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爲什麽不是夜行衣,這大白天的,穿着黑衣服去找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圖謀不軌嗎?
明誅和沈錦喬一路找過去,不大的一個院子,但院牆卻挺高,主仆兩人還沒想好從哪兒進去,一股子血腥味就飄了出來。
明誅攔住沈錦喬:“主子,這裏危險,還是先撤。”
沈錦喬豈能甘心撤退?
“有人動手豈不是更好,我們潛進去,混水摸魚,偷一個活的就行了。”
明誅無奈:“主子......”
還沒說完,沈錦喬已經翻牆進去了,他隻能趕緊跟進去。
明誅之前來探的時候這裏最多隻有十三四人,可現在,這死的一地二十人都不止。
每個人都是一刀封喉,剛剛死的,鮮血順着脖子咕噜噜的往外流,屍體都還有溫度。
沈錦喬躲在角落裏将一具屍體翻過來,用刀子劃開他的後背,果然在他們後背上看到了一個潦草的火焰圖騰。
沈錦喬眼中的溫度徹底消失,隻剩冰寒。
就是這些人害死了她的娘親。
明誅去轉了一圈:“主子,一共三十一個人,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沈錦喬站起來,用帕子擦了擦指尖,聲音幽幽:“那站在牆頭之上的是鬼嗎?”
明誅猛然擡頭,瞬間大驚,牆頭上真的站着一個人,而他卻毫無所覺,隻能說明這人的武功在他之上。
明誅立刻抽劍戒備擋在沈錦喬的面前。
沈錦喬倒是比他從容多了,這人要殺他們早就動手了,況且一看他們就打不過的,戒備也沒用啊。
沈錦喬奪了明誅的劍插回他的劍鞘,仰頭看着牆上之人。
算得上是熟人吧,那日在千華閣有過一面之緣,雖然容貌很普通,但那身氣勢卻讓沈錦喬印象深刻,明誅說他身上有血腥味,顯然是殺過人,而今日他也是在殺人。
“我們無意與閣下爲敵,隻是與這屋中之人有些舊怨,不知閣下手中是否還有活口?”
牆頭之人一身黑色的素服,頭發以銀冠束起,一半披撒在腦後,身形筆直欣長,隐隐透着上位者的尊貴之氣,隻是那張臉......想來不是他本來的樣子,普通的臉與那一身尊貴攝人的氣質着實有些違和。
四爺居高臨下的看着沈錦喬,疏冷華麗的眉眼微斂:“有與無當如何?”
刻意壓低的聲音,聽起來很有壓迫感。
沈錦喬揉了揉脖子,這樣仰着頭說話,很痛苦啊。
“若是有活口,能不能賣給我?一個就行,價錢好商量。”
四爺:“......”第一次聽到這樣談條件的,相當的直白幹脆,真是......
直接上來就是買賣,很是爽快。
眼中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但面上卻不顯:“這世上可不是誰都有資格與本尊做交易的。”
四爺飛身掠下,身影如風從沈錦喬身邊略過,眨眼不見了蹤影。
明誅差點兒就動手了,可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便是他也隻來得及抽出劍。
“主子,此地不宜就留,快走。”
這一地的死人,若是被别人發現他們在現場,這可就解釋不清了。
終于回到侯府,天都已經黑了,别說,今天還挺驚心動魄的。
其它的還好,唯獨傍晚那一地的屍體。
沈錦喬扶額,她覺得自己得緩緩。
雖然已經能淡定的面對那麽多的死人,但這血腥的畫面對她來說還是很有沖擊,不過一想到就是這些人去青山城搶外公的東西,最後害得娘親救她而死,沈錦喬心口就說不出的快意,這些人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