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公公面前,拱手見禮,一臉冷冰冰的,但是态度卻不失恭敬。
“屬下喬金,見過花公公。”
如果不是花公公閱人無數那點兒眼力勁兒,加上太子之前送的紙條,他都不會懷疑眼前之人是那個絕世傾城的美人兒。
尤其是那刻意壓低的聲音,帶着點兒沙啞,俨然就是變聲期的少年。
花公公做了一個口型,對方就看明白了,微微點頭。
花公公:“......”突然間有點兒心梗塞的感覺?好好的姑娘幹嘛打扮成這個樣子?
這張臉,他看着都覺得乏味,太子爺看了豈不是更麻木?
沈錦喬猶豫了半日,還是決定來了,與其在家中待嫁,日日聽那些幸災樂禍、意有所指的誅心之語,不如走一趟西南,正好還可以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對外稱回青山城探望外祖父,告知婚事,讓玉珠易容成她,由明誅護送回青山城,而她獨自一人,沒有帶侍衛也沒有帶丫鬟,一個人就來了。
對于一個閨閣小姐來說,她這真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把自己置身險地,這是最愚蠢的行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她不需要做一個勇夫,這話不适合她。
唯一的解釋,大概真如冷憶所說了,世家小姐做膩了,偶爾也想要叛逆一下掙脫些什麽吧。
花公公帶着沈錦喬去見了太子,容君執看着沈錦喬也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是誰,扯了扯唇角:“孤不缺侍衛。”
還男扮女裝,不怕被人發現?雖然男裝上路方便,可與衆多男人在一起,她的男裝反而會讓她更加尴尬。
若知道她是女子,那些侍衛定然會回避一二,可若把她當男子,比如解手或者什麽的......
自作聰明。
沈錦喬是不知太子心裏怎麽想的,若是知道......她也不會改的,比起做侍女貼身侍候太子,她甯願自己是個男的,哪怕是太監也成。
本來想讓花公公給她弄一身太監衣服,但花公公說沒有多餘的,倒是給她派了一個任務,做太子殿下的貼身侍衛,端茶倒水什麽的。
太子身邊的人都有職位,各司其職,出發之前就安排好的,沈錦喬這突然插進來的,還是個姑娘,放哪個位置都不合适,所以還是隻能待在太子身邊。
沈錦喬到沒覺得什麽,端茶倒水她還是能接受的。
而沈錦喬驚奇的發現,太子身邊除了太監,一個宮女都沒有。
花公公以爲沈錦喬這樣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是不可能侍候人的,所以就算給沈錦喬安排了事情,也不過是要她站在太子爺身邊罷了,結果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沈錦喬是真的把自己當侍衛了,端茶、倒水、收拾桌子,一點兒不含糊,勤快得都把花公公的活兒給搶了。
花公公:“......”該做的不做,不該做的倒是全都做了。
一點兒不上道,看着就氣。
“沈......喬金你以前有照顧過人嗎?”花公公好奇問道。
沈錦喬不知是不是因爲帶着面具,表情看起來很是寡淡:“以前家母爲家中長輩侍疾,我也有幫忙。”
花公公倒是對沈錦喬做了調查,自然也知道她家中那位‘長輩’,歎:“可憐的孩子,真是難爲你了。”
沈錦喬看着花公公扭着走的腰:“......?”不明白他的感歎從何而來。
太子休息完了上路,太子坐馬車,沈錦喬本來是騎馬跟侍衛一起跟在旁邊的,但被花公公直接提溜進去馬車裏侍候太子,然後花公公拍拍手去騎馬了。
看花公公那歡快的腳步,沈錦喬很是懷疑他是不是早就想去偷懶了?
馬車有内外兩格,太子在寬敞的裏間,外面一格是放東西的,還有一個小凳子。
沈錦喬就坐在那裏,規規矩矩的。
容君執坐在裏間翻書,擡眼就能看到坐在那裏的沈錦喬,花公公那些歪心思他清楚,但很顯然,沈錦喬不是那麽想的。
不過,若沈錦喬是那麽想的,他就絕對不會讓她出現在他身側。
“喬金?”
沈錦喬默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好像是喊她:“殿下有何吩咐?”
“無事,不過你這名字不行,孤的親衛名雁行衛,以雁字命名,比如外面的雁風和雁雲,他們二人是雁行衛的統領,其他的就按照數字來排序,你就叫雁七。”
沈錦喬覺得好像也對,拱手:“多謝殿下賜名。”
然而反應過來之後,雁七,咽氣??
扯了扯唇角,嗯,太子殿下也許是無心的,罷了,一個化名而已。
兩人剛剛說完,車門被打開,司恒鑽了進來,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灌進嘴裏,舒爽的喟歎一聲:“還是殿下這馬車裏爽,我都騎了兩日的馬了,這大腿都快給磨破皮了,今天絕對不騎,說什麽也得坐馬車。”
司恒一副打定主意要賴在這裏的樣子,但太子明顯不準備搭理他。
司恒對着太子爺很是無趣,轉頭看向坐在門口的沈錦喬,驚訝道:“咦,這小侍衛之前怎麽沒見過?”
“小侍衛,你叫什麽名字啊?”
沈錦喬酷酷的拱手:“雁七。”
司恒瞬間瞪大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沈錦喬。
沈錦喬還以爲他也覺得雁七這個名字不太好,卻聽得司恒驚訝又驚喜的說道:“天哪,雁行衛居然還有人會搭理我?小兄弟,你剛出來混的吧?你怎麽這麽可愛?”
沈錦喬:“......”這司少監腦子有坑嗎?
沈錦喬不理,司恒一點兒不覺得冷場,相反,他看沈錦喬是怎麽看怎麽順眼:“小兄弟,你今年多大啊?娶媳婦兒了沒啊?看你這樣子應當是沒娶媳婦兒的,有沒有摸過小姑娘的手啊?”
“我跟你說,我是算命的,你把手拿來我給你看看,你就知道你多少歲能娶上媳婦兒了。”
沈錦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