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有什麽重物落地的聲音很是清晰的傳到沈錦喬的耳朵裏,讓她瞬間從夢中驚醒。
嗯?
緩緩起身下地,沒有穿鞋,赤腳踩在地上,悄無聲息,憑着直覺往門邊走去,一股子血腥味飄入鼻尖,忽而有利器破空而來,直取咽喉。
沈錦喬一個仰身躲過,腳步瞬間移形換位,擡手一掌打在那人的後勁,直接将人打暈在地。
受了重傷還想殺她,不自量力。
“主子?”玉珠點了燈進來,手裏還拿着匕首,顯然她也是發現有人進來了,但沒想到對方速度那麽快。
見沈錦喬還赤着腳,連忙拿鞋子過來給她穿上:“主子,這人怎麽處理?”
一身的血腥倒在這裏昏迷不醒,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恐對主子不利。
沈錦喬看着那人,一身夜行衣,扯開了面具是一張很平凡的陌生面孔。
他受着傷,顯然是剛剛跟人打架輸了,所以他是去刺殺誰?
太子殿下嗎?
沈錦喬攤手,玉珠立刻将匕首遞上,劃開那人的衣服,露出後背的位置,火焰的圖騰,還真是......
她千辛萬苦就找都沒能找到的活口,結果自己送上門。
踏破鐵血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将匕首還給玉珠:“帶他下去,好好治療,可别讓他死了。”
“明白。”
沈錦喬抓到了自己想要的活口,讓人清理幹淨他的痕迹,心情很好的去睡覺了。
而另一邊,侍衛雁風跪在容君執面前:“屬下失職,有一名漏網之魚入了偏院,被沈姑娘藏起來了。”
容君執唇角微不可見的勾了勾:“不必追了。”
若沈錦喬藏人是想包庇刺客,他定然不會放過,可事實上那刺客落到沈錦喬的手裏,也許不比死了更有意思。
“那老狐狸現在該祈禱了,祈禱他那手下知道的秘密不多,否則......”殺母之仇,他倒是想看看沈錦喬能爲此做到什麽地步。
第二天一早,沈錦喬就準備回去了,她這樣子留在這裏也隻能坐着發呆,還不如先回去。
雖然這一趟沒能打獵,還扭了腳,過程很是糟心,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所以走的時候心情很不錯。
遠遠看見了太子爺,沈錦喬還明媚一笑屈膝行禮,原因無他,昨夜就太子爺遇刺了,若不是刺客去刺殺太子,她都抓不到人。
恩人哪!
容君執:“......”好像讀懂了沈錦喬那笑容裏的讨好和谄媚,這女人......真現實。
衛北言站在容君執身側,順着看過去,若有所思:“殿下。”
“嗯?”
“好看嗎?”
容君執側頭睨了他一眼,漠然轉身,目空一切。
衛北言用折扇抵了抵下巴,雖然太子爺沒有回答好不好看,但他這沉默是不是承認他就是在看沈錦喬?
該說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嗎?居然讓快成仙兒的太子爺側目。
沈錦喬走,冷憶自然也跟着走,本來沒帶什麽東西,也用不着怎麽收拾就可以出發。
馬上準備要走了,卻見衛北朔帶着侍從騎馬過來。
“我有些事情要先回京,正好與二位姑娘一道,也好護你們周全。”
雖然說的是二位姑娘,但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專程送沈錦喬的,不少公子哥兒雖然對沈錦喬有些心思,但看看衛北朔再看看自己,瞬間就沒了上去搭讪獻媚的勇氣。
衛北朔是丞相長子,由衛丞相親自教導,人長得儀表堂堂,年紀輕輕便已經位列朝堂,世家公子裏他可以說是非常的出類拔萃了,他們這些隻知道吃喝玩樂的人拿什麽跟他争?
“那就多謝衛公子了。”就算知道他的意圖又能怎樣?人家說自己是順路回去,難不成她還能趕人?
世上最難拒絕的便是謙恭守禮的人,因爲太懂得分寸,反而更讓人束手無策。
沈錦喬來的時候可是騎馬的,不過眼下傷了腳,隻能坐馬車裏。
衛北朔大概是想路上跟沈錦喬說說話的,但冷憶騎馬一直守在馬車外面,一路上回去都沒能說上一句話。
終于回到盛京,衛北朔将沈錦喬送到府門,看着玉珠扶了沈錦喬下馬車,他才讓人拿着兩個盒子過來:“這是鹿茸和昨日獵的狐皮,我特意留下來的,快天冷了,正好可以做一件狐裘。”
沈錦喬推拒:“多謝衛公子,但錦喬不能收,這不妥。”
“并無不妥,隻是打獵所得的獵物,也稱不上珍貴,就當是探望姑娘受傷,若是要送禮,我定然會尋最珍貴的禮物才配得上姑娘。”
衛北朔說完,将東西留下,翻身上馬就走了。
沈錦喬:“......”這就不太好辦啊,客氣有禮,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客客氣氣送的東西,她不能臭着臉打飛吧?可這收了,感覺會說不清楚。
衛北朔對她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若是她又收了他的東西,傳出去還得了?
冷憶闆着一張不見息怒的臉站到她旁邊,用肩膀撞了撞她:“怎麽,這就心動了?”
沈錦喬扶額:“别鬧。”
冷憶沒有追問沈錦喬對衛北朔什麽感覺,她感覺得出來,沈錦喬并不喜歡,隻是有些煩惱。
“錦喬,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喜歡什麽樣的男子?”
沈錦喬挑眉:“這個問題,還真是個難題。”
暫時沒那樣的感覺,她也沒覺得自己喜歡誰,倒是腦海中突然閃現太子爺那張臉,若要說男子英俊,那張臉當屬人間極品,矜貴禁欲,俊美如斯,華麗耀眼。
可那也隻是臉而已,她是那種看臉的人嗎?
還是小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