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天氣,熱的不得了,而進門來的老太太,卻穿着棉襖。這個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幾年前轟動一片的主角家人之一。她就是李二狗的老媽付桂花,付桂花爲人還算和藹,李二狗從墳地裏抱回來的孩子,都是她一把手養大,如今算算,那孩子已經七八歲了吧。
我見來人是付桂花後,不在猶豫直接将她帶進了屋子,并快速倒了茶水,招呼坐定後,才去叫來了幹爹。
“付嬸,你來了,吃過午飯沒?”幹爹出來後,直接走到付桂花身旁,招呼着付桂花,緩緩坐在付桂花身旁的凳子上。
“呵呵,吃過了,劉家侄子,不好意思,我來找你有點事。”付桂花沖幹爹笑了笑,放下茶杯,說明了來意。
“哦,付嬸,這天氣。。,你穿的未免也多了,不熱嗎?”幹爹看向了付桂花,一臉好奇的問道。
“唉,别提了,我這是吓得啊!”付桂花聽了幹爹的話,深深的歎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棉襖。
“呃?吓得?家裏鬧賊了?二狗兄弟在外掙錢回來沒有?”幹爹先是一愣,接着連問了幾句。
“沒鬧賊!二狗啊,回來是回來了,隻是領回來一個‘不幹淨’的婆娘!”付桂花搖了搖頭,放在腿上的雙手,不由得緊了緊,抿了抿嘴,小聲說道。
“不幹淨?付嬸的意識是指?”幹爹詫異的看向付桂花,一臉不解的問道。
“唉,提起這事啊,我老臉都紅。這事是這樣的。。。。”付桂花低着頭,再次歎息了一聲,一臉不知所措的說了兩句,又突然打住,若有深意的擡起了頭,看向了我,沒有再往下說。
“甚凡,沒香蠟了,出去村口小店買點。”幹爹心領神會付桂花說到口邊卻沒有往下說,而是看向了我,必定是不想讓我聽,幹爹便看向了我,囑咐了幾句。
“還買?前天不是剛買了?這麽快就沒有?”我聽了幹爹的話,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摸不着腦袋的看向了幹爹,一臉不解的問道。
“讓你去,你就去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幹爹邊說,邊從衣兜裏拿出了錢,數了兩塊錢在桌子上,皺着眉頭提高音量責斥了我。
我嘟着嘴走到桌邊,拿起了桌上的錢。“呵呵,五妹又高了,來吃糖。”付桂花沖我笑了笑,從兜裏拿出了兩顆紙包的紅雙喜硬糖,便伸到我面前。
“不要,牙疼!”我不高興的拒絕了付桂花,轉身便朝着屋外走去。
走出大門後,我越來越覺得不對,香蠟明明都有,幹爹平時從來不多餘浪費的,今日這麽做?幹爹這擺明了是想支開我。而付桂花雖然和藹,但是很節約,一般都是一分錢當三分錢用的人,今日怎麽會如此大方?買了糖不說,還請我吃。一定有問題。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這付桂花到底想幹嘛?對了,她貌似提起過,說李二狗回來了,并且還帶回來一個‘不幹淨’的婆娘。跟了幹爹那麽久,多少我也知道,這農村的‘不幹淨’指的不就是鬼怪?
想到這裏,我不再猶豫,一定要去看個究竟。轉身回去,走到大門口,準備推門,我停住了,決定走後院的小門回去。因爲是他們支開我,将我支出來的,我冒然從大門回去,一定什麽都聽不到,還會被幹爹責罵。所以,走後門就是我此時最好的選擇。想到這裏,我不再猶豫,蹑手蹑腳的從後門潛回院子裏,偷偷的躲在窗戶下,偷聽了起來。
“付嬸,說吧,甚凡也支出去了。”幹爹提起茶壺将付桂花的茶杯添了水,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坐下後,看向了付桂花。
我偷聽到這裏,心裏就有火苗:媽的,看來真是故意支開我。我氣憤的握了握小拳頭。
“呵呵,不好意思哈,不是不想要五妹聽,而是他太小,我怕他害怕。”付桂花不好意思的端起了茶水,笑了笑。
“不妨事,說吧!”幹爹不以爲然的催促着付桂花。
付桂花點了點頭,這才開口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前天前,二狗回來了。二狗出去掙錢,一年多了,回來錢沒掙到,卻帶回來了一個婆娘,這婆娘生的倒是好看,那皮膚蔥白一樣,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我心裏當時啊,樂的不行。二狗之前那婆娘死後還賒賬害二狗,我們家不計前嫌,硬是咬緊牙,還了賒賬的肉錢,并且養着那孩子。算了日子,也過去七八年了,當日棺材裏抱出來的孩子苦娃,現在也快十歲了。這麽幾年,家裏一窮二白的,吃都成問題,至于給二狗再找一個媳婦呢,那就是根本不能的事了,想都不敢想啊。如今二狗卻帶回來這麽水靈的一個婆娘,真是老天開眼啊,天看苦人。那婆娘什麽都好,就是說話聽不懂,叽裏呱啦的。昨天晚上,我把二狗叫到了我的屋裏,這才仔細的問起了那婆娘的來路。二狗開始不說,我哭了他才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二狗出去掙錢這一年多,不是去幹苦力,而是在外省沿海山上給人守墳地。工錢還算好,就是一個人守着那地方瘆人啊。二狗爲了錢,也沒辦法,隻好硬着頭皮,做了下去。有一天一大群人,擡着一口紅色的棺材,哭嚎着下了葬。二狗當時也沒有在意,就當平常一樣。夜裏二狗睡到半夜,突然聽到一個男的鬼哭狼嚎的聲音,二狗趕緊起來,出了屋子,往聲音方向看去,月光下看不清人的樣貌,隻看見一個男的,連滾帶爬,嘴裏哭喊着‘有鬼啊,救命啊!’跑出了墳地!二狗返回屋子,點了個煤油燈,拿着鋤頭,便往墳地走去。走了十幾個墳,就看見不遠處,白天埋葬的墳,已經被扒開,月光下那紅色的棺材也是打開的,一個人看不清男女,趴在棺材邊緣,咳嗽不已。二狗撞着膽子,走了過去,擡高了煤油燈,燈光下,二狗才看清,這是個婆娘,穿着大紅色的衣衫,長得還可以,就是臉色有些蒼白。二狗就問她是誰。她盯着二狗看了看,說了句‘賓豆’,二狗根本聽不懂,見她咳嗽的厲害,便扶她出了棺材,帶到了自己的小屋。後來,二狗也不願意再在墳地掙錢了,直接帶着這個婆娘,回來了。
給讀者的話:
今日更新送上,感謝大家收藏,點擊,推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