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當中的絕大多數,在當年也都是一時的天之驕女,隻因鬥争失敗,被關在這個地方,心中的怨氣都可以直沖雲霄了。
不需要秦立去動員,也不需要冷輕眉去勸說,這些女人,哪個不是性情高傲之輩?
一直到秦立打開最後一道囚牢,整整放出三百二十八人!
随後,秦立跟後出來的人一起,又恢複了三天的實力,秦立幾乎把身上的丹藥,全都分發給了這些人,他隻想給聖女湖畔多添點亂子,對他來說,這些怨氣沖天的女人實力越強大越好。
尤其是那個一直喊着放我出去的老女人,更是一身戾氣,一語不發的坐在那裏,不斷調養恢複着自身實力。
秦立能感覺到,這老女人的境界,絕不比老廚頭差,可以稱得上是深不可測!
等到所有人的實力,都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之後,秦立帶着衆人,順着長長的地道,向外走去。
那老女人一語不發的緊跟在秦立身後,讓秦立有些驚訝的是,這老女人竟然收斂了自己的一身戾氣,而且将所有的氣機波動,全部收斂回去,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無害的老女人。
最重要的是,這三百二十八人當中,也隻有這老女人一個,沒有在被放出來之後去洗漱,去換一件衣服。
其他人都從冷輕眉那裏,領取到一件衣服,合身不合身的無所謂,總比穿那破破爛爛的衣服強,很多女人經過梳洗之後,恢複了本來樣貌,别說,聖女湖畔,還真就幾乎沒有長得難看的女人。
隻有這老女人,頭不梳臉不洗的,身上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也還保留在身上,一股腐朽的馊味,不斷從這老女人身上傳來。
其他那些人似乎也都知道這老女人的脾氣,竟沒有一個過來勸她洗漱一下,換一身衣服。
就這樣,一行人終于來到地牢通道的門口,厚重的石門,将這裏面和外界,完全隔絕開來,石門上面,镌刻着大量禁止陣法。
這些長的被關押了數千年,短的也有十幾年的聖女湖畔的女子,一個個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隻要過了這道門,她們,就可以重見天日了!
有不少女子,甚至激動得流下淚來,這三百多人,其中也不乏懷着那種出來之後,就離開聖女湖畔,再也不參與各種是非的心思的。
秦立凝神靜氣,尋找這陣法的陣眼,這陣法,要比裏面的那些,更加複雜,陣法上的紋路,數以億計,晦澀難懂,而且上面加了無數的禁制,想要破去這個陣法,本身就千難萬難,再加上這些禁制,就更加艱難了。
秦立一時間,也有些一籌莫展,這時候,冷輕眉站了出來,這位做過聖女湖畔掌教至尊的女人,雖然一身實力被廢,但見識卻沒有扔掉,直接指點着秦立,如何打開這道充滿禁制陣法的石門。
冷輕雪大概不會想到,隻有曆屆掌教至尊才有資格知道的秘密,就這樣被她的姐姐告訴給了秦立,而且,在場的三百多人,全部聽見了,但凡對陣法有些研究的人,隻要實力夠強,想要打開這道石門,都不是什麽難題。
咯吱!
厚重的石門,發出一聲摩擦的聲音,緩緩的開啓了一條縫隙,一道陽光,驟然射進這昏暗的地道當中。
當場就有很多人,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
跟在秦立身後那老女人,卻猛的睜開那雙擋在長發後面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直視着這刺眼的陽光。
随着石門的緩緩開啓,大片的刺眼陽光照射進來,不少人失聲痛哭,她們一度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藍色的天,再也感受不到溫暖的陽光,現在重見天日,讓她們甚至有種做夢的感覺。
冷輕眉眯着眼睛,淚水長流,老廚頭緊緊的護着她,一隻手始終抵在冷輕眉的後心,元力源源不斷的輸入過去,害怕冷輕眉因爲太過激動而暈過去。
“哭什麽?一群沒出息的東西!”老女人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一雙眼,落在兩個守着石山的黃衫五代弟子身上,沖着她們發出幾聲難聽的怪笑。
而那兩個黃衫的五代弟子,則已經完全吓傻了,甚至連示警都忘記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石門大開,然後從裏面魚貫而出的這三百多人!
聖女湖畔的弟子,從衣着上就可以看出等級來,一共分爲七級,分别是:赤橙黃綠青藍紫。
紫色衣裙,是一代弟子,一代弟子通常都是掌門人和那些位高權重的長老的親傳弟子,實力強橫,大多數都已經達到地仙境界!
藍色衣裙,是二代弟子,二代弟子,都是内門弟子,也都是那些長老們的弟子,她們通常也都是地仙境界,最差也是雷劫武者,隻是地位上,比紫裙弟子稍差一點。
青色衣裙,爲三代弟子,多半都是那些天資卓絕,入門時間尚短的内門弟子,她們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甚至聖女,都有可能從她們中間選拔出來,然後加以培養。
綠色衣裙,爲四代弟子,四代弟子,多半都是外門中修煉到雷劫或是地仙境界的強者,她們也是整個聖女湖畔,最中堅的一群力量,聖女湖畔的大部分雜物,都是由四代弟子去處理的。
而四代弟子若是表現良好,或是得到奇遇,實力增強,則可以晉升爲三代弟子。
黃色衣裙的,就是五代弟子了,都是一些外門的弟子,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雷劫境界,通常都在破碎虛空和丹元嬰化境界之間。
橙色衣裙爲六代弟子,在聖女湖畔中的身份地位就比較低了,通常都是作爲内門弟子的侍女培養,這些人的天賦多半一般,但勝在手腳麻利,有眼色。培養六代弟子,也多半是按照侍女丫環去培養的。
紅色衣裙的,則是剛入門的外門弟子,數量極其龐大,無論是内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都是從紅裙子的七代弟子中選拔出來的。
可以說,任何一個聖女湖畔的太上長老,前輩名宿,甚至是掌教至尊,她們可能沒穿過黃色衣裙,沒穿過綠色衣裙,但一定是穿過紅色衣裙的!
那兩個黃裙女弟子,做夢也沒想過,會出現這種變故,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等到她們感覺到出來的這些女人身上的怨念和殺機時,再想要示警,已經是晚了。
兩個中年女子,眼神中充滿怨毒之色,身形一閃,直接撲向這兩個黃裙的五代弟子。
噗!
噗!
兩聲輕微的悶響,兩個黃裙五代弟子直接被震斷心脈,倒地而死!
兩個年輕的少女,死不瞑目,她們到死,都想不通,爲什麽裏面關押的人,全都忽然間被放出來了,爲什麽要殺了她們,她們也并沒有做什麽錯事,隻是兩個看門的低級弟子而已……
等冷輕眉發現,并且想要出聲阻攔的時候,兩個黃裙五代弟子,已經倒地死去了。冷輕眉一臉不忍,輕聲跟老廚頭說道:“兩個什麽都不懂的五代弟子,殺她們做什麽?”
老廚頭淡淡的道:“她們的确什麽都不懂,不過她們一旦發出警示,那就會壞了大事!”
冷輕眉幽幽歎息一聲,不再說話,那雙極美的眸子裏,充滿了落寞,她想:或許自己真的不适合,成爲一個門派的掌門人吧。
那個最老的女人仿佛沒看見兩個五代黃裙弟子被殺一般,一雙眼,死死盯着神女峰的方向,沙啞着喉嚨,說道:“都跟我來,圍攻神女峰!記住,我打誰,你們就跟着打誰!不擰成一股繩,我們很快就會被擊潰!”
這是老女人從山腹牢籠當中出來,說的最長,最有邏輯的一句話,說完之後,老女人一雙藏在亂發之後的眼睛,盯着秦立,看了半天,然後緩緩說道:“年輕人,老身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老身不管你跟聖女湖畔有多大仇恨,跟誰有怨,你有怨抱怨有仇報仇,如果老身能從聖女湖畔活着出去,無論做什麽,老身都會還你這人情!”
秦立笑了笑,說道:“前輩也不必謝我,我放前輩你們這些人出來,也不過是爲了想要給聖女湖畔多添點亂子罷了,所以,人情不認清,自不必說。”
老女人和不少聖女湖畔的強者,聞聽秦立此言,都是微微一怔,大概沒想到秦立會如此坦誠。
老女人鼻孔裏哼了一聲:“你倒是坦誠,我有點喜歡你這年輕小子了,不錯,老身說話算話!向來一言九鼎!”
這時候,有聖女湖畔的女弟子路過此處,忽然間看見這裏站了大群的女子,頓時就是一愣,随即感覺到不對,剛想淩空飛走。
老女人冷笑一聲,一伸手,天空中直接出現一隻如同鷹爪般枯瘦的手掌,雙方距離有四五十米,那個聖女湖畔的女弟子,連哼都沒有哼出一聲,就被那大手直接抓碎,空中飄起一片血霧。
老女人沙啞着嗓子,嘶吼一聲:“殺!”