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不給沈錦喬難堪,她也沒給好臉色,她得讓沈錦喬知道,她真的很生氣,尤其是想到沈錦喬爲了反抗她竟然和皇後聯手,更氣。
冷貴妃怕看着沈錦喬氣到自己失态,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也沒像以前一樣喊沈錦喬過去。
皇後當然看出來兩人好像在怄氣,不知道什麽原因,她也沒多說,到底人家是親族,氣兩天也就過去了,她懶得摻和,不過難得看到冷貴妃臉色這麽難看,她心情還是挺好的,連帶着對沈錦喬的語氣都更溫和。
“你是個好孩子,成王這邊本宮會好好督促準備婚事,你回去好好準備,若是不懂的就去問貴妃,實在不行,問本宮也成。”
沈錦喬福身:“多謝皇後娘娘。”
“去吧!”
沈錦喬離開鳳栖宮出來,深吸口氣,維持端莊不出錯,這可是非常消耗精力的。
剛剛松口氣,一個一身深紫色蟒服的青年男子朝她走來,含着淺笑看着她:“沈姑娘。”
男子這容貌隻能說端正,不醜,但要說俊美,真的是很牽強,不過這一身蟒袍爲他添了不少貴氣,還有頭上的金珠發冠,那是身份的象征。
隻是打量幾眼沈錦喬就确定了對方的身份:“見過成王殿下。”
她的未婚夫婿,隻是這張臉,還真是......
成王對沈錦喬的印象顯然極好,臉上笑意溫和客氣,如沐春風,看不出深情癡迷,但絕對是滿意的。
就沈錦喬的容貌身姿,隻要不是眼瞎的男人看了都會有那麽點兒好感。
“沈姑娘客氣了,皇後娘娘傳本王進宮商議婚事,聽說你也被傳召,所以就特意在這裏等一等,婚前總該見上一面才是。”
成王說話溫吞中透着儒雅,對她的态度也很尊重,沈錦喬倒是高看他一分:“王爺有心了。”
成王笑了笑:“眼下時辰尚早,不如我們去禦花園坐坐?”
不是讨厭的人,而且這人可是自己未來的丈夫,沈錦喬還是願意給他一個面子的:“好。”
兩人一起朝禦花園走去,成王詢問沈錦喬平日裏做什麽,有什麽愛好。
沈錦喬中規中矩的回答,兩人一問一答,很是客氣,雖然有些乏味,不過他們也是第一次這樣說話,這樣的程度就可以了。
對于接觸男子這一方面,沈錦喬還是很矜持的,就算成王身份特殊,她也不會逾越,讓人覺得輕浮。
兩人一起走在禦花園中,走到一處涼亭,便坐下賞景。
另外一邊,容君執和司恒也從禦花園路過,兩人正要出宮,司恒來是跟他說之前他爹司南給太子爺和鳳秋韻合八字的事情,這事兒司恒還真是不知道,畢竟他天天在外面浪,他爹也不會把這些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司恒正說着話呢,突然察覺容君執停下了腳步,奇怪的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遠處坐在一起的兩個人,這裏相距有些遠,但還是能分辨得出來是誰的。
“是成王和沈姑娘啊......”司恒歎,無不心塞,那麽美貌的沈姑娘,他們都不敢伸手染指,結果居然便宜了成王。
自從賜婚聖旨下來,這兩日出去玩兒到處都可以聽到男人們的歎息,他們夏朝的第一美人,起碼也得配個出衆的青年才俊,那才叫郎才女貌,結果偏偏是成王......想想都心塞。
司恒歎息,心痛:“時也命也。”
一轉頭,太子爺卻不見了,遠遠隻看到一片衣角,司恒連忙追去:“殿下,等等我。”
沈錦喬和成王也就坐了兩刻鍾,沒什麽多餘的話說,自然就分開了。
沈錦喬先告辭,成王說送她回去,她拒絕了,雖然兩人的婚事已經定下,但她并不想太過親近。
沈錦喬出宮本來是要回府的,結果半路被冷憶派來的人喊過去,白悠然也在,三人找了一處臨河的茶樓喝茶。
樓下說書先生正在講邊關将軍英勇殺敵的故事,特有的嗓音很有感染力,一個個聽得津津有味。
三人坐下一會兒,冷憶問沈錦喬:“你今天進宮見到成王了嗎?”
白悠然雙手擱在下巴,不說話,睜大眼睛看着兩人。
沈錦喬看着她這呆呆的樣子,伸手在她頭上摸了摸,點頭:“見過,還說了一會兒話。”
“那你看得上他嗎?”
“還行,不是太差。”她沒那麽多少女懷春,對丈夫沒什麽太大的期待,所以也沒有什麽失望。
冷憶看着沈錦喬這樣就覺得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你要嫁嗎?你根本就不喜歡他。”
“聖旨賜婚,我說了不算。”這件事情不是由她選擇的。
冷憶沉默,這倒是事實,皇權之下,什麽都不由他們決定,可若是嫁給一個那麽平庸且自己一點兒都不喜歡的人,這跟坐牢有什麽區别?
“喬喬,你要不要逃婚?”
沈錦喬和白悠然猛然轉頭看向冷憶,一臉驚愕,這個建議就真的有點兒驚人了。
白悠然轉頭看向沈錦喬,等她回答。
沈錦喬揉了揉眉心,冷憶的想法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逃婚,往哪兒逃?
爲了一己之私,她若是逃了,家裏的其他人她不管,可爹爹怎麽辦?
夏帝定然會讓人把她抓回去,若是抓不到,沈烨就得承受帝王的怒火。
聖旨賜婚,逃了,那是殺頭之罪。
且不說罪不罪,隻是她自己,若讓她選擇,她也願意留在盛京。
隻是這些個道理說給冷憶聽,她大概覺得她俗不可耐。
冷憶雖然是個冰山冷美人,但是卻有着一顆熾熱的向往着自由的俠客之心。
她喜歡唱戲,也喜歡戲文裏那些爲了情愛不顧一切的愛情,哪怕結局不那麽美好,卻也因爲不完美,更讓人覺得蕩氣回腸,獨有一種凄美之色。
沈錦喬并不是說這不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向往,有獨特的靈魂,冷憶向往的世界更加的自由自在,而她......就是個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