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帶着靈兒潇灑從容的離開了,而地域廣闊的三地,則徹底陷入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中,三地王族幾乎将全部的底蘊力量拿出來,就爲了找到秦立,一雪前恥。
不過讓他們憤怒而又無奈的是,秦立就像化作空氣一般,徹底的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暴怒的三地王族,将怒火撒到了一地獸王一族那裏,要舉兵攻打一地。
二地王族同時響應,因爲二地王族現在已經知道,林濤被刺殺了,他們二地的公主,居然成了寡婦!
這在神域之地,簡直就像是一個笑話,正常的話,活個幾千年都算是短壽,林濤才多大年紀?幾百歲都沒有!
而一地獸王一族,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被動挨打,獸王聲稱自己的女兒嫁到三地王族,就是三地王族的人了,現在人不見了,自然要找三地王族要人。
獸王也不是個沒心機的,把這件事宣揚得整個神域之地都知道了,并且還派人去九地,要找通天大帝讨要說法。
這件事,三地王族的确是理虧的,人家姑娘嫁到你這裏,然後失蹤了,你卻說人家是逃走了,這件事,換誰也不會輕易相信。
一個獸族公主都能輕易從你三地王族逃走,那你三地王族的防禦力量,也太弱了吧?
媽的這裏有前朝留下的地道!
三地王族的成員,聽到質疑的時候,最想說的一句話,就是地道的事情,可這件事,還偏偏不能說出來,因爲說出來的話,隻會讓他們更丢人!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秦立隻身闖進三地王族大開殺戒的事情,還是慢慢傳揚了出來,成了其他各個聖地口中的笑談。
當然,這些糾纏的因果什麽的,都隻能當做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真正影響整個局勢的,還是雙方各自手中的力量,以及……大帝的态度!
如果通天大帝不想保一地獸族的話,那麽二地和三地的王族聯軍,很快就會通過傳送陣沖進一地,就算一地封閉了傳送陣,那也沒有用,虛空橫渡的陣盤,并不是隻有秦立會刻畫。
不過這件事,有意思就在這裏,就在所有人都認爲,大帝不可能保着一地獸族,一地即将覆滅的時候,通天大帝,忽然下了一道禦旨。
禁制三地和二地的王族,入侵一地!
通天大帝沒有做任何解釋,隻有這麽一句話,但卻讓磨刀霍霍的三地和二地王族,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都老實了。
通天大帝的旨意,這麽多年來,除了秦立那個妖孽,還有誰敢違背?
這道旨意一出,很多人都在猜測,通天大帝是不是飛升在即,不想沾染太多因果,以防形成心魔?
因爲獸王在第一時間,就派人請通天大帝主持公道,如果沒有獸王派遣那個使者,通天大帝還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可現在獸王的使者,就在九地,通天大帝如果再不管這件事,那麽一地一旦被攻擊,肯定難逃覆滅的下場,這樣一來,通天大帝,也就跟着沾染了這件事的因果。
其實因果一說,在神域之地,乃至在界下,都不是特别有市場,許多人堅信武力至上,普通人渾渾噩噩,說到因果報應,大多數人都隻是淡淡的一笑,不以爲意。
可到了通天大帝這個境界,已經形成自己的道,幾近通神,對很多事情看得太過通透,越是這樣,就越相信因果的存在。
這就像當年烏家的幾個老輩人物,送走烏郡王的時候,通天大帝其實是知道的,當時如果拼命阻攔這件事,恐怕烏郡王也未必能夠成功被送到界下。
在當時的通天大帝看來,一個連話都說不完整的嬰孩,還被送到界下那種地方,他能做什麽?十八年後回來報仇嗎?
那太扯了!
别說十八年,就算一萬八千年,通天大帝都不怕,那個時候,他的一身實力,早已經達到至高境界,烏郡王就算敢回來,那也是送死的份。
可沒想到,烏郡王沒有回來,卻回來了一個秦立!
而這秦立,在界下就有應運之子的稱号,飛升到界上,也不消停,關于他的傳聞是一樁接着一樁,實力也在突飛猛進的增長着。
通天大帝雖然不害怕,但卻同樣有着幾分心驚肉跳的感覺,似乎當年的自己,也沒有秦立這麽厲害吧?
準确的說,應該說是差了不少啊!
他想用秦立填補陣眼,秦立憋着勁想要除掉他,這,同樣是一場博弈,就算他是通天大帝,也不能掉以輕心!
通天大帝的這番心聲,若是被别人聽到,一定會驚得目瞪口呆的,堂堂的通天大帝,神域之地的主宰者,竟然将一個界下飛升上來的年輕人,拿來跟自己相提并論!
這……有點太看得起秦立了吧?
還是通天大帝對自己沒信心了?
總之,通天大帝的心思,沒有人能猜得出來,現在擺在眼前的事情,就是二地和三地針對一地的行動,被直接扼殺,至少,在通天大帝破界飛升之前,他們是沒什麽機會對付一地了。
那個橫空出世,要與秦立争奪應運之子名頭的年輕絕世強者洛水,如今在各個聖地流竄,叫嚣着要斬了秦立,把本就該屬于他的應運之子名頭拿走。
同時在尋找秦立的,還有通天大帝座下的四大強者,他們來到一地,去過三地,跟洛水一樣,滿世界的尋找秦立的蹤影。
而秦立,卻像是真的消失在空氣中一樣,無影無蹤,杳無音訊!
…………
九地,一片風景如畫的草原上,星羅棋布的點綴着一些低矮的小山和大大小小的湖泊。
黃昏的陽光照射在小湖的湖面上,微風吹起,泛起一片金燦燦的魚鱗光,小湖四周生長着茂盛的蘆葦,風停了,一切都精緻下來,天地間泛起一股說不出的寂寥味道。
秦立毫無形象的坐在蘆葦叢中,屁股下面墊着一大團幹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扔在水中長出來的蘆葦旁邊的魚漂。
不遠處一個很大的帳篷外,燃着一堆篝火,明火已經熄滅,隻剩下一大堆散發着炙熱的鮮紅火炭,一直架子搭在篝火兩旁,架子上橫着一條帶木柄的大鐵釺子,上面穿着一頭草原羚,被人快速的翻動着,草原羚身上的油不斷滴落到下面的炭火中,發出一陣吱吱的聲響,一股濃郁的肉香,四散飄去。
“我說靈兒,你們靈獸……也吃野獸的肉?”葉子琪面無表情,像是在跟空氣說話。
“你堂堂的六地公主,不也坐在這裏等着?要不……等會你别吃這個,吃自帶的幹糧好了。”靈兒同樣一臉專注翻滾着手中的鐵鉗子,看那手法,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個。
“看在你辛苦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的吃兩口好了,要不,多不給你面子呀!”葉子琪嘴角微微翹起。
“得,您千萬别給我面子,您是尊貴的公主,怎麽能吃這東西呢?”靈兒也不看她,拿出一小袋鹽,均勻的灑在這隻羚羊身上。
香氣,似乎更加濃郁了幾分。
葉子琪嘴上跟靈兒較勁,心裏卻不得不承認,這個獸族公主烤肉的手藝,絕不是六地王族那些宮廷禦廚能比的!
兩人這樣鬥嘴,從雙方一見面,就已經開始了。這是一個很神奇的事情,靈兒天性比較活潑,話語比較多,可葉子琪這位六地的小公主,平時可是很冷漠的一個人,清清冷冷,話也很少。不知道爲什麽,見了靈兒,話就多起來,而且,還是這種小小的針鋒相對。
秦立也覺得奇怪,不過,兩個女孩子喜歡鬥嘴,那就鬥去好了,隻要無傷大雅,他也根本不會去幹涉,也沒辦法幹涉,天知道葉子琪爲什麽見他把靈兒帶來之後,就一臉的不高興。
這種事情,秦立也懶得去多想,這已經是他們進入到這片草原第六天了。葉子琪過去也沒有來過這裏,手裏隻有一張古老的地圖,想要很快找到天淚之水,并不容易。
今天又白忙活了一天,到傍晚,靈兒随手獵了一隻草原羚回來,秦立忽然來了興緻,坐到那小湖邊,準備釣幾條魚做湯。
可惜的是,這小湖裏的魚,似乎不怎麽給秦立面子,釣了半天,一條魚也沒釣到。
秦立的神色有些沮喪,那邊兩個鬥嘴的女人,見秦立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裏,留給她們的背影,看上去竟帶着幾分寂寥的味道,隐隐的,跟這孤寂的天地,仿佛要融爲一體!
都忍不住停止了鬥嘴,心下不免有些感慨,秦立要真想吃魚,哪用那麽麻煩,随便一掌拍下去,這小湖裏的魚恐怕一隻也活不成。
此刻的他,就像個世俗中的普通人那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讓人覺得非常舒服,外人估計永遠也看不到秦立的這一面吧?
這一刻,兩個身份尊貴的女子,心中竟升起一絲驕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