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這個硬漢哭得跟淚人是的,這讓我還是頭一回見。
我下意識的活動了一下手腳,ok,沒事。摸了摸腦門,貓了個咪的,額頭又多出了一塊繃帶!真是流年不利,最近這幾個月光是爆頭就被爆了三次了!
我立刻坐了起來,下意識的問道,“我昏迷了多長時間,不要告訴我是三天三夜?”
姐姐的聲音哽咽,但仍強顔歡笑,“沒有那麽長,24個小時而已。”
神話握住我的手,隻是跟我說了一句話,“哥,你是好樣的,兄弟以你爲豪。”
菲兒和紅顔兩個再也難以抑制住自己的情緒,趴在了我的胸前,嚎啕大哭起來。
凡星鼻息了兩口氣,臉上的表情很複雜,那表情,應該叫悲憤交加吧。
沉悶的氣氛在整個屋子裏缭繞了許久。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願意吐露一個字。
我的眼神凝固般的看着時鍾從一條豎線一直走到半條豎線。
大家的情緒都穩定下來之後,我看了眼姐姐,“姐,你帶着她們走出去吧,哥,阿神,你們倆留下,我有話跟你們說。”
大家照做了。
凡星坐了下來,一雙清澈的眼睛始終注視着我,而神話則握着我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有人在水裏下了藥,對不對?”我問道。
凡星點點頭。
“幾個女孩子,沒有被我糟蹋吧?”
神話搖搖頭,“哥,我代所有的mm,感謝你。”
“這件事,酒神爺爺知道了嗎?”
凡星苦笑,“如果不是因爲你以自己受傷的代價保全了mm們的清白,恐怕他就不是知道這麽簡單了。”
“哦,哥,幫我給酒神爺爺撥一個電話。”
“嗯。”
凡星很平靜的撥通了電話,“喂,爺爺嗎?我是阿凡,雲天已經醒了,我現在把電話給他。”
我接過了電話,“酒神爺爺,我對不住你,沒有把菲兒和小愛照顧好。”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聲長長的歎息,“雲天,你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作爲長輩,我很佩服你。”
喉嚨,有些哽咽,酒神的這句話說的非常真誠,但仍然像刀子一樣割着我的心口,“爺爺,菲兒和小愛,什麽時候回新加坡?”
“機票應該是今天晚上九點半的吧。”
“這樣最好了。”
“雲天,你不要自責了。我有一個建議,你要不要聽一下?”
“您說?你和香香也一起過來吧?”
“也好,讓我姐也一起來吧?”
“她?我會另行安排的。”
酒神的這句話,讓我的心口一沉。看來,我預料之中最壞的結局已經出現了。酒神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提前讓我做了一個選擇題,三選二,或者說更殘忍一點,那就是三選一。甚至,我會失去她們三個中的所有。
我的嘴角微微顫動,腦海中飛速的彈出了一個問題,直線甩給了他,“爺爺,您能不能告訴我,您和香香,到底是什麽關系?”
酒神又歎了一口氣,“如果香香她願意告訴你,也就是注定了一個人,可能會悲劇了。”
“孫爲,對不對?”
“你很聰明,雲天。”
“那我不會逼她了。”
“決定,你自己拿吧。除了菲兒之外,你必須做出抉擇。我知道那兩個女孩子都對你情深義重,但是雲天,男人總是要在成長的時候,面對這樣或者那樣的……”
“我不需要你對我說教!”我一字一頓,斬釘截鐵的打斷了他的話,“讓菲兒和小愛安全吧。”
我立刻挂了電話,這時,門就跟快要散架了一般被撞開了,菲兒幾乎是飛到了我的床邊,拽着我的衣襟就是不撒手,“哥哥,我不走!我不走!”
我忍着心口的痛,咬緊了牙關,“菲兒,聽話,你今天必須走!天津已經不安全了!我也給不了你什麽安全,我不是個稱職的哥哥!”
“不,我不走!”
紅顔也拽住了我的另一條衣領,“哥哥,我也不走!”
我幾乎是沖着神話吼了起來,“阿神,帶你的女人,現在就給我走!”
聽着我如同獅吼一般的咆哮,紅顔呆了。
神話牙一咬,拽起紅顔走了出去。
紅顔痛哭失聲,“哥哥!哥!哥!”
我的雙眼又盯住了今生不再愛,幾乎是命令道,“小愛姐,帶着菲兒走!外面一定有保镖吧,把她拖出去!”
菲兒幾乎是發了瘋一般的在我的床頭賴着不動,雙手死死的拽着我的衣服,雪白的病号服發出了嘶嘶啦啦的聲音,眼見就快被扯爛了。
今生不再愛走向了門外,幾個黑衣保镖立刻拉住了菲兒的胳膊,将她強行拖了出去。
我又把目光聚焦在了姐姐和花香的身邊,眼淚終于不争氣的流了出來,我的聲音已經走了音,“香香,你跟她們一起去新加坡吧,那比較安全。凡哥,能不能給姐姐找一個好一點的住處?”
“啪啪!”
姐姐和花香幾乎是同時甩給了我一個嘴巴,兩個人非常的默契,就如同在遊戲中一般,一左一右,力度也差不多,口腔中立刻泛出了血腥滋味。
凡星的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晃,一把揪住了我的脖領,沖着我嘶吼道,“這兩個女人,你不愛哪一個!你說!你tm跟我說!自己的女人,你自己不會把握嗎?老頭子說什麽就是什麽嗎?你有沒有主見?你是懦夫嗎?”
我哭得像個沒出息的懦夫,“哥,求求你,幫我照顧她們,我不能讓她們再出意外了!”
凡星掄圓了胳膊,狠狠的在我臉上“啪啪啪啪!”連扇了四個耳光,我隻感覺一股股熱流從嘴裏溢出,殷紅色已經滴在了衣服上。
花香和姐姐幾乎是同時推開了凡星,一左一右依偎在了我的懷裏。我抱着她們兩個,失去了放開她們的力氣之後,隻能把她們抓的緊緊的。
凡星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把一張紙巾扔給了我,“出了這種事,也是我的失職,如果你還相信我這個當哥的,我會保護好你們的安全。”
前前後後六個耳光也把我打醒了。我抱着她們的同時,也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自己倒了一下。就在一天前的這個時候,我們喝了摻了春-藥的礦泉水,之後,差點釀成了一場群p。而我确實在頭腦還有良知尚存的時候給凡星打了一個電話。
我知道我這棟别墅周圍已經非常的安全了,不但遍布着**的保镖,而且還有卓氏和酒神實業的人暗中保護,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桶水肯定是被人暗中掉包了。一想到這裏,我全身冷汗淋漓,真是好險。
我緊緊的抱着碩果僅存的兩個mm,心中百感交集,這個時候,她們一大一小,哭得跟個淚人一樣,而那個最小的,估計現在已經被注射了鎮定劑一類的東西,正在運送到新加坡的途中。
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又是一個長途号碼,我立刻接了起來,電話那邊傳來了雲飛的聲音,“哥,機票已經訂好了,今天晚上九點半,你、嫂子和姐姐,直飛新加坡!”
我一愣,“雲飛,到底怎麽回事?”
雲飛苦笑,“哥,我隻跟你說,爲了姐姐的事,爸爸和酒神爺爺吵起來了,爸爸的心髒病都快發作了,酒神爺爺害怕了。他退了一步。爸爸說,務必把姐姐接過來,要不然,姐姐一個人會很危險。”
心頭一股暖流席卷而來。
挂了電話,我從床上爬了起來,自顧自的在姐姐和花香的嘴上各親了一口,“今天晚上,跟我飛新加坡,咱們就算是墜機了,也要死在一起。”
姐姐抱着我,嘤嘤哭泣,“少廢話,你這臭烏鴉嘴!”
第一次,感覺姐姐的臂膀如此的嬌小,現在,是我保護她的時候了。
凡星是個非常細緻的人,早就替我們将行李裝點好,其中包括幾個女孩子的衣服,首飾和貴重物品以及我們的光感眼鏡。
而在機場,當我們和菲兒重新見面的時候,菲兒又一次瘋了,就像一塊橡皮膏一般的粘在了我的身上,撕不開也扯不掉。
我的心口陣陣撕裂般的痛,我已經清楚的知道,在經過了今天的決斷後,我和菲兒之間隻能是兄妹了,因爲我在最關鍵的一刻,将庇護她的權利轉交給了别人。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這架飛機上居然沒有多餘的乘客,看來,這是酒神專門爲我們準備的直飛航班。
飛機上,已經被淚水哭乏了的我們彼此依偎,再也沒有人說話了。這段旅程很亂,也很迷茫,我去了多次洗手間,而我每每站立,都會有除了今生不再愛之外的mm單獨跑過來,和我在那邊j情擁吻。
我感覺自己是個禽獸,或者說,我連禽獸都不如,隻是一個胡亂使用自己多餘情感的機器。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到了新加坡。在我的勸說下,疲憊不堪的菲兒終于跟着今生不再愛走了。
其實,新加坡并不大,我們的車子曾經相距的那麽近,隻是在最後的一個岔路口分道揚镳。
我還在車上開了一個玩笑,“這下好了,咱們可以繼續非-法同居了。”
沒有人笑,花香一直在哭,一直在默默的念着紅顔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