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絕望的嚎哭下,乃乃和媽媽都出來了,乃乃攔下了施暴的爹爹,照着爹爹一邊罵,一邊将我拉進了她的屋子。
晚上我沒有回自己的屋子住,跟乃乃睡一起。乃乃給我講了些小時候爹爹摸魚啊,掏鳥窩,爬樹摘水果的事,并且告訴我偷别人的東西是不對的,人家辛辛苦苦勞作的物品,被人攪和,會很傷心的。
半夜裏,我睡的正在香甜,迷迷糊糊就聽到乃乃說:“去去去,哪裏來的死貓,瓦片都要被你掀翻了。”
“乃乃,什麽東西啊?”我半眯着眼睛,看向正拿着竹闆敲屋頂的奶.奶,不知所措的問道。
“沒事,野貓在屋頂掏瓦片,五妹,要不要尿尿啊,起床去尿尿了,不要尿在床上。。。喲,都尿床上了,唉,你這娃娃,這麽大還尿床。算了,過來跟我一邊睡,明天拿出去晾幹就是了。。”乃乃坐回了床,掀開了被子,正準備叫我去廁所,便看見我尿床了。
我尴尬的紅着臉,翻身起來,去了乃乃旁邊,躺了下去。
次日,乃乃先起床,叫了我幾遍,我沒應。乃乃走近我,拉開被子,手剛碰到我的胸口,就縮了回去:“喲,怎麽那麽燙?五妹,五妹啊!”乃乃連喚了我兩句,見我沒動靜,便扯開嗓子,聲音焦急中帶着慌張,朝屋外大喊:“山子,紅杏啊,快來喲,五妹身上好燙,叫不醒了。”
随着乃乃這一嗓子,家裏人都來了。最後媽媽哭着陪爹爹一起,找了輛拖拉機,将我送到了縣城縣醫院。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我的高燒肺炎好了,但是人也變了,變得呆滞,精神頭完全快消失了。
醫生也搞不懂原因,就說是高燒肺炎後,身體差,回去吃點好的調養調養就好。
家人對我都很在意,連家裏唯一的一隻下蛋雞也殺給我吃了,四姐還去溝裏撈魚給我補身體。甚至乃乃也拿出自己的舍不得吃的麥乳精,隻爲了我能早點好。
但是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過了半個月,我的‘體虛’半點不見好轉,甚至連坐着就是坐着,吃飯也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裏放,家裏急的像鍋上的螞蟻,四處求醫,依舊未果,乃乃甚至給我立過水筷。
立水筷是民間一種問祖先的方法,比如孩子一直某些不适,老一輩的就會在神台上點上蠟燭,一炷香(三根香),誠心拜拜後,拿一個碗,裝半碗水,取出三支筷子,在碗裏将三支筷子兩頭浸濕,然後在有水的碗裏,将筷子立起來,邊立邊問,問是不是得罪祖先?祖先是不是有所求?如果問完筷子瞬間立起,就證明所問的那個問題,就是要解決的問題,解決了問題,病人就好了。
據說,那天乃乃給我立筷子問祖先,筷子未曾立起,直到那炷香燒完了,筷子依舊沒有立起。乃乃沒轍了,每天以淚洗面。
直到乃乃跟幾個香客去寺廟燒香後回來,路遇劉道師,事情才有了轉機的希望。
乃乃燒香回來的路上,偶遇劉道師去小柳樹村做了白事(喪葬)回來。劉道師從乃乃含淚講述中,聽出了一二,并且說親自登門來家,看看我的情況,再找解決方法。
乃乃聽劉道師這麽說,感激的又是作揖,又是哭笑,隻差沒給劉道師當場跪下了。
劉道師随乃乃回來後,乃乃給爹媽說明了來意,爹媽也應許了,畢竟我都這樣了,又無門求醫,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劉道師讓爹媽準備好了香蠟紙錢,讓我坐在屋子中央椅子上。随後劉道師點了炷香,站在神台面前,雙手握香,拜了三拜,一邊拜一邊細聲耳語着什麽,至于内容是什麽,沒人能聽清。
完事後,劉道師走到我面前,左手食指和中指結成指劍,伸向我下巴,輕輕擡起,右手跟上,各翻看了我左右半掙的眼皮,随後快速收回了手,轉身看着我乃乃,爹媽,皺着眉頭說道:“有點不妙,三魂丢了一魂,再半個月内找不回,這孩子就廢了。”
乃乃,爹媽聽了,都愣住了,都不知所措,“啊,怎麽可能,我不信!”最先清醒的爹爹,看了看劉道師,最後将目光移到我臉上,一臉不可思議的搖着頭說道。
“好,你看好了。”劉道師估計早就料到爹爹的反應。爹爹剛說完,劉道師就接過話,一邊說,一邊拿起三根蠟燭,紛紛點燃,然後放進三個空碗立穩,又将立有蠟燭的三個碗,紛紛放到我兩邊肩膀,以及頭頂上。
奇怪的一幕發生了,我右肩膀上,碗裏的蠟燭瞬間就熄滅,而左肩膀和頭頂的,燃的好好的。
劉道師斜眼看了看爹爹,又拿出火柴,化亮,去點右肩膀上碗裏的蠟燭,說來也神奇,任由劉道師怎麽點,右肩膀上的蠟燭,就是不亮。
“爲什麽?爲什麽會這樣?”爹爹驚訝的後退幾步,扶住門框,不敢置信的搖頭問道。
“劉家侄兒,老甚家就這根苗了,你要救救我孫子啊,老生給你跪下了。”乃乃見此情景,哭着噗通一聲,跪在劉道師面前,苦苦哀求。我媽見此情景,也跟着跪了下去,抹着眼淚。
“啊,使不得,使不得,嬸子,你這是折煞我啊,快起來。紅杏嫂子,你也起來啊。”劉道師見乃乃給他跪下,扔下火柴,趕忙去攙扶奶.奶,并招呼我媽起來。
安慰好乃乃和我媽之後,劉道師背着手,圍着我不慌不忙的走了幾步,緩緩說道:“人有三魂,分别由三盞燈掌管,這三盞燈存在于額頭與左右肩膀上,所謂‘久走夜路别回頭’,原因呢是怕這三盞燈滅了,别說全滅了,單單滅了一盞,都會像五妹一樣。如今找出五妹丢魂了,那麽要想招魂回來,也就容易多了。五妹被吓到是在什麽地方?回來有什麽異樣?”
“這。。。,不太清楚。”爹爹看了看大家,搖了搖頭。
“哼,你不知道誰知道?那晚你打的很順手吧,第二天就發高燒了,就是你打他,把他吓到的!”媽媽接過了爹爹的話,白了爹爹一眼,冷哼一聲,責問了爹爹一句,将責任全推給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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