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憶看到沈錦喬回來,剛要說什麽,突然注意到她的腳:“你的腳怎麽了?”
沈錦喬聳肩:“爲了赢你,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都掉坑裏了。”
冷憶:“......”還真是夠拼的。
“錦喬。”明王似乎也剛剛回來,将手中的弓箭丢給旁邊的侍從,大步朝錦喬走來:“你這是怎麽了?腳受傷了?”
衛北朔跟在明王身後,見此很是擔憂:“莊上有禦醫,來人,立刻去請來。”
一旁幾個子弟也冒出頭來,美人受傷,自然免不了關心一頓,沈錦喬隻能讓冷憶趕緊扶着自己進屋。
獵場距離盛京有一段距離,一般來獵場最少都是要過夜的,不是逼不得已,一般不會有人選擇連夜趕路。
禦醫很快就來,在這獵場的禦醫最會的就是治療外傷,畢竟箭支無眼,很容易誤傷。其次就是跌打扭傷,經常會有些千金小姐前來,嬌滴滴的千金小姐扭傷再正常不過。
禦醫很有一手,隻是摁幾下,那腳就沒那麽痛了,再敷上些藥,消炎的草藥敷上去感覺很是清涼。
玉珠剛剛熬了藥進來給沈錦喬喝,衛北朔跟了過來站在門口,非常有禮的拱手:“在下給沈姑娘拿了些吃的,可方便進來?”
沈錦喬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将受傷放在外面的腳收進被子裏,坐直身子:“進來吧。”
衛北朔走進來,手裏端着一個托盤。
“你的傷可好些了?”
“上了藥已經好多了。”
“扭傷雖然是小傷,但也得好好休養,明天你可不能再去打獵,這是我今日獵到的鹿,專門用鹿筋給你炖了湯,趁熱喝了。還有這梅子,藥若是難吃,含一顆在嘴裏會好過些。”
衛北朔輕輕的将東西放下,言語溫和,一臉的擔憂,眼中還能隐隐看到些許克制的情意,雖然他已經克制了,但他對沈錦喬的心思,隻要沒瞎估計都能看出來。
沈錦喬隻能避開他的目光,接過玉珠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多謝衛公子。”
衛北朔客氣淺笑:“姑娘客氣了,朔隻想爲你做點兒什麽。”
沈錦喬不敢接話,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說破了,可就無法約束了。
好在衛北朔也沒想戳破那一層窗戶紙,轉而問道:“剛剛看送姑娘回來的人是太子的侍衛,姑娘可是被太子殿下所救?”
“嗯,我掉到了一個坑裏,恰巧殿下路過,便讓他的侍衛把我救了上來。”
“那還真是萬幸,我聽說今日獵場進了些刺客,幸好你沒遇到他們。”
“刺客?”沈錦喬狐疑的看着他:“這裏不是有守衛軍?怎麽會有刺客進來?”
衛北朔搖頭:“我也隻是聽說,并未見到,并不是太清楚,如果是謠傳自然是最好不過。”
衛北朔說完起身:“你好好休息,晚點再來看你。”
沈錦喬:“......”不用來,她并不是很需要。
等衛北朔走了,沈錦喬看了看桌上的湯,撚了一顆梅子放嘴裏,這個衛公子......
冷憶本來是換了衣服去找沈錦喬的,一轉角就看到衛北朔進了沈錦喬的屋子,連忙要過去卻被明王攔下:“表妹,本王有點事兒想跟你商量。”
冷憶冷冰冰的瞥了眼沈錦喬的房間,目光落回明王身上:“表哥堂堂王爺,怎麽幹起了跟人牽紅線的勾當?”
明王瞬間黑臉:“什麽叫勾當?衛北朔對錦喬一片癡心,本王不過是成人之美而已。”
冷憶冷笑:“成人之美?你問過喬喬的意見了?我看你是乘人之危。”
“你......”這就是容君奕有兩個絕世美人的表妹卻偏偏喜歡鳳秋韻的原因,錦喬還好,隻是不搭理他,可冷憶...毒舌、冷漠,咄咄逼人,誰會喜歡她?
偏偏冷憶是冷國公府的嫡小姐,而他雖然是王爺,卻還得仰仗國公府,總不能因爲表妹說話難聽就擺王爺架子欺壓她,所以就算氣悶也隻能......憋着。
别人總說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有兩個天仙般的表妹,卻半點不動心。
呵,别人家的表妹溫柔小意,一片癡心,他家這個......隻會紮心。
“我找你不是跟你說這個,鳳姑娘剛剛過來了,我讓人把她安排在你們這個院子,你們三個姑娘住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照應?
“表哥明知道我們看不順眼,幹嘛非把她放過來?”
容君奕覺得自己遲早被冷憶給氣死:“你就不能忍忍?她是鳳國公府的小姐,你幹嘛總跟她過不去?”
“她是鳳國公府的又如何?我冷國公府也不比她差,憑什麽我得擡着她?”
容君奕:“......”算了,他就不該來的。
容君奕走了,冷憶瞥了眼窗戶:“居然有心思過來看戲,腳不痛了?”
窗戶緩緩打開,沈錦喬探頭看着冷憶,笑眯眯:“王爺現在估計快氣炸了,你這麽嫌棄鳳秋韻,不怕她以後成了太子妃給你穿小鞋?”
“嗤,那也得她真成太子妃,沒看咱們表哥還奮力舞着鋤頭準備挖牆腳嗎?”
沈錦喬:“......”
冷憶擡手在沈錦喬額頭一彈:“給我躺回去,受傷了也不安分。”
沈錦喬被強制躺了回去,冷憶問道:“剛剛衛北朔來做什麽?”
“就送了點兒東西,說了兩句話就走了。”
冷憶皺眉:“以後離他遠點兒,别讓他進來。”
沈錦喬樂了,一手支着頭好奇的看着冷憶:“要說這衛公子長相也不差,芝蘭玉樹,翩翩佳公子,不知道迷倒了盛京多少姑娘,怎麽你這麽嫌棄他?”
冷憶頓時更嫌棄了:“他跟戲樓的幾個角兒都有私情,而且我覺得他不是什麽好人,手上定然是沾染過人命的。”
沈錦喬歎口氣:“我明白了,以後會注意的。”本來她也沒對衛北朔動什麽心思。
冷憶覺得衛北朔不是好人,所以才不想讓她接觸,可她卻不知道,那位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