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的太子殿下,曾經一瞥便已經驚爲天人,如今活生生的站在衆人面前,才知道,那‘玉鑄風骨月爲魂,九天神祗落佛門’并非妄言。
那張白皙的容顔,五官精緻立體,線條勾勒,輪廓分明,美得讓世人都自慚形穢的容貌,俊美如斯,卻又不顯絲毫女氣,隻有讓人無法言喻的驚豔。
紫金發冠,淡金色的太子龍服,世間最尊貴奢華的顔色放在他身上卻不顯絲毫俗氣,仿佛他就該這般,雅緻矜貴,尊貴天成。
他步履從容、滿身疏冷,半斂的眸子遮住了眸中的光華,仿佛拒人于千裏之外,卻又莫名讓人有種悲天憫人的慈悲之感,讓人不由得心生虔誠。
尊貴和悲憫,華麗和佛性,很矛盾的兩種氣質卻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一點兒不違和,仿佛他就該如此,獨一無二的太子殿下,真的仿佛九天金銮走下來的神祗。
沈錦喬看着那緩緩走來的人,忘了喝茶水,忘了要做什麽,仿佛眼裏隻容得下那一人,一手放在心口,自欺欺人的想要捂住那快要跳出心口的悸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太子殿下竟然還朝她看了一眼,那目光似乎有華光閃爍,那視線她很笃定就是看她。
沈錦喬有種魂兒都給抽掉的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
嗯?剛剛發生了什麽?
連忙低頭捂住心口,反應過來要起身行禮,結果轉身一看,呵,看來這裏不止她一個俗人啊。
在場的人,男人先不說,姑娘家的,大部分都已經找不到北了,沈錦喬能這麽快回神已經算是很有定力了。
白呆呆還好,她天生就呆,發呆也看不出來,而冷憶,大概是爲數不多沒有被影響的人。
“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
淡淡的嗓音,宛若清水潺潺,又似佛音靡靡。
沈錦喬捏緊帕子:完了完了,這心跳要控制不住啊,她之前也不是那種俗人啊,這是怎麽了?
這突如其來的反應把沈錦喬吓得不輕,從來沒有過,還控制不住。
冷憶瞥到了,用手肘撞了撞她,壓低聲音:“怎麽?心動了?”
沈錦喬轉頭看着她,眼裏是迷茫:“什麽?”
冷憶:“......”這人怎麽看起來比白悠然還呆?完全沒開竅似的,真是個傻孩子。
沈錦喬:......她好像從冷憶的眼中看到了她看白悠然的眼神......
沈錦喬不是傻子好嗎?之所以沒有開竅,不過是沒有那樣的條件而已。
這盛京裏的人,她從小就見着的,就算再俊美的人,她都看過他們小時候流鼻涕的醜樣子,還心動什麽?
娘親霍虞從小就培養沈錦喬讀書、涵養、爲人處世,讓她比同齡的孩子更加穩沉,也看得比别人有深度,當然,也少不了她父親和舅舅的功勞,一個混不吝,啥事兒都不靠譜,一個潇灑肆意,還處處風流,也算是帶着沈錦喬見了不少世面,甚至偶爾還翻翻舅舅私藏在閣樓裏的小本子。
看多了那些個不正經的,反而變得越發的正經。
所以就算看着京中那麽多優秀的青年才俊也沒什麽感覺,聽着她們說誰喜歡誰、誰嫁給誰,她也隻當趣事兒聽聽,一直以爲自己是正常的,但現在好像有點兒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