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靠近點。”子魚伸長脖子也看不清鐵塔那邊的動靜,不由挪動腳步。
“不行,你就在這裏!”方一和香離同時開口。
“大哥他們那麽多高手,肯定不會有事的。大嫂你别擔心,現在你隻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就是最好的
幫忙。”香離十分不客氣地抓住子魚,不準她走。
子魚回頭瞪了香離一眼又一眼,卻絲毫無法動搖香離,不由歎了一口氣。得,現在她是易碎的花
瓶,幫不上忙就不去添堵了,她還是乖乖待這裏等吧。
“那我坐阿白頭上看總行了吧?”捧着肚子,企鵝一般,子魚撇開香離和方一,朝白色巨蟒身上爬
去。
巨蟒低下頭卷起尾巴,意圖把子魚卷上自己的背。
就在此時,一道冷風突然刮起。
“什麽人?”子魚臉色一變,猛地轉過身。
身後一道白影一晃而過,如風卷至,子魚身後的香離還沒反應過來,一柄短劍已橫上她的脖子。
“魚兒,你來了。”白影抖落狐裘兜帽,露出一張重傷未愈的蒼白臉孔。
美豔卻陰森。
“白長天。”子魚神色猛地一厲,五指在白色巨蟒上一橫,一把長劍唰地劈向白長天的面門,“放開
香離。”
白長天見狀卻動也不動,隻是橫在香離脖子上的劍狠狠一緊,香離脖子上立刻流出血來。
子魚已經砍到白長天面門上的長劍頓時頓住,不敢再往下劈。
“魚兒,你可以試試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劍快。”白長天見狀朝子魚露齒一笑,“同時也試試是你
的毒蟲快還是我快。”
短劍就橫在香離頸部大動脈上,隻要一點劃傷,就能緻人死命。
子魚精通人體脈絡,白長天更精通。
子魚握着長劍,聞言臉色鐵青,“你敢傷害香離一根寒毛試試!”
她身邊的小冰和阿紫也不敢動彈,它們要殺白長天很容易,但是白長天和香離這麽近的距離下,
恐怕殺死香離也很容易。
“我不想傷害她,你知道我的,對我沒影響的人我一般都不在意他們的死活,我在意的,永遠隻是
你而已。”白長天見子魚頓住身形,不由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片深情。
一聲冷笑,子魚等着白長天,“是,你很在意我,要是沒有我,你豈能得到長生不老?我的用處可
比香離重要多了。”
被子魚毫不留情地揭露真正的想法,白長天深情的臉扭曲了一下,眼中閃過惱怒,不過也隻是片
刻就恢複了平靜,幹脆地道:“果然是我的小魚兒,就是懂我。是,我是想要長生不老藥,不過誰不想
長生不老,我想得到這藥有什麽錯?我起先針對你,不也是不知道你成爲了秦子魚嗎?等我知道後,你
看我可有對你下死手?小魚兒,你是知道我的能力的,對于什麽都不知道的你,我那時候殺你可算輕而
易舉,可我沒有,我就算被北冥長風害得這麽慘,也沒想過殺了你取你的血用。魚兒,天底下最愛你的
是我,一直是我,不是北冥長風。”
說到這裏,白長天頓了一下,另一隻空着的手伸向子魚,滿含深情地道:“魚兒,回來吧,回到我
身邊,我可以看在你的情面上,不傷害你肚子裏的孩子,我把他當我兒子養,我們一起享受長生,一起
鑽研時間,說不定永恒的生命能讓我們回到原來的世界。哦,就算回不去,我們也可以并肩征服這天下
,做這天下的主宰。魚兒,我們一起,我是王,你是後,我們永遠一起。”聲情并茂,娓娓動人,絕美
的臉配上動情的話,在雪色天地中,簡直把白長天烘托成了情聖。
子魚笑了,很冷很冷地笑了,“白長天,你做夢還沒醒呢?你我之間早已分手,我莫說有男人,就
是沒有也不會回到你身邊。現在你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還跟我談同生?簡直是癡心妄想。而且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這些?”現在的局面是他們占上風,白長天什麽都沒有,還敢談長生,瘋了是不是
。
白長天聞言,深情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戾氣,“你的愛人隻能是我,北冥長風算個什麽東西,我能
要他分分鍾去死。”
“閉嘴!”子魚手中長劍一抖,身上殺氣瞬間朝白長天籠罩而去。敢說讓北冥長風去死,她殺了他。
“你不想要她的命了?”白長天見狀,手中短劍快速一縮,香離脖子上頓時鮮血凜射半個脖子都紅了
,頸部大動脈隻差一點就要被白長天全部割破。
子魚的劍立刻停在了半空,不敢在往前一步。
“放開她,有本事沖我來。”滿身戾氣,子魚的殺氣完全籠罩了白長天。
白長天感應到周圍的殺氣,眉頭一皺,絕美的臉上閃過一絲惡氣,沉眉看着子魚,壓低聲音問:“
你真的要殺我?”
“對。”幹脆利落,擲地有聲。
白長天臉色頓時一變,一股憤怒從他身上快速升起,“好,好,爲了一個野男人,你居然要殺我,
好,那我就絕對容不下他!”冰冷帶着濃郁殺氣和憤怒的聲音落下,白長天空着的左手突然敲打上旁邊
的小塔。
咔擦。隻聽一聲清脆的破碎聲,白長天手腕上一直帶着的一直仿若玉石又不是玉石的白色手镯被
砸成幾段,從白長天腕上落下。
轟!就在手镯破碎的瞬間,整個陵園突然響起地底轟鳴般的聲音。
緊接着,整個地面開始微微顫動,北冥長風等人前去搶奪長生不老藥的鐵塔腳下,土壤水浪一般
翻滾起來,好像地下有什麽東西要破土而出。
本就分崩離析的山峰動蕩更大,巨石朝四面八方滾落,起伏的地面把滾落的石頭推得更遠,從山
中露出鐵塔緩緩晃動,好像随時都會解體倒塌。
塵土飛揚,天地變色。
“你做了什麽?”子魚臉色一變,聲色俱厲地喝道。
白長天這是開啓了什麽機關?這動靜已經大到不是山崩地裂能形容了。
白長天惡狠狠地看着子魚,“我得不到的東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你想跟他雙宿雙飛,做夢!”狠毒
的話音中,成土飛揚的鐵塔方向突然傳來嗡嗡聲。
“不好,快點救人。”一直在子魚袖子裏冬眠的橘子突然電閃而出,大叫一聲就朝鐵塔狂射而去。
“天,怎麽出現這玩意兒,白長天瘋了嗎?”盤踞唉子魚頭頂上一直靜等機會出手對付白長天的小冰驚駭
得豎起身體,甚至顧不上白長天和子魚,同香兒雙雙躍起,跟着橘子一頭沖向鐵塔。
子魚見狀臉色大變。橘子從來都是穩如泰山,此刻居然從東面的狀态中驚跳出去,白長天到底放出來了
什麽?
嗡嗡嗡……就在子魚的驚駭中,仿佛蜜蜂出動的嗡嗡聲中,肉眼可見的黑色東西從鐵塔下噴泉一般
沖出,朝着四面八方的地面蔓延而走,另一些則順着鐵塔朝上面蔓延而去。
黑,密不透風的黑,就算是山崩地裂、塵土飛揚也無法掩蓋住那黑色。
速蔓延而上,不過瞬息之間就從塔底蔓延至塔頂。
此刻,鐵塔内,北冥長風正一劍砍翻身前一名攔阻他的尼羅國國手,朝着鐵塔最高點的一隻透明
的白玉盒子沖去。
身旁的鐵塔内到處是尼羅國的高手,此時見北冥長風撲向長生不老藥,頓時全都不顧及身邊的對
手,齊齊朝北冥長風瘋狂撲去。
“你去搶藥,其他的交給我們。”族長從鐵塔的另一邊沖來,強勢攔阻在北冥長風身後,迎上沖向北
冥長風的對手。
“不能讓他拿走聖藥。”
“快去阻攔。”
“殺了他們,”
“……”
此起彼伏的叫聲和搏鬥聲在鐵塔頂端的狹小空間裏飛揚,兩方人馬都在搶,全都急紅了眼。
轟隆!就在此時,塔身突然猛地一墜,整個塔開始噼裏啪啦地晃動,好像下一刻就要分崩離析。
同時,最高台上的白玉盒子開始朝盛放它的鐵台裏縮。
“不好,快搶!”子魚的祖爺爺見狀目眦欲裂,顧不得身邊攻向他的劍招,朝着北冥長風的斜後方就
撲,攔住又一批沖向北冥長風的人。
沖在最前面的北冥長風見狀,也顧不上砍殺周圍的人,不要命地直接從一群劍陣中掠過,合身朝
着那快要被收起來的盒子撲去。
白光閃爍,玉色瑩潤。
眼看着盒子已與周圍的精鐵連成一片,就要拿不走了的時候,北冥長風老鷹一般撲到,一劍就朝
那玉盒砍下。
砰!隻聽一聲清脆破裂聲,隻剩下一個盒蓋露在外面的玉盒被看開半個口,露出裏面的一個小瓶
。
長劍快挑,手入鷹抓,一探既收,北冥長風一把将小瓶抓到了手裏。
咔擦。與此同時,玉盒與周圍的精鐵完全融合,咔擦一聲莫入鐵塔中。
“撤。”北冥長風把長生不老藥往懷裏一揣,立刻轉身殺回來。
嗡嗡……然而就在他開口的一瞬,從鐵塔外面翻湧進來無數漆黑小蟲,一個個非常小,就像甲殼蟲
,全身上下都是黑色,長得油光水滑亮晶晶的,看上去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鐵塔内争鬥的良方,被突然出現的黑色蟲子驚得齊齊一愣。
“啊,什麽東西?”站得離塔窗最近的一個尼羅國國手突然大叫一聲——他的腳被黑色的蟲子咬了一口
。
一瞬間,真的隻是一瞬間。
那個大叫的尼羅國國手面色驚駭至極,張口欲呼,隻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呼叫出來了,隻見他的身
體在一瞬間好像被吸幹了,張個人快速萎縮,從一個鮮活的人變成了一具幹屍。
……
一片寂靜,塔頂上的兩方人馬全愣住了,這是什麽玩意兒?
嗡嗡嗡嗡嗡……剛變成幹屍的尼羅國國手身上破了一個洞,一群又大了一圈的黑色蟲子爬出來,潮
水般湧向北冥長風等人。
這……
這是一群能夠把人瞬間吸成幹屍的蟲。
“快跑!”也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人頓時如夢初醒,争先恐後地朝塔外跑去,根本顧不上北冥長風
了。
北冥長風的臉色也相當不好看,手中長劍挽個劍花,朝族長等人喝道:“快,我們……”
呱呱。橘紅光芒一閃,橘子突然從塔窗口沖進來,身後跟着小冰和香兒。
“跟我走,别碰那些毒蠱!”橘子朝着北冥長風呱地一聲大叫,然後低頭一口毒氣就朝黑蟲子噴去。
與此同時,小冰和香兒合力在黑色蟲子身上鑄就出一條冰道來,“走,快從冰道上走。”
雖然北冥長風和族長的呢個人聽不懂橘子和小冰的話,卻不影響他們了解三隻的意思,頓時不用
交流,衆人朝着冰道上就撲去。
地面在不斷波動,鐵塔垮塌下去,一個黑色大洞漸漸顯露出來,就如一隻張開的獸口,吞噬着地
面上的一切。
遠處的子魚看見這樣一幕,眼睛驚得差點豎起來,“停下,快給我停下。”
白長天陰恻恻地看着子魚,“不可能,你和我……”
“不停我殺了你!”又急又怒,子魚直接打斷白長天的話,手中長劍劈頭就要朝白長天看去。白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