來禍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