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魚使了一個怪異的眼色後,咳嗽一聲推門朝大廳
裏走去:“失禮失禮,煩勞幾位久等,老夫真是慚愧,慚愧啊。”
子魚看着她爹裝模作樣的樣子,伸手抹了一把臉,掩去臉上的春情換做一派雍容高雅,跟在秦雲的
身後也走了進去。
“不敢不敢,讓嶽父從城北趕來,是小婿的不是,嶽父快請上座。”大廳内坐着六個人,其中一二十上
下的年輕人當先搶起,滿臉笑容的開口。
“噗。”子魚一口口水差點噴出。
嶽父?叫誰嶽父呢?
她怎麽不知道她和她妹子子鸢,有這麽一個相公呢?
來的路上,隻聽留香說有人以女婿身份拜見她爹,先她還以爲是那個七老八十的知府,可現在這一
個一表人才的青年是從那裏鑽出來的?
子魚斜眼看着面色微微僵了一下的秦雲,眼神打趣的示意,爹,你是不是在外還有小老婆養的小女
兒啊?
秦雲看出子魚的意思,瞪了子魚一眼。
一邊滿臉狐疑的看着那年輕男子道:“小婿?不知道你是……”
年輕人看秦雲滿臉狐疑,也不以爲意,越發微笑着道:“小婿是南方昊辰楚家人氏,前些日子前來雍
京偶然見二小姐一面,頓時驚爲天人,回家後父親遣媒人前來說合,曾謀嶽父嶽母不棄,準了這一門
親事,小婿自是滿心歡喜,兩月前動身前來提親,今日方至,還請嶽父大人不要怪罪路途太過遙遠,未
曾早到之罪。”
這叫楚行的人一席話堂堂而來,說的是有理有據,聽的秦雲和子魚完全傻了。
這是看中了秦子鸢,來朝秦子鸢下聘來了?
可是秦子鸢已經被她給嫁給那個七老八十的知府當小妾了,他們拿什麽人嫁給這個楚行。
還有……
她父親什麽時候答應過秦子鸢的婚事?
子魚擡頭看着秦雲,見秦雲眉頭緊皺,對這個一口一個小婿的人一臉驚訝和不知情,顯然并不知道
這個楚行與子鸢的婚事,那這個楚行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咳咳。”咳嗽一聲,子魚臉上堆起一絲笑容:“這位妹夫,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有
憑證?否則我們可不敢亂認呢。”
拿憑據說話,否則這假冒上門的女婿,亂棍打出去。
子魚滿臉笑容看着楚行,還沒見過冒名當女婿的,真是稀奇。
那楚行聽子魚這麽說,轉頭看了子魚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位是?”
“秦子魚,你該稱呼我一聲大姐。”子魚輕笑。
“秦子魚,你不是……”那楚行聽子魚這麽一介紹,驟然一驚一話脫口而出,卻半途猛的刹住,沒有說下
去。
子魚見這楚行面色有異,眉眼微微一動:“不是什麽?”
第97章來一老公2
“喔喔,沒什麽,正是該見過大姐。”這楚行變臉也快,立刻驚訝的臉色收斂再度浮出溫文爾雅的氣息
。
朝着秦雲鞠了一躬,楚行朝身後一中年人微微揮手,那人立刻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楚行。
“這是嶽母答應的婚書。”
容氏答應的?
秦雲和子魚頓時對視一眼,兩人面色都微微正了起來。
婚書寥寥幾行字,卻真是容氏的筆迹。
子魚側頭看過後,擡頭看了秦雲一眼,兩人眼色都是一深。
自古以來子女婚事,就沒有母親單方面做主的事,況且在這個時代,男人才是天,敢背着秦雲答應
秦子鸢的婚事,這容氏的膽子大了天了?
屋内,有一瞬間的寂靜。
皺了皺眉,子魚一邊眉眼快速轉動,一邊開口:“咳,這婚書……”
“楚家,昊辰楚家,若老夫記的不錯,這是昊辰的百年世家,當代家主楚刑天現任刺史之位。”子魚話
才開口,一直沉默的秦雲突然擡頭看着楚行,面色嚴肅的開口。
刺史?百年世家?子魚一楞,這楚行來頭不小啊。
這廂楚行聽言面露微笑:“正是家父。”
刺史的兒子?
子魚伸手去拿茶碗的手頓住,一介封疆大吏的兒子要娶子鸢?
眉頭微皺,子魚細細的打量這楚行。
自古有雲,士農工商,商人排在最後一位,那士這爲官者排在第一位,做官的人可不屑跟商人聯姻
,哪怕是他們秦家身爲鎮北王勢力下第一大商人,産業遍布三大勢力,那些官員也不屑于他們聯姻,更
不說這是三品封疆大吏的兒子……
這楚家是什麽意思?.
眼珠一動,子魚突然微笑着開口:“原來妹婿出生大家,難怪一身氣度非常人可比,妹婿也知道大姐
已有婚約在身,是要嫁出去的,我秦家隻我兩姐妹,爹爹的意思是想有人能繼承我秦家家業,妹婿這身
份……”。
話未說完,不過意思已明……
秦家要留個守竈女招女婿上門的,你這條件太好,恐怕不行……
不想那楚行微微一笑,仿佛這根本不是問題:“當初嶽母就提及過此事,二小姐不能遠嫁,隻楚行實
在心悅二小姐,家中長輩疼愛楚行,終松口楚行能入贅秦家……”
後面的話子魚完全沒聽。
入贅,一方封疆大吏的兒子入贅一介商人府中,哈,這事還是天下頭一遭聽說。
要是對方是個七品小縣官,她也不覺得詫異。
刺史,在後秦國是三品封疆大吏的官啊,就相當于現在的一省省長,省長的兒子入贅你一個賣米商
鋪老闆家,這要說沒貓膩,她秦子魚的名字倒過來寫……
側頭與秦雲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齊齊閃過黃鼠狼給雞拜年,絕對沒好事的眼神。
這個楚行絕對有問題,。
隻是,現在婚書有,人也有,什麽證據都有,這事怎麽辦?
要是找不出來一個子鸢讓他入贅,這楚行可以持婚書去告官去,那……隻有死不認賬了?
第98章來一老公3
否則,他們那裏弄一個秦子鸢讓這個楚行入贅。
子魚和秦雲交換了一個眼色。
秦雲握緊手中的婚書,咳嗽了一聲,突然臉色一變滿臉老淚縱橫而下:“賢侄啊,你爲什麽現在才來
啊,你爲什麽現在才到,嗚嗚,我那苦命的女兒啊……”
驚天動地的一嗓子,把楚行身後帶着的幾人吓了一跳。
“嶽父,你這是什麽意思?”楚行聽言臉色微變,快速追問道。
“我的女兒,我的子鸢,賢侄你早來幾日該多好,該多好。”放聲大哭,秦雲一瞬間淚如雨下。
好樣的,果然不愧是她的父親,夠會裝。
子魚與她爹此時心靈相通,頃刻間明白秦雲的想法,立刻也梨花帶雨的輕輕低泣起來,一邊嗚咽着
朝楚行道:“妹婿,你這一走就走了兩個月,可憐我那苦命的妹妹,生生被人給糟蹋了啊,嗚嗚。”
子魚此話一出,那一直坐在楚行身後沒有說話,年紀最長的一個中年人猛的皺起眉,沉聲問道:“怎
麽回事?”
子魚看一眼此人,低泣道:“前些日子不知道知府大人從哪裏看見我二妹容色傾國,一定要娶我二妹
爲小妾……”
“什麽?”
“砰……”
“什麽意思?”
楚行身後幾人面色都變了。
他們此行一路走的是陸路,沿途消息蔽塞,并沒有得到秦家這方有變的消息,可現在怎麽會有這麽
大的變化。
“唉,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秦雲老淚縱橫的接過子魚的話:“不該讓我那下堂妻平日帶着子鸢四
方與官家太太們宴會,這才讓那老匹夫見到我的子鸢。
我那可憐的子鸢,爹真是對不住你,要早知道如此,爹肯定不會南下經商,把你放在你娘身邊,讓
你遭此大禍,我的女兒啊,嗚……”
說着說着,秦雲好像悲從中來,又嚎啕大哭了起來。
他這話一出,楚行那方人臉色都難看了起來,一個個面面相觑不知道做何發言。
“這事……這事當真?”隻楚行滿臉驚訝的開口。
子魚接過話繼續邊流淚邊道:“我和娘苦苦求肯,可知府大人完全不聽,執意要娶走子鸢,爹爹又在
外經商沒有回來,我和娘完全沒有人幫忙,隻有眼睜睜的看着娘把子鸢嫁給了知府大人做小妾。”
說到這,子魚摸了一把眼淚,看着臉色難看的幾人,抽泣着道:“此事,我雍京城内大家都知,我娘
在妹妹嫁出去的當天,氣的失心瘋了,癫狂的渾身不着一縷在街上狂奔,卻再也挽回不了子鸢妹妹。”
情真意切,子魚幾乎沒表現出個肝腸寸斷……
“嚎……”秦雲實時的嚎了一聲,幾乎要哭昏過去……
兩人唱做俱佳的,簡直配合的天衣無縫.
那楚家幾人聽子魚這麽一說,個個面色漆黑,完全有昏過去的樣子……
“那,這……這……”楚行臉色幾變,終咬牙切齒怒道:“豈有此理。”
子魚抹着眼淚看着楚行:“
第99章來一老公4
子魚抹着眼淚看着楚行:“妹婿,你不要恨我和娘,要恨就恨那奪人愛妻的知府大人,他們,他們實
在是太可惡了。”
一旁哭的快要昏過去的秦雲,聞言從指縫中看了子魚一眼。
好你個家夥,轉嫁仇恨轉的真好,讓這來曆不明意圖不明的楚行去跟那知府大人鬥,借刀殺人的真
是太過利索。
“我的女兒,爲父好恨啊……恨不得吃那知府的肉,啃他的骨頭,可爲父沒那個能力啊,女兒……”又是一
嗓子,秦雲火上澆油。
那楚行聽言面皮抽了幾抽,面上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在子魚懷疑他就要變成變色龍的時候,這楚
行方臉頰抽筋的吼了一聲:“好你個知府大人,奪妻之仇我跟你不共戴天。”
說罷,狠狠一掌打在近身的案幾上,邊吼邊朝外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