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子殿下給她的沖擊太大,以至于她精神都有些恍惚,忘記看路,差點兒就撞到别人懷裏去了。
“喲,這不是沈大美人嗎?這麽急匆匆的,趕着給本王投懷送抱?”深紫色的蟒服,一身華貴,可那臉上的笑卻那麽的輕浮,神情更是讓人生厭。
楊惠妃所生的大皇子,封号福王,他生性風流,放浪形骸,最愛玩弄女子,且手段極爲殘忍,已經娶了兩位正妃,三位側妃,前福王妃被他生生折磨死,三位側妃,一死一殘,完好那位因爲是楊家的親戚才沒有遭毒手。
沈錦喬十三歲還在盛京的時候沒少被他這雙淫邪的眼睛盯着,剛剛宴會上大概是美人太多,福王一時沒注意到沈錦喬,如今突然撞上,倒是讓她想起了過往那些惡心的目光。
退後兩步。
“見過福王殿下。”厭惡歸厭惡,人家是福王,她必須得規規矩矩行禮。
福王看着沈錦喬,目光中的淫色毫不掩飾,視線上下掃過沈錦喬的身材,笑意漸濃,伸手:“兩年不見,美人兒真的是越發的美麗動人,看得本王這心口發緊。”
沈錦喬連忙後退:“福王殿下請自重。”
“自重?本王哪裏不自重了?怪隻怪你太有吸引力,本王這是情不自禁......”
就在沈錦喬權衡揍一個王爺的後果自己老爹能不能扛得住的時候,一道男聲插了進來:“福王殿下。”
這一聲,宛若天籁。
沈錦喬看向來人,屈膝:“衛公子。”
“福王殿下,臣女告退。”
禮數走完,立刻腳底抹油溜了,以後見着福王必須繞道走。
福王容君耀看着沈錦喬走進大殿,目光無不惋惜,不過也沒太多失望,反正這沈錦喬他也就隻能看看,平南侯府的嫡女是不可能入他王府的,也就隻能嘴上調戲一下過過瘾。
瞥了眼旁邊一臉深沉的衛北朔:“怎麽?看上她了?不過人家看起來很冷漠喲。”
衛北朔一臉冷淡,錯身而過:“不勞福王殿下費心。”
福王對着衛北朔的背影呸了一聲:“什麽玩意兒?區區一個庶子也敢跟本王甩臉色?”
也就仗着衛丞相給他撐腰,真當自己有多了不起?
沈錦喬終于回到自己的位置,一顆心這才慢慢回歸原位,不過出去透一口氣,卻仿佛渡了一次劫似的,太驚險刺激了。
等她終于平複了呼吸擡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從外進來的太子殿下......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低頭,不敢直視。
冷憶端着酒杯将這一幕盡收眼底,用手肘碰了碰沈錦喬:“動心了?雖然皇後和貴妃水火不容,但沈家是旁親,說不定還可以争一争。”
沈錦喬一直很想知道,冷憶是怎麽端着她那冷若冰霜高傲的姿态那麽自然的說這些話的?
看着這位冷得跟雪嶺之上的仙兒似的,結果一開口就是男女情情愛愛那些事兒,很是接地氣啊。
而冷憶的慫恿,沈錦喬聽得可是心驚膽戰,她是活膩歪了?哪兒敢肖想太子殿下?以前不敢,以後也絕對不敢,惹不起,惹不起......
玉珠拿了披風出去沒有見到沈錦喬人,找了一圈,結果看到沈錦喬已經回來了,心中的慌亂才稍微平複。
不動聲色的走到沈錦喬身側,跪下爲她斟酒,小聲問:“主子,剛剛你去哪兒了?奴婢回去找你看到路上很多血迹,差點把奴婢都吓死了。”
沈錦喬拿住杯子:“沒事,就繞了一圈回來。”
玉珠不再多言退下,沈錦喬察覺到一束敵意很是明顯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去,這才看到沈錦曦坐在冷貴妃旁邊,冷貴妃還很是親熱的挽着沈錦曦的手。
她就出去這一會兒,看來錯過了不少精彩啊。
冷憶仿佛知道她所想,很是貼心的給她解說:“剛剛你這位姐姐可是出盡了風頭,一曲《神女夢》驚豔全場,得皇上稱贊,皇上賞了她一柄孔雀扇,貴妃送了她一隻金雀華簪,這風頭可是把剛剛的鳳秋韻都給壓下去了。”
沈錦喬:“......”所以,沈錦曦這麽盯着她是什麽意思?想炫耀?
冷憶冷不丁的又加一句:“你要不要也上去?不然這風頭全都被她們拿走了。”
“......”好好做你的冰山美人不好嗎?爲什麽非要在這裏唯恐天下不亂的慫恿别人?
沈錦喬也很傲氣:“風頭讓她們出就行了,我負責美。”
冷憶:“......臭屁!”
沈錦喬哼哼一聲,怎麽,還不準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