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長風沒有回答,隻看着退去的毒蟲們一眼後,突然朝前走去幾步,俯下身從地上夾起一物。
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
若他剛才沒有看錯,這銀針是子魚射出的,隻隻都射中了對方的檀中穴,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把飛抛
,卻能隻隻置人與死命,這樣犀利的手法,這樣精準的認穴,這樣暴強的傷人效果,他唯一能想到的就
是失傳已久的絕世神功,漫天暴雨梨花針。
子魚,她居然會這門功夫嗎?
夕陽如血,緩緩從地平線上落下,漫天黃昏開始籠罩大地。
第174章子魚爆發5
夜,在一度登臨天下。
兩天一夜,子魚從茫茫大山深處奔回了雍京。
“爹,你怎麽樣了?”橫沖進秦府,子魚看着躺在床上的秦雲,心急如焚的沖了上去。
“沒事,沒事,小傷口而已,大夫說了養兩天就好。”秦雲聽見子魚的聲音就轉了過來,看着紅着眼睛
的子魚立刻安慰的開口。
子魚那裏肯信秦雲的話,立刻掀開被子就過去。
背後有一道刀傷,不過看上去确實隻傷了皮毛,并沒有多嚴重。
子魚見此又上上下下把秦雲好生了一番,方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一直提着的心。
“吓死我了。”經過兩天的飛奔,子魚周身迥異的殺氣已經基本消散,現在唯一的怒氣也随着秦雲受傷
并不嚴重而退了去,一時間又恢複成原來那個疲懶的子魚。
秦雲見此伸手拍拍子魚的頭:“不怕,你爹長命着呢,在說有鎮北世子的人在這裏保護我,怎麽可能
出什麽大問題。”
不說這話還好,秦雲一說這話子魚突然就怒,眼睛一翻,人刷的欺上,子魚怒瞪着秦雲喝道:“長命
,能逃得過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呢?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北冥長風要是有一點沒顧及到,你怎麽辦?
我隻有一個爹,不敢失去也不能失去,現在明知道我已經要嫁入鎮北王府,那陵南王還敢如此大動
作的來搶我和子鸢,甚至用你做人質的心都有,爹,你還不肯告訴我,我和子鸢身上到底有什麽特殊的
地方?到底有什麽秘密?“
一連串的話,逼的秦雲忍不住的朝後退了點,然後滿臉驚訝的道:“陵南王的人?要捉你們回去的是
陵南王的人?這怎麽可能?”
子魚雙眼鎖定秦雲,見秦雲臉上的驚訝不似作僞,不由柳眉一豎道:“不是陵南王的人,那爹你認爲
應該是什麽人?什麽人才該對我們動手?”
秦雲被子魚敏銳的抓住了話中的漏洞,一時間臉色變了幾變:“沒有,那裏有什麽人,你弄錯了,我
隻是好奇陵南王爲什麽要捉你們兩姐妹。”
“好奇?”子魚眯眼。
“對,好奇。”
“好,你好奇,那我告訴你,這次我出門所遇毒物都喜歡我,都要親近我跟着我不走,這是什麽意思
?”子魚緊盯秦雲的眼。
秦雲一愣:“毒蟲喜歡你?這是怎麽的?”
不知道,秦雲不知道?
子魚看着秦雲不似作僞的表情,心中微微驚了,她爹不知道她這樣特殊的地方,難道她的特殊還不
是在這裏?
“爹……”
“魚兒,你真沒什麽特殊的地方,真的,爹發誓,恩,爹累了,還要休息,爹養傷,養傷。”被子魚咄
咄逼人的視線鎖定,秦雲驚訝過後立刻轉身把頭埋在了被子裏,拒絕跟子魚說話。
撒不了慌,我拒絕說總行。
子魚看着蒙着頭的秦雲,一瞬間怒也不是氣也不是,隻好瞪着眼睛看秦雲的後背。
清風吹起,一室藥味。
而此時,遠在萬裏之外的陵南王族密地的最深處,那亭台樓閣一般的宮殿中,一人身穿白衣依着白
玉欄杆正自斟自飲,從背後看去那一身的絕代風華之氣,簡直羞殺塘中荷花。
他的肩膀上,站着一隻魚子魚收服的那隻冰蠶一模一樣的一隻冰蠶。
第175章白衣男子1
此時,那隻冰蠶搖頭晃腦的不停點着小腦袋,好像被那酒氣熏醉了一般,憨态可掬。
“小家夥。”白衣男人見此輕笑一聲,慢條斯理的以指粘酒灑在那冰蠶的腦袋上,
頓時,那冰蠶嘎巴一聲倒了下去,通體開始散發出粉紅色,就這麽,醉了。
“哈哈。”白衣男人仰頭大笑,神色間愉快之極。
“啾……”正此時頭頂天空上突然傳來一聲鷹鳴,一隻白色的雄鷹穿雲破月而來,朝着白衣人就飛落而下
。
白衣人聽聲緩緩轉過身擡起頭來。
他這一轉過身,他眼前的那一片溏中荷花,全部微微合攏,花朵朝着另一個方向就輕輕扭去,完全
不願意與他争輝。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白衣人容貌之精緻完美,幾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連花朵都要避其鋒芒,可想
之絕色驚人。
白衣人擡手,白色的雄鷹落在他的手臂上,用嘴輕輕碰觸了一下白衣人的側臉,然後幾乎通靈的擡
起一隻爪子,那爪子上纏着一個竹筒。
白衣人伸出手取下那一竹筒,手臂微微一振,白色雄鷹立刻高飛而起,朝着遠方就飛遠而去。
“南碑天,全軍覆沒。”白衣人掃了一眼竹筒裏紙條上面的消息,絕色驚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淡淡的笑容
,好似這情況根本就不出他所料一般,一點失望或者高興的神色都沒有。
随手一扔,那紙條瞬間變作飛灰飛揚了去,完全的無動于衷。
“少主。”紙灰飛揚間,一個中年男人從荷塘另一邊出現,朝着白衣人滿是尊敬的躬身輕喊。
“有何事?”白衣人頭也沒擡,伸手取過酒杯,依舊自斟自飲。
“剛剛收到消息,南碑天的人全部死在鎮北世子北冥長風的手裏,秦氏雙女和秦雲都沒有帶回來。”中
年人輕聲道。
“知道了。”白衣人飲了一口手中酒:“南碑天此去不過陵南王借刀殺人而已,本座就沒想過他能得手
回來。”
那中年人聽這白衣人這麽一說,當下點頭恩了一聲,南碑天的死活他們不關心,不過……
“少主,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說。”
中年男人皺了皺眉,滿臉疑惑的道:“冰兒帶着南碑天帶去的毒蟲們反叛了,居然在鎮北境内不回來
,還擊碎了操控它們的符器。”
白衣人本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此時聽言那絕色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擡頭看着中年人:“冰兒反叛
?”
“對,不知道原因爲何,反正就是召喚不回,完全失去了聯系。”中年人面色很嚴肅……
其他毒蟲失去了還無所謂,可以在培養,可冰兒卻是千辛萬苦培養的毒蟲之王,這失去事情就大條
了。
白衣人輕挑眉毛,雲淡風輕的臉上升起一抹興味:“有意思,居然能讓冰兒反叛,看來我小瞧了他們
。”。
一音落下,白衣人伸手指逗逗肩膀上醉爬下的冰蠶,輕笑出聲:“你丈夫不要你了。”。
“少主。”
第176章白衣男子2
中年人見白衣人居然還在笑語調侃冰蠶,不由焦急的叫了一聲。
這一對冰蠶乃是一公一母,從出生就在他們身邊,早已經控制的猶如他們親生,根本想都沒有想過
它們會背叛,現在公的那隻居然反叛了他們,投奔了敵人,這簡直是他們的奇恥大辱。
“屬下率人去追回冰兒,陵南王室如此無能,屬下親自來。”中年人急道。
“不用。”白衣人揮了一下手,緊接着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手中的美酒,嘴角微微勾了勾:“若我猜的
不錯,應該是被秦子魚給吸引去了。”
“秦子魚?”中年人面色微楞:“她何德何能能吸引冰兒?”
白衣人轉頭看着肩膀上的冰蠶,帶着笑意的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你忘記他們一族的力量了。”
秦子魚的氏族,秦族。
中年人面色頓時一變;“她的能力顯露出來了?”
一話問出口,卻又覺得不太妥當,現在沒有任何消息傳出秦子魚有異常能力,他家少主應該也隻是
猜測,他是問岔了,當下話鋒一變:“既然如此,那更要捉她回來,少主,我去。”
“不。”白衣人搖頭。
“少主。”中年人見此急道:“他秦家女本就應該是你的人,你……”
“何必如此着急。”白衣人手一揮打斷中年人的話,雙眼精光閃動邪邪一笑:“果實不成熟,吃到嘴裏
是苦的,好的東西自然要成熟了才收割,算算時間,秦子魚和北冥世子還有二十幾日就該大婚了,老長
,你去知會陵南王準備一份‘大禮’,到時候好好送去。”
通知陵南王準備大禮,那被稱爲老長的中年人,頓時明白了白衣人的意思,一躬身快步就退了下去
。
輕風吹過,滿池荷花輕顫。
白衣人站在欄杆邊俯視着溏中小荷,指尖摸過肩頭冰蠶的身上,秦子魚,呵呵,秦子魚。
輕紅遍地,兩三隻蝴蝶蜻蜓飛舞……
陵南王禁地深處,瑟瑟風起……
西北天熱,此刻的鎮北雍京卻不過初夏時候,倒還并不如何炎熱,那秦府裏的荷花還隻看見葉子。
“大少,我要去西樊城。”涼爽的秦府後花園内,子魚一臉壓抑的怒氣看着北冥長風……
她爹不告訴她到底哪裏特殊,好,她逼迫他不得,但是那陵南王室算個什麽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
欺上前來,先隻是想捉她和秦子鸢也就算了,現在連她爹他們都動了,那她如何還能容他們。
泥人都還有三分土性呢。
“去找陵南王?”北冥長風擡頭看着子魚。
西樊城乃是陵南王定的都城,子魚要去那裏,必定是去找陵南王,子魚這是要主動出擊了?
“對。”子魚小臉一皺,不帶殺氣的臉上卻閃過深深的狠厲:“什麽玩意,敢一次又一次的找上門來,
真當我好欺負,老娘這次不忍了,親自前去陪他們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