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這是把自己當皇太後呢?回來了就想頤指氣使折磨人。
沈烨聽完冷着臉,面無表情:“母親既然身體不适,那我們父女便遲些再來拜見,錦喬是本侯親自教導,确實把她養得嬌氣了些,身子太弱,祠堂陰涼,她可受不住。”
說着淩厲的目光掃過老夫人院子裏帶來的這些婆子丫鬟:“沈錦喬是我侯府嫡出小姐,尊貴嬌弱,誰若敢對嫡小姐不敬,一律以犯上之罪論處,輕則杖責三十,重則亂棍打死,誰若是不信,大可試試。”
沈侯爺這偏心真的是偏到腳脖子了,一群人面面相觑,屋内傳來了瓷器碎裂的聲音,聽得出來老夫人現在很生氣啊。
可就是這麽生氣了,老夫人還是派人把沈烨叫了進去。
沈錦喬就在門外,側着耳朵光明正大的聽牆角。
那些個婆子想要上去攔沈錦喬,明誅直接抽劍。
看着這架勢,幾人面面相觑,愣是不敢動了。
老夫人是不待見沈烨的,可到底是自己兒子,最重要的是她也怕沈烨把她再送回封地,因此緩和了怒氣,哀怨歎道:“怎麽着?你還爲了你女兒跟我這個老婆子發脾氣不成?”
“再怎麽說我也是你娘,是她祖母,還能吃了她不成?這小賤......小丫頭不學好,遇點事兒就知道告狀,要是以後許了人家可如何得了?”
沈烨面色沉悶看不出喜怒:“您能這麽爲她着想倒是難得。“
老夫人見沈烨似乎還對她客氣,那顆懸起來的心漸漸落了下去:“對了,這次我還帶了兩個侄孫,胡懷禮那小子是個聰明的,爲人圓滑,知進退,你在朝中幫他謀個一官半職,以後也好幫襯一下。”
沈烨冷淡道:“這個不難。”
沈烨答應得這麽爽快,老夫人不太相信,連忙補充一句:“他爹說起碼得是五品官。”
“那讓他爹自己來,本侯沒這本事。”五品官?有些九品小官一輩子都到不了五品,張口就是五品,把朝堂當什麽地方?
“你怎麽這麽說話?”老夫人見沈烨沒有對她疾言厲色,瞬間固态萌發,擺起了老夫人的譜:“你好歹是個侯爺,幫人謀個官職連五品都沒有,說出去不怕丢人?”
沈烨:“他年紀青青,沒有閱曆,沒有功績,五品官員,他以何勝任?”
老夫人急道:“這個我知道,可你不是侯爺嗎?總有辦法的,再說懷禮他是不同的,你幫幫他,以後錦喬跟了他也更有保障不是?”
沈烨目光瞬間淩厲:“娘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以後錦喬跟了他?”
“啊......”老夫人沒想到自己順嘴就把心裏打的算盤一下子就說出來了,瞬間臉色一變眼神閃躲不敢看沈烨。
“你怎麽不說了?”
沈烨的目光太過吓人,她嗫喏着道:“就是......就是錦喬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我看着懷禮還不錯,他娘求着我給他們倆說合說合。”
“說合說合?胡懷禮?”沈烨冷笑:“他配嗎?”
老夫人聞言不樂意了,也顧不上心虛了,争辯道:“有你這麽說話的嗎?懷禮除了出身差一點,人還是不錯的,你多多提攜,以後在朝中有了官職,配錦喬綽綽有餘。“
老夫人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讓沈烨氣得愣是好一會兒沒找到罵她的句子,這是人說的話嗎?
他嬌滴滴的女兒,美貌嬌貴,居然想把她許給胡家那麽個浪蕩子,還綽綽有餘?這是有多埋汰他女兒。
“你住口,這件事情不準再提,錦喬的婚事我自有主張,不準你插手。”
沈錦喬從院子出來,若是聽,這定當是一場好戲,就是......聽得人惡心。
她就說胡夫人和老夫人打了什麽主意來對付她,原來竟然是這樣。
把她嫁給胡家人,到時候她不就任由他們搓圓捏扁?
呵,把她嫁過去?他們也不怕她宰了胡懷禮那個人渣?
繞過花園準備回院子,卻遠遠看到胡懷禮等在她的必經之路上,手裏拿着一束鮮花,還不斷的整理頭發,一看就是在等她。
怪不得剛剛在門口胡懷禮用那樣的目光看着她,他是不是已經把她當成他的囊中之物了?
沈錦喬遠遠瞥到一個人走過去,讓明誅去把人揪過來。
“哎哎哎......你幹什麽?”
沈安陽被揪住,毫無形象的掙紮,然後就被拎到了沈錦喬面前,一擡頭,看沈錦喬笑盈盈的樣子,瞬間後背一涼:“你又想幹什麽?”
一般她笑得溫柔的時候就是下手坑他的時候,他都有心理陰影了。
“大哥别怕,我隻是想請你幫個忙而已。”
沈安陽連忙搖頭:“我拒絕。”
沈錦喬從手裏拿出一張銀票:“三百兩銀子。”
沈安陽看着那銀票,有那麽點兒心動,畢竟最近手裏很緊:“你想讓我幹什麽?”
沈錦喬指着那邊的胡懷禮:“揍他一頓,往死裏揍。”
這一次沈安陽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死命搖頭,堅決不答應:“不幹,等下老爹會把我打死的。”
“不會的,我保證爹不會打你,還會誇你。”
沈安陽不信。
沈錦喬又摸出二百兩銀子銀票,笑得不懷好意的誘惑道:“真不答應?機會隻有一次,過了這麽村就沒這個店了。”
沈安陽還是一臉倔強,見此沈錦喬歎氣:“那算了。”
就在沈錦喬要把錢收起來的時候,沈安陽一把奪了過去,昂首挺胸給自己找理由:“我不是看在錢的份上,而是你求我,我才幫你一次。”
沈錦喬掩唇輕笑:“是是是,大哥最好了。”
沈安陽湊過來,再确認一次:“你保證爹不打我?”
“保證!”
然後,沈安陽就去把胡懷禮揍了,他雖然也是個不着調的纨绔子弟,但是沈安陽從小練武,說不上有多厲害,但揍一個胡懷禮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