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冷憶有心幫忙引導一下,這件事情就變成了一個打趣的閑談。
胡懷禮觊觎第一美人沈錦喬的美貌,自知配不上沈錦喬,所以選擇不擇手段,甚至不惜毀她名譽,隻爲逼沈錦喬嫁給他。
這種人簡直就是人渣敗類,活該被丢水裏。
而沈錦喬看似被拉下了水,可最後卻根本沒傷到多少,依舊還是讓衆人驚豔心動的大美人,與冷憶一起站在國公夫人旁邊,端莊優雅,明媚嬌豔,讓人趨之若鹜,心生向往。
這樣的大美人被人污蔑,怎麽能是她的錯?一定是那人心思龌龊、手段肮髒,也正因爲這樣,更讓人覺得沈錦喬魅力非凡,才讓那麽多男子爲她瘋狂。
老夫人被強制送回家之後,覺得自己顔面盡失,居然被沈烨當衆趕了回來,以後她還怎麽做人?在家裏一哭二鬧三上吊,嚷着沈烨沒孝道,沒天理,她不活了,直到沈錦喬回去了她都還在鬧騰,這精力倒是讓人相當的佩服。
沈錦喬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沈烨不但把老夫人強制送回來,還讓人把胡懷禮和胡懷玉都給送走了,侯府都沒讓進,直接送回胡家,說從此都不準他們踏入侯府。
老夫人氣得砸了一地的瓷器,胡夫人最開始是在勸說老夫人,可勸說不了之後,就去勸說沈烨。
說老夫人受不得氣,若是氣出個好歹如何得了?
見沈烨沉默不說話,胡夫人還乘勝追擊,說什麽既然今天事情已經鬧大了,爲了沈錦喬好,不如就允了,到時候沈錦喬是低嫁,她的兄嫂一定會好好敬着她,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兒委屈,總比去了皇家跟人勾心鬥角受人欺負要強。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胡夫人還不忘算計沈錦喬,沈烨橫眉怒目,眼中隻剩森寒殺意:“你若是再提一個字,本侯可以給你休書一份立刻滾回胡家。”
胡夫人被罵懵了,震驚的看着沈烨,随即眼淚汪汪,又是哀怨又是委屈的哭罵起來。
老夫人也跟着罵,罵沈烨沒有孝道,對母親不敬,還想眼睜睜的看她死,罵他沒有良心,胡夫人跟着他這麽多年,爲他打理内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麽能如此無情居然說要休了她?
然後,沈烨就告訴她什麽叫無情。
老夫人院子裏的人隻留下兩個侍候,其餘多餘的全部遣走,換成府裏的小厮,而胡夫人一半的掌家之權也拿出來,從今以後柳夫人掌家,胡夫人專門負責照顧老夫人。
這個決定差點沒讓兩人當場瘋掉,可任憑她們怎麽鬧,沈烨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般,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然後,胡夫人她們鬧這一場,柳夫人這個旁觀者倒是成了最大的赢家。
她們隻想着算計沈錦喬,想要把沈錦喬手裏的嫁妝據爲己有,卻忘了,她們這些算計沈烨也看在眼裏。
他不管後宅之事,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都說家和萬事興,霍虞溫和,孝順婆母,對待妾室和妾室的子女也很是寬容,處處體諒她們,可她們呢?
胡夫人仗着老夫人撐腰得寸進尺,到處找茬,以前鬧一下就算了,如今竟然連錦喬都不放過,還想把她嫁給胡懷禮毀她一生,這樣他如何能忍?
更可恨的是他母親,子不言母之過,可這樣的母親,放在誰家都是災難。
沈錦喬在花園裏喂魚,沈錦曦雙眼紅紅的跑來瞪着她:“現在你滿意了?祖母被氣暈了,我娘也被爹收了權力,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我們一家人是不是隻能圍着你轉?”
要說沈錦曦回裝呢,平日裏總是裝得深沉穩重的樣子,其實就是個驕傲又自卑的女孩兒而已,如今被打擊到了,這不就崩潰了?
沈錦喬看着她那樣子,嗯,雖然眼淚留得挺多,妝也哭花了,但比平日裏那副清高冷傲的樣子順眼多了。
“沈錦曦,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是我,你是你,你想圍着我轉,還得看我答不答應呢。”
“自作孽不可活,你們非要找我麻煩,怎麽就沒想過後果,隻想着讓别人倒黴,自己倒黴就擺出一副無辜被害的樣子,是不是有些太惡心了?”
沈錦喬将手中的魚食丢出去,轉頭直視沈錦曦:“帶着胡懷玉到處走動散播謠言毀我清譽,這筆賬我們是不是也該算算?”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是她胡言亂語,與我何幹?”沈錦曦立刻狡辯。
沈錦喬目光涼涼看着她:“你自己心中有數。”
沈錦曦一甩袖子:“你愛怎麽想随你,反正不關我的事兒。”
玉珠上前:“主子,就這麽放過她了?”
“不然呢?殺了她取血嗎?”世間最難受的事情就是你的敵人跟你有血緣,打不得、殺不得,偏偏她還得寸進尺,一次次踩着你的底線。
誰善良一點,所以就活該被欺負?這是什麽道理?
沈烨路過書房,瞥見假山的石頭上躺着一個人,就那麽屈膝仰躺在那裏,作爲女孩子來說,确實有些太不端莊了。
張口想喊她,頓了一下,幹脆走了過去:“躺在這裏幹什麽?”
沈錦喬仰望着天空,目光空靈缥缈透着思念:“老爹,我想娘親了。”
猝不及防心口被抨擊一下,沈烨好半響都沒發出聲來,長歎口氣,久久無言。
沈錦喬是真的想霍虞了,娘親不在,她感覺這個家都要散了。
老夫人和胡夫人抱團,恨不得在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柳夫人倒是好些,但是也不親近,爹爹對她倒是好,可她卻不能像面對娘親一樣撲在他懷裏撒嬌,她是大姑娘了。
沈烨半天沒能跟沈錦喬說上一句話,最後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走了。
大概父親的愛便是這般深沉厚重,卻怎麽也無法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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