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娘們好嚣張,我看她指不定是虛張聲勢。”
“就是,太子不是說在無相山修行嗎?他的雁行衛怎麽會有女人?”
“這小娘們細皮嫩肉的,看着也不像是當侍衛的料,到更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你這麽一說确實,她衣着簡單,但都是上好的料子,儀态端莊優雅,身邊還跟着那麽多武功高強的侍衛,一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居然還冒充雁行衛,這是活膩歪了?”
“小郡王,要不咱們趕緊追,把她拉下來,戳穿她的謊言。”
“你們住嘴。”李堂此刻一臉陰翳,額頭不斷冒汗,腦海中不斷想着他們說的話,千金小姐,還有那麽多侍衛,跟太子熟,還有太子雁行衛的令牌,這樣的女人怎麽沒有?華國公府不是還有兩位嫡小姐嗎?看看模樣年紀,似乎差不多。
他是沒見過華家的貴女,但是看她剛剛氣定神閑不慌不忙的樣子,明顯就是底氣十足,而且她說不敢殺人,但把他打殘打傷都可以,若是華國公府的人,這口氣完全不算嚣張。
“小郡王?你怎麽了?”看着李堂這滿臉緊張的樣子,搞得旁邊的人也緊張了,心裏不免發虛,不會真的是踢到鐵闆了吧?
“小郡王,酒菜上來了。”
“吃吃吃,你們就知道吃,給我滾。”李堂心中慌亂,沒好氣的吼了幾聲,丢下自己狐朋狗友,帶着自己的侍衛急匆匆走了。
走出去幾步停下,一臉陰翳:“你,立刻帶人追過去,跟上那個女人,看看她往哪個方向走的。”
“是!”
這一刻李堂心裏都還存着幾絲僥幸的,她最好是真的跟太子有關系,若是被他知道她耍了他,他定會要她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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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錦喬可不知道他們誤會她是華家人,不過這個誤會對她還算挺好的,深藏功與名。
明誅不解:“主子,屬下可以直接把他們打退,反正他們也不知道主子身份,何必把太子搬出來?”
“你是覺得我多此一舉?”
“屬下不敢。”
沈錦喬拿帕子擦了擦手:“若是打他一頓,他一定不會就此歇了,反而會怒火中燒,定會叫來更多的人追着我們不放,若是鬧得厲害,說不定我的身份都能被鬧出來,看似用武力解決,實際上會讓麻煩變得更大。”
“搬出太子的名頭,就是想壓一壓他嚣張的氣焰,他拿不準我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真的,定會惶惶不安,心中有了恐懼,就沒那麽嚣張,也就會少做點兒惡。”
“對付這樣的纨绔潑皮,單純以武力鎮壓是沒有用的,他們仰仗的從來不是武力,而是尊貴的身份,覺得自己是皇親國戚就可以無法無天,更不會随便趨于武力之下,隻有比他更尊貴,且能主宰他生死的人才能讓他畏懼。”
“不過這也是壓制他一時,頂多消停兩日,而這等草菅人命,肆意殘害女子的渣宰留着絕對是禍害,所以還得給太子寫一封書信,就當是爲民除害了。”
太子答應她一個請求,隻是讓一個人渣被繩之以法,這樣的請求不算過分吧?
沈錦喬在馬車上提筆寫信,寫完之後吹幹裝進信封裏,明誅進來:“主子,有人跟蹤。”
“李堂身邊的狗腿子,恐怕也沒少助纣爲虐做壞事,斷他一條腿,讓他回去告訴李堂,若是想知道我身份,去了盛京自會知道。”
明誅點頭:“屬下遵命。”
雖然借了太子爺的名頭,但她本身也不怕李堂,不管是平南侯府的嫡小姐,還是未來的成王妃,李堂在她面前都隻能縮着,他要敢去盛京鬧,都不等他踏入盛京的地界,老爹第一個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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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太子這兩日心情不太好,臨時府邸裏面一股子冷氣蔓延,氣氛很是壓抑,原因是太子剛剛提拔上來的兩個書吏。
公文堆到他們的面前,要麽是看不懂,要麽是看得慢,讓他們整理也根本列不出重點,笨手笨腳、亂七八糟,蠢鈍如豬。
要知道這些公文之前雁七大人一個人就能整理好,而他們兩個人整理了一天還沒完成三分之一,而且錯漏百出,反而得讓太子爺親自去看,太子豈能不怒?
而太子發怒也不會怒不可遏到砸東西或者吼人,他就用目光盯着你,那攝人壓迫的目光下,仿佛你已經是一個死人。
兩個書吏戰戰兢兢,被這麽一盯,魂兒都快被吓沒了。
本以爲混到太子身邊當小官,從此就能扶搖直上平步青雲,結果現在看來是要小命不保啊。
花公公站在一旁,俨然已經看透了一切,兩個書吏是真的蠢,看着都讓人嫌棄,不過真正讓太子心情煩悶的,主要還是因爲人不對。
不過太子正在氣頭上,他倒是很識趣的沒有去說話刺激他。
而就在這個當口,一封信送了過來,花公公看到之後瞬間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殿下,有您的來信,北邊兒的。”
太子正在看卷宗,聞言頭也不擡:“放着。”
花公公把信放在太子手邊,加了一句:“雁七送來的。”
太子立刻就轉頭看了過來,掃了眼信,卻沒有什麽表情,看向花公公:“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花公公:“......”突然覺得他不該操心太子的事兒的,讓他這麽單着一輩子沒有喜歡的姑娘也挺好的。
等花公公出去了,太子重新拿起卷宗,翻了好幾頁,一個字都沒看進去,索性将卷宗放下,伸手拿過信件。
信件封面四個字,是太子看過的字體---雁七敬上。
把信拿出來,展開,信開頭的時候倒是假模假式的關心了一下他,問他身體可安,後面就寫的是她在黔東城遇到李郡王之子李堂的事情。
說那李堂視人命如草芥,草菅人命還嚣張,揚言官府都管不到他頭上,說他跟太子還是兄弟雲雲。
後面說那李堂對她意圖不軌,她未免動手把事情鬧大,就拿出雁行衛的令牌壓制李堂,貿然用了太子殿下的名号,請他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