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路程再次開始,搖搖欲睡,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知道肚子咕噜叫,我才醒來。車内的光線很昏暗,車窗外漆黑一片,車燈照耀在馬路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接過馬望遞過來的饅頭,還來不及咬上一口,突然客車就急刹車,險些将我手中的饅頭甩在地上。
此時客車内的旅客開始張望議論起來:
“不會是壓着人了吧?”
“我看像,剛有個女子貌似從車前跑過。”
就在旅客議論紛紛的時候,駕駛員打開了駕駛室旁的車門,拿起了電筒有些慌張的下了車,按亮了電筒,彎下腰,用電筒邊照車底,邊搜索車底。
衆旅客見此情景,紛紛下車,去圍觀。我跟馬望也下了車。我走到駕駛員身旁,順着他電筒光束邊看邊問:“老兄,這是壓上什麽了?”
“沒有啊,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看到一個女子跑過去,急刹車下來,卻什麽也看不到。”駕駛員搖了搖頭,看着空無一物的車底,驚慌失措的說道。
“我也看到一個女子跑過!”圍觀的旅客中,一個婦女肯定的說道。
“喲喂,快上車,快上車,這段是‘閻王口’啊!”突然身後一個六十開外,頭發花白的大爺,四周大量了一遍,驚恐且着急的喊了一嗓子,便朝着車門跑去,匆忙狼狽的上了客車,坐回位子上,哆嗦着身子。
大爺的這一嗓子,立刻引起恐慌,圍觀的衆旅客慌亂的沖車門而去,你争我搶的忙着擠進客車内。
待我和馬望随後上了客車,駕駛員才顫抖着放下電筒,從衣兜裏掏出一包大前門,抖着倒出三支香煙,點燃後插在路邊的土裏,接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着點燃的香煙,磕頭作揖的說道:“我們隻是借過,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諒解,放大家一條活路。”駕駛員做完這一切,才站了起身,拍了拍膝蓋褲管上的泥土,快速的彎腰撿起地上的電筒,不敢逗留,一溜煙的跑到客車邊上,開了車門,爬了上去,快速扭動車鑰匙,車發動後,猛踩油門,載着我們離去。
“大爺,什麽是‘閻王口’?”我坐定後,看向不遠處客車過道那邊,剛才喊了那一嗓子的大爺,好奇的問道。
“小夥,這條路不太平,當時修這條路,可是挖了不少墳不說,還死了十多人,其中最慘的就是剛停車那段。當時修路到那裏,拉土是由拖拉機拉的。有個五六歲的小孩突然跑上路,橫穿馬路,不巧剛好有一輛拖拉機經過,眼見就要撞上小孩子,這時路邊跟來一個身懷六甲,恐慌不已的孕婦。孕婦伸手去拉小孩子,不存想非但沒拉住小孩子,還把自己也卷在了拖拉機下,當場死亡。那孕婦當時懷的是雙胞胎,瞬間就死去四人。從此以後,那段就經常出事,不是看見不幹淨的東西,就是車禍,每次車禍都死四人。經過那段的車輛行人,無一不人心惶惶,就像從閻王門口過上一遍!”大爺看向我,癟了癟嘴,将閻王口的來曆,告訴了我。
“我們不會死吧?”大爺身旁的一位婦女,聽了大爺這話,驚慌失措的看向大爺,帶着哭腔說道。
“不好說啊!”大爺搖了搖頭,有些絕望的說道。
大爺的這句‘不好說啊!’又引起一陣騷動,很多旅客都吓哭了,其中有人死活吵着讓駕駛員停車,他們要下車。
“大家不要慌,我乃泸沽湖的陰陽風水師,他們二位是我的徒孫,我們此次前往峨眉山。大家安下心便是,若有什麽,我們師徒,定會盡全力處理。”一直未說話的黃道升,看向衆旅客,提高了音量,給大家吃了一顆定心丸。
衆旅客聽了黃道升的話,紛紛起身圍到黃道升周圍,掏出錢,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與風水師,那就好!”
“大師有沒辟邪物件?”
“護身符怎麽賣啊大師?”
“舉手之勞,不談錢。馬望,甚凡,給衆人畫掌心符!”黃道升慈祥的看向衆人,擺了擺手,表明不收錢,之後看向我和馬望,吩咐道。
掌心符有多種,而此時的情況,黃道升要求畫的掌心符,是最簡單的自保符。用朱砂筆,邊念咒,邊在掌心畫下天師符即可。
我和馬望得黃道升的令後,快速拿出朱砂和毛筆,爲圍上來的衆旅客,按照男左女右,在衆旅客手心裏,念咒畫下了天師符。
一切妥當之後,衆旅客才安定下來,坐回自己的位子。我緩緩起身,走到黃道升旁邊,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壓低聲音問道:“師爺,什麽時候能到峨眉山山腳?”
“還早呢,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半夜能到。”黃道升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輕聲說道。
“意外?難道真有東西?”我聽到意外兩個字,壓低聲音詫異的問道。
“你沒看到什麽?”黃道升眯眼看向我,不解的反問道。
“沒,我什麽都沒看到,師爺看到什麽了?”我尴尬的搖了搖頭,疑惑的問道。
“呵呵,我是一個高調的人嗎?讓你們畫符,必定是有道理的,今晚你和馬望輪番睡吧,有什麽情況,看着處理!我困了,你回自己位子上去!”黃道升若有深意的沖我笑着反問了一句,并沒有說明到底是什麽,交代了我幾句,便閉目養神。
“打聽到什麽?”我心不甘的站了起身,回到馬望身旁,坐了下來,馬望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也沒什麽,師爺也沒有說清楚,就讓我們輪番睡覺,注意随時遇到的情況。我估計這一路不太平,應該有東西。”我搖了搖頭,看向漆黑的窗外,小聲說道。
“知道了,你先睡吧,我困了叫你!”馬望點了點頭,遞給我一件外套,邊說邊打量起車内來。
“好的,我就眯一小會!”我接過了外套,蓋在身上,回了馬望一句,便閉起了眼。
我剛有點迷迷糊糊,還沒睡熟,客車有停了。我皺着眉頭,眯起眼看去,駕駛員正把頭伸出窗外,跟車外幾個人說話。
我睜開眼睛,坐正身子,拉開客車車窗,伸出頭望去,駕駛員旁邊的車窗下站着三個人,一個女子牽扯兩個孩子,兩個孩子不大,看上去也就四五歲,孩子背對着我,看不清模樣,從背後衣着上,還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而此時跟駕駛員正在說話的女子,唇紅齒白的,臉色有些蒼白。車燈太暗,女子的模樣看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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